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维持着简单平静的生活。上班下班,买菜煮饭,跑步阅读,安稳睡觉。易伯言对她的过往只字不问,公司几乎不会有人认为他俩还有遥远的亲戚关系,少了世俗的纠葛,她反而感到心安。
最近几天来,公司气氛异常紧张。经小溪手已经处理第四个辞退案件,而且都是易伯言下的指令。这四个被辞退的人中,有三个来自公司核心部门。这样的动作让都辉感到担忧,易伯言不容置疑,态度强硬。小溪接到易伯言内线电话让她去一趟他办公室。
在易伯言办公室门口,小溪听到了里面传来易伯言与都辉的争执之声。断断续续小溪听到争执之词中,都辉提到林董、融资、上市、利弊权衡的字眼……听得出来,在这一场看似强势的辞退事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血雨腥风。易伯言最后表示,人我辞定了,有问题让他找我。
小溪敲门进入,易伯言与都辉停止了对话。都辉皱着眉头退了出去。
易伯言余怒未消,看起来很疲惫,像是刚经历完一场战斗,困顿不堪。她原本想就辞退的事情请他再斟酌考虑,但看来已经不用了,这几个人不管犯或没犯错误,出局已定。
在这后面,还有较量。
易伯言在窗前平复了几分钟,转头对小溪交待起了关于他之前提到的《股权激励计划》,他情绪调整的非常快,投入另一件事务中,他迅速恢复了冷静与理智。
小溪已经连续一个礼拜都在加班,易伯言要的报表很多,数据也要求详尽,他知会了财务总监,小溪可以拿到她所需要的所有相关数据做支撑。随着会计师事务所的进入,小溪隐隐感觉到易伯言正在着手一项庞大的公司上市计划。
那一天已经很晚了,小溪统计完最后一张报表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窗外已月上梢头。小溪活动着肩膀到茶水间喝水,办公区难得的宁静,只有过道的夜灯亮着,小溪望向窗外,夜风微凉,吹拂过楼下的树叶翩跹起舞,已经快进入深秋,她喜欢这个季节。子墨一直约她去一趟西安,陪她去古城墙边走走,她心里想着,等忙完这阵子一定去。
易伯言和财务总监阳旭宇刚赶完一份融资计划,阳旭宇匆匆地边接着老婆电话,边穿上外套就向易伯言告别,示意家人催促回家。他点头摆手让他回去,心里笑笑这家伙俨然的耙耳朵好丈夫,看着他慌忙地背影,他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落寞,文慧从来不会这么晚打他电话。
他走出办公室时看见办公区有人影闪动,他慢慢走过去,就看到田小溪一幅安然陶醉的模样靠在窗边,嘴角微微上扬泛起宁静的微笑,月光洒到她的身上,安宁祥和…
窗外就那么美?他问道,小溪回头就看见易伯言站着那里,她微笑着点头,说道,不信你自己看。
易伯言走到窗边望出去,月光下一片静谧,微风吹过,树叶纷纷飘落,在风中转个圈轻盈落下…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么美的夜了。“没什么不一样,树还是那颗树。”他不想成全她奢侈的心境。
小溪想了一下:白天它们都紧张的不敢掉树叶,这会儿它们自由了……说完,小溪在月光下皎洁一笑。
笑容悄悄融进了易伯言的心里,他突然感到很放松。
他跟她说起了小时候的事,说起他老家山里一年四季吃不完的野果子,说起河沟鱼虾螃蟹,说起他那上天入地的十八般武艺,得意极了……
小溪静静地听他讲故事,今晚的他很特别,像朋友,像儿时小伙伴,像那一年,她看到的他……不知为什么,小溪隐隐地感觉到他强悍外表下的落寞,说不清的忧伤。
难道今晚的月色,太过迷人,让他意志软弱?
小溪有点失神,却顿时清醒。她结束了谈话。易伯言坚持要送她,小溪没能拒绝掉。回到家,小溪意识到不应该与易伯言走的如此之近,她看到的、听到的、以及感受到的,都超出了作为一个下属应保持的距离。
也许今晚的月色,太过迷人,扰乱了她的心智。
ps:更的真心痛苦,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填完土。
易伯言,我要为你的身份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