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英语吗？Can you speak English?
不会。No, I can't. 尽管我已经学了几十年英语，尽管我的词汇量很大，能读外文专业书，我知道，我不会英语。因为我不能用英语自由交流，我不能表达自己。I can't express myself freely.
问题在哪里呢？我忽然明白：我的英语不完备。 My English is not sufficient.
一个外国小孩，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他的词汇量肯定没有我大。为什么他会英语而我不会？显然，他的英语知识完备，而我不完备。他知道吃喝拉撒，他不需要知道『肾上腺素，熵，改革开放』等词汇。就他的生活范围所需要的表达，他都会，这就足够了。完备性，决定了我们是不是掌握了一门语言。只要你不完备，它永远是『外语』。我虽然背了大量的英语单词，但我知道，随便在家里指一样东西，我多半不知道怎么用英语说它。你知道沐浴液怎么说吗？ body wash.
大量的教人学英语的经验，甚至包括很多会十多种语言的达人的经验，从你要大胆不要怕犯错，你要天天练，到你可以自言自语等等。但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完备性』。在我看来，完备性恰恰是最重要的。
那些宣称会十多国语言的 polygot，我相信他们每一门语言的语汇量并不会很多。数十种水果，数十种鲜花，数十种颜色，数百种动物植物的名字，我相信他只会说几个。当他宣称掌握了那门语言，他并没有说谎。我们也真的相信，他是掌握了。这个关键点，就是『完备性』。他找到了学外语的诀窍。只要你完备了，你就OK了。但他们介绍经验时，从来不会说这个。
当我们学英语，我们确实进步了。我们学会了更多的词汇，更多的短语，更多的用法。但这并不能帮你掌握一门语言，于事无补。没有人知道你的完备性缺的是什么。被动地学习，你学再多再久，也不可能完备。
我们常常想，将来万一有机会在国外呆一段时间，我就学会英语了。It works。这有可能，因为环境会逼着你完备。
没有机会出国的人是不是就永远不可能完备呢？不是的。只要你有心，把你的所见所闻所想用那个语言表达一下。遇到不会的就请教或网上找答案。慢慢地，你也可以完备。
或者是被环境所逼，或者是主动学习，自己逼自己。无它。
厕所怎么说？bathroom ? 那是洗澡间。restroom ? 那是休息室。washroom? 洗手间？看来应该是这个了。水龙头怎么说？查字典，出来的几个结果都不像。女儿说是 water tap。真奇怪英语中居然不给这么重要的水龙头分配一个单词，居然是一个短语。这要是不主动问，再学十年英语也遇不到这个单词啊。马桶怎么说？女儿说是 toilet 。什么？toilet 难道不是厕所吗？她说只有中国人才说 go to toilet。
除了单词，还应该有意识地去学习一些场景，一些表达。如果你不知道『暖水瓶』怎么说，那你至少要会解释：a container which can keep water hot.
如此主动地去扩展你外语的完备性，你才有可能不出国就掌握一门外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