从去年这会儿开始,我的生理期就有些紊乱,总是会推后,但是小时候痛经的毛病缓解了很多。以至于我开始洋洋得意不就是姨妈吗,谁怕谁啊?
直到今天上午我迷迷糊糊地睡到十二点起来,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冲进卫生间,不打招呼的家伙又来了。然后我就窝在床上孵小鸡,这会儿肚子也很痛,但是是我能够忍受的痛。
在床上窝到六点了,觉得肚子好受多了,想着米卡还没上厕所,起床去遛狗。穿好衣服,带她下楼,刚下楼走了两步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开始手脚乏力,小肚子一跳一跳的。我在楼下的药店经过了繁琐的手续买了一盒布洛芬,又在商店买了一瓶水,打开抿了一小口,生吞了一粒胶囊。那会儿还是可以迈步子的,我心想我带着她走一圈就回。快走到文化宫的时候我已经一步都走不动了,肚子里像是有一把匕首在绞,浑身都在冒虚汗,手脚却冰凉发抖。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想着歇一歇,阳光照在我脸上,米卡趴在我面前不解我为什么要在这休息,非要让我抱。我用尽浑身的力气给我妈播了个电话,我说我快疼死在路边了,你来救我。我带着剩下的一丝丝意识坐在那缓了很久想着我妈来有什么用,她又把我背不回去。我扶着消防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进我们家小区的巷子。
我们小区是额敏县的光字片,被挖的体无完肤,尘土飞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牵着米卡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的方向走,走了几步那种像是把我子宫用剪子剪开的痛又袭来了。我扶着墙,开始干呕,晕的天旋地转,稍微挪了挪步子坐在一个配电箱的水泥座上。当时我已经没有意识了,我就想有没有人痛经痛死的。我靠在冰冷的配电箱上感觉已经疼休克过去了,直到米卡冲我一阵大喊意思是我为什么要我在楼底下这么脏的地方坐着不回去。我没有力气应付她,甚至觉得我下一秒就要疼的吐她一头。我妈又给我打电话了,我手抖也没有力气拿不起来电话,我按了免提,我妈问我在哪儿,我说了老半天她也没听懂。最后我勉强拿起电话来,报出了我家对面商店的名字,然后继续疼的天旋地转。我隐隐约约想,这我拉到医院抢救去也没办法吧,我就晕过去这地上也太脏了,我这么重谁能背的动我,我妈咋还不来?我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了,像个死人一样垮在那儿,我的狗的叫声,卡车轰鸣声,路变老太太聊天的声音我全都听不见了。然后我感觉到我妈终于走到了我身边,你怎么坐这儿,这么凉?还穿的这么单?还喝凉水?我没劲说话,冲她摆了摆手。她掺着神志不清的我,哄着骗着鼓励着陪我爬上了五楼。
打开门,求生的本能让我直冲进自己的房间砸到床上。好像就好了很多,万箭齐发的痛也没那么毫无章法了,我感觉我的手脚也有了直觉。我在我妈的指引下换了裤子,脱了外套,她说我的脸色惨白发紫太吓人了,给我灌了一大杯浓浓的红糖水,又给我了一个热水袋,我抱着热水袋沉沉的睡过去了。
晚上九点多我爸回来了,他进来看我问我怎么样了,我被他叫醒的第一个想法是,我居然还活着。接着我感觉到怀里的热水袋也还热着,米卡趴在我旁边冲我摇着尾巴,被窝是如此的暖和。好像这铺天盖地的剧痛已经过去了。
上次疼成这样还是高一军训前,我在乌鲁木齐的某宾馆疼的上吐下泻,窝在卫生间的墙角不省人事,把我妈吓得。
初中的时候也是每次第一天我都要请假回家,因为太疼了,为了缓解痛经,吃过中药,喝过月月舒,买了很多暖宫贴。女生真的很不容易。
想要记下来就是这次这个疼痛太过夸张,让我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我甚至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虽然就是痛经。
希望每个女孩儿都好好心疼了不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