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灿烂的日子来写一个关于过敏的话题,真是够丧的。
不过既然在我31年的人生里与过敏有着太多的爱恨情仇,江湖恩怨,并且此刻当下也在遭受着它的折磨,那我就索性把自己与它的生死劫秘密大白于天下,希冀这丧气让午后的阳光和秋风能带走,放过它,也放过我自己。
医学上归属于皮肤科关于过敏的定义其实是很无聊的。因着无数个过敏的不明原因,几乎难以找到过敏源,所以皮肤过敏也就成了临床一个鸡肋般的存在,说它是病,貌似严重了些;说它不是病,明明受其折磨的人是苦不堪言。于我而言,大概是自从我的双手有了自主抓挠的本事后,便与过敏有了解不开的结。
童年记忆刻进潜意识里的痒,是5-6岁的时候吃鹅肉和猪腰花,听妈妈和奶奶提过多次。小时候只要吃了这两样食物,就会全身过敏,皮肤表面起一个个蚕豆大小的肿块,有些是几个蚕豆连在一起的样子,奇痒无比,全身发热。遇到这样的痒,仅仅靠自己一双小手是根本就挠不过来的,于是需要大人的帮忙。依稀记得有一次因为全身再次过敏,我便拿起家里塑料刷衣板在身上狠狠地刷,甚至恨不得拿家里的钢丝刷直接上身了。遇到全身过敏的时候,钻心的痒会让人心跳加快,烦躁不能自已。所以从小我就确定了让自己过敏的两个源头食物,所以在后来的25年左右我都没有再碰一口。直到今年某一天我才特地试着吃了几块鹅肉和猪腰花,竟然发现相安无事,当然这些也不是什么绝世美味,不吃也罢。
除了几次痒得刻骨铭心的全身过敏惨史,在成长中,小学到大学之前,每一年夏天或夏秋过度的季节,我的过敏就从来没有缺席过。这种过敏不是全身性的,而是集中在四肢。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自己和家里长辈都忽略了它的严重程度。如今我的四肢尤其是双手手臂和胳膊,一年年的累积,无数个小小的疤痕,一度让我困惑和自卑,到后来的麻木和无感。说起这种年年来与我赴约的四肢过敏,每年的症状还有所不同,唯一不变的就是都会起硬块,或大或小,独立的或连成片的,遇到热水或天气热都会痒得感觉有虫子钻到了骨头里。遇到这样的情况,小时候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凭自己的双手去挠,缓解痒的感觉,直到把小硬块都挠破了,流血后来结痂留下疤痕,才算是完成了整个正规的流程。
长大后,工作了,印象极深的一次是在苏州犯过一回,半夜发现自己坐在床中央,双手不停在挠着双腿,把自己挠醒了,开灯,双手指甲里全是血。于是把指甲全部修剪干净。双腿是被毁了。无奈去医院找医生求助,那医生一看我那狼狈的双腿,也是直摇头:“先去交钱做个过敏原筛查吧,一般也是查不出来的......"被折磨得不行,居然还是花了1600多块去做了该死的过敏原筛查,毛用没有。自此,对于过敏源筛查算是死心了。
今年广州的秋天真的很争气,有个秋天的样子,甚是欣喜。可是近期也是受了新型过敏的折磨,隔着衣服都能摸到皮肤突起的硬块。我又能怎样呢!管它是缘何而起,以不变应万变,还是走传统的标准流程。痒是在洗澡和睡前发作,那就发挥挠功啊,挠破了它,放点血,结痂留疤。每当有家人和朋友真心地劝说能忍就忍住,不能挠破留疤。我觉得很奇怪,也不是真的完全不能忍住,而是似乎被一种心魔控制着,对于流血留疤这件事,不知道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报复还是真的无感和释怀。我自然是知道留疤的丑,这是从小极大的困惑和心结。看到别的女孩穿着花裙子,露着白净没有任何疤痕的胳膊和手臂,我会特别不理解,为什么只有我年年被过敏折磨,丑陋的四肢带着无数个小疤痕。后来到今天,我发现自己四肢的皮肤其实是属于黝黑的,所以那些小疤痕如果不是近距离的看,其实根本不会太引起人的注意。所以只要是自己破除了这个心魔,也就所向无敌了吧。
不幸中的万幸,我还有最后一块有尊严的皮肤,就是脸。脸上这一点面积的皮,说来也奇怪,无论是偶尔冒出的痘痘还是莫名其妙的疮,甚至是摔伤刮蹭掉皮,总是能奇迹恢复,不留痕迹。我也找不出什么有趣或科学的解释,只能心里暗自想着,这大概是老天爷对我最后的眷顾,这孩子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过敏折磨了这么多年,就给一张能看得过眼的脸皮吧。
过敏,说到底和其他所有身体的疾病一样,是与自身免疫力有关,抵抗力不够就会受到各种不知缘由的攻击。所以健康的生活方式,规律的作息和健康饮食加上适度的运动,提高自身免疫力才是王道。这不,带上怒蝎拳套,公园打空气!
2018.10.06
广州马鞍山公园
特别说明:图片均为公园手机拍摄,图文不符,不过是不想这丧气的痒传染了看这篇文的朋友,遂用美图驱驱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