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回老家看了看。中秋之夜,明月高悬。窗下亮如白昼,而院里的枣树、桃树则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阴翳中。深吸一口气,一股清凉沁入心脾。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啊。从家返回,先地铁再公交,一路奔波,到家便有点发烧,请假歇了一天,稍好。
本周,初读《道德经》取得“阶段性成果”:上篇基本通读完毕。知道原来这本书分上下篇,根据帛书版本,还可以称为“德道经”。旁若无人的时候,听王肖杰的音频讲座《浅读老子》,时不时能听到几句耐人寻味的话,比如:
一个读书人要有一两本“看家书”;爱是培养给予人的能力;不发展也是一种保护;没有比较就没有烦恼;板上钉钉,钉子拔出来,但钉眼儿还在;知识不一定是力量,重复才是力量;合乎道理的话让你觉得好像说反啦;一个坏人肯定会遇到比他更坏的人,一个好人也肯定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坚强不一定是什么好品质;犹豫不一定是什么坏事;思想很自由,而行为往往回归奴性,这是知识分子的通病;只要做到就能达到;只对一个人或某一些人好叫义,对所有人好叫仁;
最高的道德是从不说道德。
本周,读报三四篇,摘要十数行。
其一,《徐德亮口述》一文有两段话,我觉得写得很好:“我小的时候,我们街坊有一位曲艺世家的老先生,叫马增锟,没儿没女,没老伴儿,没退休金,很不容易。他在崇文门东大街东花市文化站看大门,他跟哪个小孩儿都不说话,唯独喜欢我,把我带进曲艺这行,上了这个船,就下不来了。我小时候叫他马老师,稍大一点儿叫他马先生,但有一次一起挤公共汽车,他跟我说:我就不爱听先生这个词,当年一说先生,都是说资本家,要不就是特务,那才叫先生呢——得,从那时起我又叫回马老师了。”这让我联想起多年前马三立的口述,还有他儿子马志明的一些话,我觉得相声演员的语言大俗大雅,值得好好品味。
其二,肖复兴《生命的尽头是一束花》一文,提到张大千1945年在北平用了准备置办房屋的五百两黄金,外加20幅历代名家画作换来宋代董源的《江堤晚景》。无独有偶,当年,“民国四公子”之一的张伯驹用自己一座占地十三亩的清代王府庭院变卖成二十四条黄金,买下了隋代展子虔的名画《游春图》。他们一掷千金买下来的这两幅画后来都无偿捐给了故宫博物院。然而,两人的晚景大不一样:80年代,前者在被小蒋授予“中正奖章”,用以表彰他的艺术成就和贡献;后者生病住在北京医院,却因“级别不够”,不能住进双人或单人病房,不久离世。
其三,周国平在《基础教育与文化地图》一文中说:在学习基础知识的过程中,有三个因素是具有超越知识本身的价值的,那便是:一、通过文史哲课程的学习受到人文熏陶,拥有丰富的心灵和高贵的情怀;二、通过数理化课程的学习得到思维训练,培养智力活动的兴趣和习惯;三、通过全部课程的综合了解人类知识的概貌,犹如在胸中画一张文化地图,为确定个人兴趣方向和今后专业选择提供依据。
另有摘自《人生就是清欢和泪盈》一书的《陈忠实休学》写得很感人,此处从略。 本周,还看了一部1981年西德拍摄的二战影片《莉莉玛莲》,不再赘述。
(图片来自同学六朝烟水微信朋友圈,特此鸣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