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会(ぼうねんかいbounenkai),一般在12月10日之后的半个月内举行,是日本的组织或机构在每年年底举行的传统习俗,聚会中大家回顾过去一年的成绩、准备迎接新年的挑战。日本人认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与其纠缠在过去自寻烦恼,不如期待新年来临。忘记逝去的一年,才是最好的。日语中,12月的别称做“師走(しわすshiwasu)”,意思是平时气定神闲的教师一到12月也是忙得跑起来。日语中忘年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忘年会的忘年,也是意味着年末时忘记过去一年的辛苦,迎在新的一年的到来。第二个意思就是我们中文中忘年交的意思,意为忘记对方的年龄,在聚会中不分上下。
未参加工作、或者学生们就是以朋友们、或者师生团体的形式举办忘年会。我所在的Shintani研究室,也举办了忘年会。记得在初次见导师的时候,导师就告知我们年底会有忘年会,在举办的一个月前就确定了具体时间,让工作室的同学们很是期待这样的聚会。我想我们研究室的忘年会算是隆重昂贵的,其他研究室大多是在工作室内就地开火、吃饭饮酒,在老师的安排下我们去到一家名叫まっやせんせん(mayyasensen)的温泉酒店。
住的房间全部是日本和室,到房间后,会有服务员提供甜点和绿茶。稍作休息,在和室内换好酒店提供的和服式的浴衣后,直奔温泉。温泉分室内部分和室外部分,里外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即使是在年末、在周末,人也不怎么多。晚上开饭时间,大家都穿着浴衣在专门的宴会厅吃饭。和室内每人一个小桌子,两排对摆,中间有一位服务员服务。这让我想起鸿门宴的场景,不明怎样程序的我,警惕着别人,时刻准备动手。没想到日本人把这样的吃饭形式也保留了下来。
本来我们一行10人,但是服务员在我的旁边多准备一人份的桌子和菜品,让我吃惊的是,有多位同学走过来端走或吃掉了这多的一桌菜。要知道,每人一个桌子,大家相距数米的距离。他们要夹到这多余的一份菜,需要站起来走好几步才能够得到。这样的做法显得不是很得体,但是根据同学们的脸色看来是很正常的,甚至也劝我夹着吃。学生们总是显得很饿、很能吃,勉强可以理解,也许这只是个例。
宴会厅会餐后,返回住的和室房间,摆好桌子,拿出了提前准备的小吃和各种酒,他们称作为二次会,继续聊天、喝酒。随后,又去观看了酒店的舞蹈节目,去KTV唱歌。然而,回到房间后,继续聊天、喝酒。这时候已经是夜里1点钟了,老师才逐一评价了各位同学的表现,并且给出一些建议。这一评价,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有几位同学去楼下泡温泉了。持续到夜里3点多,老师终于有意休息,同学们也逐个去睡觉了。
早听闻,日本人不会劝酒,根据看到的这倒是事实。但是他们有一种特殊的行为表示尊重。日本人喝酒不会自己给自己倒酒,他们看来那样显得很有贪酒和寂寞的意思。所以别人喝完的时候,或者喝到一半的时候,主动以给别人倒酒的形式表示尊重。这时候被倒酒的人,为回应做这种尊敬,就要把杯子里的酒喝掉。常常会看到本来坐着的两个人,突然站起来相互给对方斟满酒后坐了下来。其实,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劝酒,相比更加委婉。如果表示不想再喝了,保持酒一直是满的,就不会吸引别人给你倒酒的目光了。所以,整场持续8小时的会餐结束后,没有人喝醉。
第二天早晨,大家一起吃了早餐。吃的很安静,只有偶尔与服务员的交流,老师一言不发,大家也吃的很认真,没有了昨天的热闹。由于昨天睡得太晚,好几位同学早点过后便回屋接着睡觉。早点过后,老师便先行离去,意味着年会的结束。分别离去,颇显得冷清。
早晨分别,不如夜里分别;醒着分别,不如醉酒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