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

观棋烂柯,伐木丁丁,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行歌市上,易米升升,回首时,无忌无顾,他日或飞升。

附子难归故里,槟榔怎得还乡,古来丹青皆血泪,今人笑看纸一张。

也许上古时期真的有我们都不知道的一段时期,那个时期或许有神,或许有佛,或许有仙,或许有着许许多多我们未曾知晓的大能,或许有着数不胜数的我们未堪一见的异象。或许他们曾经存于我们的历史,或许他们曾经生活在我们现如今的大地,然而我们一直都不曾知晓……



(一)

黄昏那一抹日光逐渐消退,月色微微曛了起来,天空微微泛起一层红晕,像初饮酒的少女的脸庞般。夏日灼人的空气也微微退却了,让人感受到一股秋日临至的肃意,树叶也染上一层淡黄,县城里也少了几分白日的喧嚣。商,伤也,肃杀之际,问斩之时。

     一个大汉东部平凡的县,一个很小的县城,在几年前,城墙也同周围的其他县城一样,稀少的几块砖混着粘土砌成,就这样的城墙,莫说抵御外敌,就是常年累月的风蚀雨侵也难以抵挡,所幸深居内陆,苟且多了几分安宁罢了。

然而就是近几年,不知哪里来的富商大户出手阔绰,挥金如土,大兴建设。现如今高耸的城墙将整个县城围的密不透风,仿佛一个鸟笼,城墙的走势俨成奇势,风水、望气方士望之莫不啧啧称奇,却又难参其玄机。怪哉,异哉,这个小县城若说它有什么特别,那就是离高祖的故乡比较近,染上几分王气罢了,除此之外,在这个安土重迁的年代,外地的富商大户谁也不会对它多看几眼啊。

嘿,说起大汉,就不得不提刘邦。传说始皇横扫六合,书同文,车同轨后,即派方士遍寻全国,在金陵一带勘出龙脉所在,即派壮士无数前往挖掘龙脉,龙脉乃天之祥瑞,人力岂可毁之,遂北移,过秦淮,居吴越,出异象,乃有大汉之赤帝高祖。

     高耸的城墙像山峦般阻挡住了风的侵入,因此城中几乎没什么大风,夜色初降,城内多了几分寂静。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辰。初秋菊色未堪染,一轮明月满乾坤。好夜色啊,好夜色。

在那城墙边不远是一处乞丐聚集的地方,若说往年,连乞丐们这样的穷苦之极的人都看不上城墙边这种遮不了风、避不了雨的地方。然而现在的城墙,三伏夏日,可遮阳避雨;七九寒冬,可相聚拥暖。对于乞丐这种无家无亲、无挂无念、得过且过的人岂不是一块圣地,县里的官员们开始还会过问二三,后来转念一想,他们也无处可依,难不成还要给这群人专兴土木不成,岂不笑哉?就随了他们去吧。

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富商来兴建城墙之际,还是修好之后,城里的乞丐中多出一个异类。

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黄发垂髫尚喜金,两鬓苍苍方惧留。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念王侯。朝生暮死岂不美,春生秋去叹无愁。异类,说是异类,却也不异,只是一位十多岁的小孩。

此时的乞丐们一改往常,正在聚在城墙边,咒骂这位约十多岁的小孩。这孩子远远看上去显得那么恭敬,低垂着头,两手抚摸着那破旧不堪的衣边的乖巧形象与乞丐们的破衣烂衫,脏言秽语形成鲜明对比,我见犹怜。

但若是靠近,会发现他的眼睛此时好像闪动着几点如狼狐般嗜杀又如苦艾酒般澄澈的绿荧,初看感觉一惊,整个人好像既邪气又有几分诡怪,但是仔细定睛看几眼后,却发现好像绿荧并不存在,这孩子依然是那么的恭敬,那么的惹人怜爱,他的衣服虽然破败,却显得有几分实不凡,却又显得那么平凡,一件平淡无奇的白衣,一件再平民不过的装扮,有钱的人岂会穿白衣?

    “他妈的,就因为有你个狗东西,今天一点东西都没要到,你个小杂种,看老子不打死你。”一位约到中年的乞丐一脸怒气的作势挥动着拳头,却在双方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突然滞停了一下,挥起的拳头并没有砸向那个孩子,却软软地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砸在了地上。

他的语气丝毫没有白天那把别人当大爷的恭敬与乞求,有这样一种道理,在旧社会,最惹人痛恨的不是那些官,而是那些吏,因为他们把官当神,却把民不当人看,恭敬与傲慢并存,谦卑与残忍同在。

“就是,小杂种。”其他乞丐一起恶狠狠地骂道,“赶紧让他滚蛋。”乞丐们纷纷作势,嚷着要让这个孩子走,甚至有的还挥舞起手中的破棍子或破碗,褴褛的衣衫也随着他们的挥舞不断摆动,看上去既凶恶又可笑,还隐隐有几分可悲。

这孩子名叫傅介,是否是个孤儿,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是别人取的还是怎么得到这个与一般孤儿阿三阿四不同的名字,更是没人知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哪位富商来兴建城墙之际,还是修好之后流浪到这个县城的。初来的时候穿的一袭白衣与长途的跋涉极为不符,一袭白衣一尘未染,然而脸上的疲惫态等却显现出长途跋涉的痕迹 ,来了之后就直奔乞丐群里扎堆,哪里也不去,仿佛墙角就是他的家,乞丐们就是他的亲人一样。

别的乞丐们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用一种显得既温和又邪异的眼神看着问话的人,直到问话的乞丐心里发毛,骂了几声缄口不言方才作罢。

在往日,傅介虽然举止诡异,但是依然做着乞丐该做的事情,得过且过。然而最近,在别的乞丐奋力乞讨把别人当大爷时,他却蹲在一旁用嗤笑的眼神看着乞丐们,并用一种恐吓的眼神看着意欲施舍的人,直到把人看走为止。他的笑容显得有几分诡异,还是不甘?瞳孔泛着一星点绿光,嘴角的一抹笑中包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符他这个年龄的感情,沧桑而邪俊,配着他颇为稚嫩的面庞,略微苍白皮肤,剑眉凌额,显得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

    许久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乞丐们骂累了,只剩下这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那里。这个孩子在辱骂之后,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这时他的眼神不再是一种邪气,而是一种纯粹的怨恨,这是一种积郁已久的怨毒的眼神,仿佛不是来源于刚才的责骂,又仿佛来源于刚才的责骂。

狼在受伤之后从来不是去乞求同伴的给予,而是独自一人舔舐伤口。为了成功,它们会主动攻击哪怕比自己强大百倍的敌人,哪怕战死,也要给予敌人一个再也不愿想起的噩梦。

    “和我走吧,你和他们一起你迟早会送命的,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男孩抬头看了看那说话的人,一位中年男子。

不知何时,这位中年男子走到了傅介身旁,一袭白袍在黑夜中犹然可见,长身挺立,面庞清晰,胡子与头发泛出一丝淡淡的银白,显现出几分沧桑,他那光洁的面庞与丰润的皮肤还有那魁梧的身形却与那几丝银白丝毫不称。

中年人淡淡地笑着以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顾自说道:“你也会落到这步田地?”他不敢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想,因为他在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叫什么?”中年男子收起了胡思乱想,淡淡地问道。

“傅介。”傅介也淡淡地回答道。

两人的话语都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与世隔绝的天神或者恶魔。

“傅介,傅介,呵呵,好名字,好名字啊。”中年男子不知为何笑了下,拉起傅介,将他背在背上,傅介挣扎了一下,但无奈力量太小,挣扎几下之后就老实了许多。中年人朝着远方走去,走向城外,走向茫茫的荒芜黑暗……



(二)

宫殿,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从外看,好大一座宫殿,金顶红门,远观即有庄严肃穆之感,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灼目的光辉。在那巨大的红门门口两旁有一排排侍卫肃立,面无表情,仿佛一个个傀儡俑人一般,整齐划一。飞檐上雕着一只只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而去。古树参天,绿木成荫,红砖黄瓦,金碧辉煌。

殿内更是极尽奢华,高耸的大殿看不到梁木,九根柱子拔地而起,作冲天之势,柱子上浮雕着不知名的野兽状,栩栩如生,森然欲搏人。柱子上敷了金粉,金光闪闪地耀目,而且每一只不知名的野兽的眼睛都是一粒粒夜明珠镶嵌而成,在黑夜里也是宛如白昼。在柱子的底部和顶部都有一块极大的汉白玉,十八块极为上乘的汉白玉,色润梨白,无垢无尘,望之则有心神宁静之感。

而这几根柱子还不算什么,殿内的地砖应该是琉璃做成,着实不凡。望着殿内这般,可想倘若夜晚饮酒观舞,何其美哉!歌舞升平,青袖如森;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波,罗袜生尘;鸣钟击磬,三杯莫道乾坤;烟缭雾绕,未央堪唤佳人。

相比这些小玩意,在层层阶梯之上,在那最上边的座位就更加不凡,镶嵌了几块极大的水胆宝石,有浑然天成绿色的祖母绿与鸽血红,晶莹剔透,随着金色光芒的闪动,宝石内的“水”显得更加澄澈,光泽非常,而在那金漆雕龙的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君王,日角龙颜,天日之表,雄姿杰貌。

这里就是大汉长安皇宫的一殿。

    “废物,一群废物,尔等上不能为朕分忧,下不能解黎民之苦,留尔等有何用?天下饥荒之时,百姓疲敝之际,尔等无任何建树之举,仅有空谈儒生之策。这些朕暂且不计,他日再提,现如今泱泱大汉,今日居然能被弹丸小国斩杀了使者,明日岂不是朕也得沦为他国俘虏!?倘若此事不决,尔等定碎尸枭首,一群废物!西域的都护使明日即启程回京,听凭处置!”皇上手一攥成拳,砸在龙形的扶手上,一脸怒气地咆哮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群臣如鸵鸟般将头埋在衣服中,根本不敢与皇上的目光对视.当他们视觉的边境触碰到皇帝的时候,就像蛇吐信般猛然缩回,显得“自然流畅”,他们知道西域都护使的结果。

那个时代为官是根本无法全身而退的,在这条道路上没有退路,退路即是死路,唯有聪明绝伦又运气绝佳的人方能在此路逍遥自在。

     寝宫中,红色的丝绸帷幔绕着一张大床,沉香氤熏,玉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双额颦眉蹙,娇脸如开莲。眼如水杏,唇似红脂,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陛下,臣妾听闻汉使于西域又遭截杀,不知此事可真……?”一脸媚色的嫔妃娇切地问道,声音娇媚却又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味道。此妃名曰汐妍,此女赖天之灵,有姓曰汐,陛下观其貌美,赐名曰妍。

 “楼兰王,朕势必将你分尸枭首,以儆效尤!爱妃,你的耳目还挺广吗?”皇上一拳打在床上,楠木的床顿时陷下去了一个窟窿,而后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笑了一下,抚摸了几缕秀发,意味深长地看着汐妍说道。

 “妾身听闻楼兰王之所以能屡斩我汉使,只因其族内近来出现了异常举动,具体什么还未探清,应与匈奴有关。”汐妍正了正色,在说道匈奴的时候还是不免露出一丝忌惮,说道,“陛下若想除掉这个祸害,一般的高手尚不可担此大任,可寻觅异士,斩杀楼兰王,臣妾的妹妹自幼得异人指点,有几分能耐,不过年纪尚幼,况一人不足以成事,且望陛下暂且忍耐几日,待觅得异人足数,必然千刀万剐楼兰王。”她的美瞳中此时透出了一丝嗜杀与血意。

 “我大汉与匈奴之争自我祖创业大成之时即有了,匈奴凶狠至极,且其族颇有邪术,与我中原之方术大不相同,且其深居大漠,行踪不定,虽然先烈派兵遣将,诛杀其大半贼寇,但匈奴仍如死灰,颇有复燃之势。斩杀之事可从长再议,只是西域都护使不可一日空缺啊,楼兰乃西域丝绸之路必经之途,不了结此事,难以远播我大汉之威啊。”皇帝思索片刻,自言自语道,言语中似乎颇为忌惮匈奴。

 “陛下,遍观天下,能人甚多,臣妾可荐一人,足以担此重任。”汐妍笑了笑说道。

 “何人?”汐妍并没有说话,纤纤玉指拿起笔墨,在帛上写下了一个字。

“哦?他?”皇帝一时诧异,旋即思索片刻,即点头不语。

片刻后,“此人乃是杀器,用好则为我大汉心腹之材,用不好则成我大汉之心腹之患啊。用他为西域都护使,可震慑戎狄,匈奴怀怖,只是此人深居他处,难以寻觅啊。”

“陛下若有诚心,尚未可知。”汐妍似笑非笑的说道。语音未落,却发现皇帝一阵大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哈哈哈哈哈,朕自登基以来,荡平寇贼,平虏破蛮,百姓充实,四夷咸服,楼兰,弹丸小国,覆手可灭之,普天之下,岂有不应朕之召之人。”

“传旨,任范鲤为西域都护使。”话为落,帛书即被撕裂,上俨然写有一鲤字。鲤者,龙之雏形也。跃龙门者则为龙,不跃者则为鲤。

范鲤,乃是当朝有名方士,或许是早年颇有奇遇,或许是某日突然得道。这个人颇有几分修行,前几年在郡县祈雨呼风,造福了一方百姓,颇受百姓爱戴,且此人颇好结交游侠术士、文人墨客,三教九流人物无所不识,上到郡守,下至小吏,莫不以礼相待,久而久之,此人渐得皇帝耳闻一二。用此人为西域都护使,实在不可不说是一个创举啊。  


(三)

恰恰正在此时,在长安六千一百多里处,茫茫一片盐碱沙卤之地,灰黄的地面上光秃秃的,地上几乎没有什么青草,偶尔有一两株,却也显现出蜡黄的色泽。盐卤地上只有一些胡桐、胡杨和那小河边奇形怪状的柳树,风不度玉门关,自然也无风吹杨柳千条线的景象。

不过这里的沙卤情况似乎不重,小河的水还算澄澈,水草丰美,河里似乎也有一些鱼虾的存在,时值秋日,不知夏日是否会和中原一样有几声蛙鸣。如何没有这样的几条河,真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存在。

不时有几个牧民驱赶着驴马、骆驼往远方赶路,驴马、骆驼不时低一下头啃食几口水草,也许在前方茫茫一片沙卤地上就不会有一丁点的水草了,考虑到这样,牧民们也没急的去驱赶那些驴马,任他们缓慢地行进着,在盐卤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牧民们一身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衣服,似乎是布,又感觉浸满油渍,泛着光泽,又好像是皮,却又显得有了几分柔软。高高的颧骨、有着几块红晕的脸还有那些健硕异常的驴马,他们并不是汉人,而是胡人。

这里就是西域,一片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地区。彼时安定之日,汉朝商人们带着大量丝绸、瓷器往返于这条道路上,在远方换来了大量中原稀罕之物,琉璃、香料、马匹。这条道路成就了不少巨商大富,它不仅仅是中原人口中的丝绸之路,却也是不少人的埋骨之地,这条路不仅仅成就了中原的不少巨商大富,天高皇帝远,这条路上劫掠频发必是自然,富贵险种求,往日虽然劫掠频发,但若有所应备,仍能有惊无险。但是近年来,这条道路上却鲜有汉朝商人通行。

在这片盐卤与大漠并存的地域的一隅,有着一片大湖,水草丰美,鱼虾繁多,在大漠深处能有这种的湖,着实让人称奇,这湖名曰罗布泊。有水则必有人,有人则必有文明产生,在这湖边,有着一座繁华的城市,那就是楼兰。

一座座像宝塔似的奇异建筑在这片大漠中拔地而起,棕黄色的宝塔型建筑远远看去带着几丝神秘感,一层叠着一层,下大上小,黏土混合着石头堆砌而成,很难以想象在这片物资极度匮乏的大漠之中是如何兴建起这样的一座座建筑的,这就是楼兰人的房屋。

在往日,楼兰城中往来客驿不绝,城中熙熙攘攘,汉人、胡人交错走在城中。楼兰是西域的一个重要的周转站,往来的商人经过长途跋涉,大多都会在大湖边的这座城市歇息几日,舟车劳顿,不仅仅人受不了,马驴和骆驼也难以承受这样长途的跋涉,这座大湖边的城市真是一株救命的稻草啊。

然而现如今,城中似乎少了些什么。

“嘿,最近的客旅似乎少了不少啊。”一位身着白色布衣的楼兰中年男子站在宝塔前冲着另一位穿着皮衣的楼兰男子说道,楼兰不产布料,而这位中年男子穿着布衣,一看就是经常与汉人打交道。

“唉,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与前些日子那位中原的使者有关,汉人虽然傲慢,着实可恶,但是往来贸易却是我等生存根本啊,如今商人渐少,唉。”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脸色极为的不好。

“说的在理啊,我们的大王真是……”布衣男子还未说完,皮衣男子作势让他缄口不言。

“我等只需苟且偷生即可,何须议论是非招来祸患呢。”皮衣男子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

布衣男子无奈,也只得点头称是。

在宝塔群中央,有一座高于其他宝塔的宝塔,这似乎就是楼兰王的居所了。从外面看上去,这座塔似乎也只是比其他宝塔高上一些,大上一圈,在一片宝塔群中似乎也不是那么地引人注目。

在这座宝塔中,此时正有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

“你们做的不错。”黑衣斗篷下发出一声闷语,声音嘶哑难听,不带一丝温度,甚至给人的感觉像是将要死去了一般的亡语,而且黑衣斗篷下仿佛没有人一样,仿佛笼罩着一具枯骨,又仿佛笼罩着一团空气。

“呵,希望你们能兑现你们的承诺,不然的话,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一位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缓慢地吐出这句话。一袭黑色长袍。在这座宝塔之中,仅有几只蜡烛的光,整个宝塔内仿佛地狱一般,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宝塔内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

“嘿,那是自然。”黑斗篷轻笑一声,话音依然是那么的毛骨悚然,让人听上去感觉不寒而栗,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叹之声,话语带着枯木般朽颓的感觉。笑声更是诡异,让人听上去浑身不适。

话音刚落,黑斗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那黑色斗篷之下,既不是枯骨,也不是空气,而是一局干枯的尸体,应该是一位迷路在沙漠或者盐碱地的旅客留下的尸体,整具尸体严重脱水,干枯的仿佛一只朽木,难怪黑斗篷之下仿佛没有人一般。

尸体虽然严重脱水,但是如果仔细辨认尸体的面庞,还是能七八成地肯定这是一位汉人的尸体。

“呵,尸语术,真是一个谨慎的家伙。那家伙的邪术真是愈发的邪异啊,不过倘若我得到那两件东西,就算是他也得畏惧我三分。”中年男人望了望那倒下的黑斗篷,一声冷笑,冷冷地说道,“居然用他的尸体来施展这种邪术,真是欺大汉至极啊,哈哈哈哈。”说完,自顾自地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传说蛮夷之地有操尸控魂之术,可使死人语、亡灵言,邪术绝伦者可将阴军当万人,着实邪异。

而那倒下的尸体,赫然就是那深居西域都护使府的西域都护使。

“哈哈哈哈哈,事情真是愈来愈有趣了。”中年男人诡异一笑,拉起了黑袍,掐灭了蜡烛,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四)

不知不觉,四年时间过去了。而傅介已经不是往日那般小孩子状了。身高八尺有余,但是他那诡异的眼神却依然未变。这几年对于傅介来说像一辈子一样难熬,每一秒仿佛都像一年一样难以坚持下去,虽然只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但是身体似乎已经远超大多数成年人了。

      话说那次之后,傅介被那中年人带到一个奇异的地方,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是怎么到的。他只知道当时中年人背起自己后,自己就仿佛迷糊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是一块既像森林又像深山的地方,有茂密的树林,潺潺的流溪,也有高耸的山峦和陡峭的悬崖峭壁。更有甚者,还有许多傅介从未见过的奇异生物,中年人说这里叫神农架,这里曾经是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搭架采药的地方。

到达那片神秘之地后之后,中年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往前温和带笑的模样。在前几个月,傅介一直在劈三个成年人一天最大量的柴火,。如果哪天劈不够数目,他就没晚饭可吃,只有和野狗去抢食残羹冷炙。况且,这片森林里面基本上没有枯木,那些枯木如果说有,也大多在森林的深处,而且这个地方的树木异常诡异,茎秆除了主茎外都离地很高,需要爬几丈的高度。

树林中必然多毒物,丛林中自然隐藏着许多毒虫和毒蛇,但似乎它们的毒都不是致命的。傅介曾经多次被咬,前几次被咬过红肿疼痛难忍,欲生欲死,每一次都似乎命悬一线,但不久之后可能是身体出现了抗体,被咬仅仅是有些疼痛肿胀,也没有什么太大感觉了。

这些其实都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丛林中那些傅介从未见过的未知生物。如果说虎豹是食物链中的顶端,然而在这片丛林中,这条似乎是定理的道理却不成立。在这片森林中,虎豹也可能沦为他类的口粮。

就在之前的某日,傅介正趴在几丈高的枯木上砍柴,忽然树下冷风直吹,草木俱萎,一只长得很像豹子的生物正呼啸奔跑带风向这片树林,一身赤红色的毛皮,身后拖着五只尾巴,虽然长得极像豹子,却比豹子大上三四倍,头上还有一只角,啸声宛如巨石相撞,傅介趴在树上,静止不动,所幸没被这只凶兽察觉。

还有一次,傅介正路过一汪深潭,此潭碧水无波,水呈深青色,深不见底。忽然潭中骤起三只水箭,傅介躲过两只,另一只贯穿了左臂,箭力极大,所幸没有伤到骨头,此时潭中想起鸳鸯之声,极为悦耳,一只长约半丈的怪鱼扇翅而起,这条怪鱼虽然长着鱼的身子,身上却长有两只类似鸟般的翅膀,甚至上面还有羽毛。

“嬴鱼!?”傅介心中一惊,中年男子曾和他提及过这种怪鱼,虽然一时惊诧,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右手从衣中掏出一张符纸,上面画有朱砂笔画的奇异符号,双手作势掐诀,奈何左臂被贯穿,无力抬起。

正危极间,一只飞石如箭矢般飞向怪鱼,怪鱼虽然速度极快,但是石子的速度更快,虽然怪鱼有所闪躲,但是仍然被石子击中,怪叫一声,飞入潭中。傅介望了望远处,若有所思地诡异地笑了笑。

在傅介可以在丛林中如猿猴般穿梭,衣服也不会被荆棘划破而且还可以抵御大部分奇异生物后。中年人给了傅介一大堆书籍去看,既有诸子百家,也有画符炼丹之道。白天,他亲自教傅介武功和玄术。

剩下的两年,中年人不知去做什么去了,只是留给傅介一句话:“去吴越群山看看。”随后,傅介遵从他的吩咐。中年人从一开始就让傅介叫他范大叔,但是傅介一直没叫,中年人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他们之间対答次数除了那几个月练武外,用手指都能数清。

      雾蒙蒙的天气伴随着丝丝小雨,雾气犹如一只只滚动的蟒蛇穿梭于空气和雨之中,狰狞而诡怪。

傅介此时静静地站在一个洞口旁边,洞口被一块石板封住了,石板上长着浓厚的青苔,傅介身着一袭黑袍,黑色的袍子在空气中伴随雾气与小雨的舞动,却不被雨滴所打湿,使他仿佛凌驾众生。

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柄外貌很普通但很锋利的铁剑,泛着寒光,显然不是等闲之物。

     “十六年了,我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多亏了你的指点呵。范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相信你已经预料到这一天了吧,想借助我夺得“掩日”,痴人说梦!”话音刚落,他诡异一笑,如离弦之箭般举剑刺向那块满是青苔的石板。

只听“刺刺”的剑刃与石头剧烈摩擦的声音还有无数火花的迸射,傅介退却了回去,剑头早已不见。

 “范鲤这老不死的居然用北冥原铁封门,怪不得这把剑会破不开门呢,看来里边是来者不善,这些年来那老家伙估计更不好对付了,只有用它了,虽然不想那么早拿出来,算了,反正早晚得拿出来,幸亏只是原铁,要不就得用它了。”

  传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鲲鹏有齿,落凡尘则化而为铁,是为北冥原铁。

傅介略带些怅然地将手伸进袍子中,眼神依然是那样邪气,但心思似乎老成了不少,不多会便掏出来了一把小剑。

      这剑非常小,仅仅长约八寸多,剑浑身透明,红色的透明,仿佛上乘的红宝石一般,又仿佛琉璃打造的工艺品,给人一种易碎却异常华贵的感觉。

傅介此时脸上蒙着一种凝重的雾气,睫毛上也有着几点水汽,他的邪气略微收回了些许变成了凝重,两只手指捏起了那柄“剑”,那柄剑仿佛也通灵,一下就飘浮在半空中,傅介伸出手指,它通灵般飞去划破了傅介的一只手指,并如血蛭般吸在手指上,傅介的眼神此时出现了一丝痛苦。

这时奇异的现象发生了,那柄剑吮吸着血液。不多会,那透明的琉璃剑变成一种鲜红的血剑,仍然飘浮在半空中。“掩日,走。”他的本身却变成一种半透明的诡异形态,手一挥,掩日一扭剑身,化为一道血光冲向那原铁。

掩日出,金乌黯。诡异的气氛一下子油然而生,在那红光接触石板的那一刻,迸发出血一样的火花,石板仿佛橡皮泥一样,产生了弹性,柔软地弹了一下子那红光,那块红光似乎也不甘示弱,迸发了愈发血色的光芒,但很快那弹性就土崩瓦解了。

刹那间,细小如同沙末的粉末飘散在空气中,散发出一种久封的气息,古朴而刺鼻。傅介抬起脚,迈向洞中,“没想到这奇异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个奇异的地方。”傅介感叹道,两年前在他得知从这个“地方”出去的方法时就唏嘘不已,而此时的别有洞天的感觉重新唤起了快被淡忘的那种感觉。


(五)

石门刚碎,傅介还未踏入其中,几只水箭在阳光下犹如几道淡金色的光,十分地耀目。

傅介莞尔一笑,身体只是微微一侧,便躲过了三只水箭。

望向石门里,赫然是一处极大的洞穴,洞穴顶几只嬴鱼飞旋在上空,挥动着翅膀,不断发出鸳鸯般悦耳的叫声,然而鱼眼却是极为的凶恶,刚才的水箭正是它们发出。

洞穴中央有一颗极大的夜明珠,散发出耀目的光,将洞穴内照的宛如白昼。

在傅介刚刚踏入洞穴的那一刹那,他不由惊诧了一下,与他想的完全不同,因为洞穴里边根本没有人。

“呵,范鲤哪去了?”他冷哼一声,又嘴角上翘地笑了笑,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他的笑仅仅是嘴角上翘。

话音未落,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几个闪烁在洞穴顶,在夜明珠的光芒下,也只见得几个光闪,随后只听得几声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那几只嬴鱼应声而落,如同碎石般坠落在了洞穴的地上,不断发出痛苦却悦耳地呻吟之声却不得动弹。

傅介望了望嬴鱼,冷笑几声,然而还未等傅介稳住身形,两道银光即向他飞了过来,傅介依然挂着笑,但动作却丝毫没有慢。

双手掐诀,掩日仿佛受到了感召,血红色的光芒更加浓烈,剑身发出嗡鸣之声,迸射出如同鲜血般的剑气,刹那间,剑身连同那血红色剑气大约长一尺有余。

而后掩日依然不断震鸣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在银光飞来之际,红光飞旋,刹那间化为一轮血红色的圆日,夜明珠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三分,好似真的太阳一般,挡在了傅介身前。

银光未及一息,即触及那血日,随即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顿时洞中仿佛地震般,整个洞穴开始激烈的晃动,小型的石块不住地朝下落,然而夜明珠却依然稳稳地停滞在洞穴中央,没有丝毫移动。

两息功夫,两道银光即跌落在红日下,掩日当即收回了剑气,变成了那长约几寸的小剑,缓缓地退回在傅介身旁。

傅介这时才看清楚了那两道银光,本来以为是两把短剑,然而却是两只牙齿。

这两只牙齿长约半尺,泛着金属般的银色光泽,在夜明珠的光芒下着实好看,宛如银制一般,不用揣摩便知道是某种异兽的獠牙,只是不知是何人操控,竟能发挥出这般威力。

牙齿上面各贴着两块符纸,上面别无他物,仅仅用朱砂写着“镇”这个字,似乎被施加了大法力。

不然即使是上古凶兽獠牙,也不会能抵挡掩日的侵蚀。

“哼,原来是以糯米水混朱砂写就的镇符,还被施加了如此的法力,范鲤你真是看得起我啊,难怪掩日的血戾被压制了那么多,事已至此,还不出来吗?”傅介冷哼一声,瞧了瞧那块符纸。

“那是自然。”范鲤不知何时,也不知是如何,突然降临在了傅介的身后,傅介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范鲤却并无动作,只是面带轻笑,“拿到了掩日的你,不该仅仅有这样的能耐吧。”

“呵。”傅介冷笑一声,身形一动,一息之间即闪到几丈开外,“将死之人,何须多言。”傅介话虽这样说,却不敢怠慢,手上早已飞快掐诀。

右手拿出一张符纸,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符纸刹那间浸满鲜血,随即产生激烈晃动,甚至发出阵阵类似金属般的嗡鸣之音,三五息的时间,符纸炸成一团血雾。

而掩日则在血雾的沐浴下,血红色的剑气,逐渐褪去,一抹血红色夹杂着金色的剑气重新笼罩着整个剑身。

“哈哈哈哈哈哈,竟有如此程度。”范鲤望之,不惊反笑,“你不用对我有什么敌意,只要你帮我做成一件事 ,我会给你原来属于你的东西。”范鲤依然是带着那一抹轻笑,缓缓说道。

“哈哈哈哈,我的东西,我自己拿来便可,何须尔等宵小。”傅介仰天一笑,身形一动,金红色的短剑不知何时已经飞至他的手上,手持短剑便朝范鲤刺去。

范鲤依然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身后梵音骤起,一只手臂随之抬起,剑瞬息即至,而当快要刺到范鲤的时候,范鲤的指尖顿时出现了一面犹如琉璃般的镜子,金色剑光不断冲击,却似乎依然贯穿不得那面镜子。

“傅介,你是伤不了我的。”范鲤依然挂着那一抹轻笑,仿佛带着一丝调笑地看着傅介。

“呵。”傅介冷哼一声,咬破左手指尖,滴血剑上,掩日随即金光闪烁,傅介的脸刹那间有些发白,那面镜子瞬间破灭,竟然是一汪水。

“不简单啊。”范鲤在镜子刚破之际,身形一退,然而右臂依然被剑气灼伤。

“你……居然……”饶是傅介,望了望范鲤那只受伤的右臂也不禁一惊,“三合木,玄阴土,你居然是傀儡!”

范鲤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右臂上的玄阴土失去了灵性,不断地滴落在地上,而那失去了玄阴土覆盖的右臂,已经呈现出了木的材质,在右臂木上赫然贴有一符。

三合木,乃三九寒冬栽下、以潭水、溪水、井水三种至阴之水浇灌,于万木之下不受阳光的一种奇异木材,常言极寒之地必产极热之物,此物平素受寒,五行属火,乃极热之物,而玄阴土乃其根茎上挂着的土壤,阴阳并生,五行属水,故属极寒。

三合木以玄铁为楔,外敷玄阴土,五行俱全,故能通灵为傀儡,话虽如此,傅介还是忍不住一惊,莫不是这些年的范鲤都是这具傀儡,还是……

   范鲤仿佛知道傅介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盘腿而坐,作势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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