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背景:温客行与周子舒等经历了最后大战,打败了赵敬等。张成岭受了伤,需要疗养。是个中篇,以剧情为主,CP请自行脑补,人物自信不会OOC,如果有,可以提出来。
第一章
“阿絮,如今天下已定,不知你有何打算呢?”温客行摇着扇子,笑眼看向站在身旁的周子舒,眼中满是柔光。
“能有什么打算,浪迹天涯,了此残生罢了。”周子舒看向远方,目光也跟着渺远起来。
温客行的笑忽然收住,看着周子舒已显憔悴的容颜,心头漫上一股心酸。他何尝不知,近些日子以来,阿絮的五感已经退化得很严重了,有时候叫他好几遍都得不到他的回应。有一次他喝起酒竟然忽然皱眉思量了好一会儿,似乎诧异喝的是酒还是水,接着似乎是为了不引起温客行的注意,还故意狂饮一大口酒,口中赞道:“好酒!”
想到这些,温客行不禁牵住周子舒的衣袖,郑重说道:“阿絮,你放心,就算陪你浪迹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救你的法子。”
周子舒摔掉温客行的手,似不在意地道:“又来又来,说得好像我即刻便死了一样。老子还要潇洒两年呢。”
“是,潇洒,潇洒,我陪你潇洒。”温客行说着,眼中已泛起泪光,他故意转过脸去,而周子舒也恰到好处地呼唤起了小徒张成岭,免得那股悲凉情绪在胸中酝酿开来。
“成岭,又在偷懒,还不快把流云九宫步练来给为师看看。自从上次大战你受伤后,已让你歇息了好些日子,怕是都生疏了吧。”周子舒看着张成岭拿着一个托盘,慢吞吞地走来,便故作严厉地道。
“可是,师父,我的伤还没好,实在行动不便。我......”张成岭低着头为难地说。
“你呀,就心疼下你的爱徒吧。非把他折腾死不可。你看孩子多疼你,还给你带了糕点呢。”温客行说着,却是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糕点,大口吃了起来,“嗯,不错,甜而不腻。阿絮,你快尝尝。”
“你倒是自觉,这是我徒弟给我的。你要吃,也去收个徒弟去。”周子舒故意嗔怪道。
“干嘛这么小气啊,你的就是我的嘛。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哎......就是有点噎人......”温客行说着,还拿起了托盘上的酒,一饮而尽。
“哎!温叔!那是给我师父调养身体的药酒,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怕师父喝了苦,所以请他就着糕点喝。你......”
“噗!”温客行将药酒合着糕点喷了个天女散花,“我说什么酒,味道怪怪的。”
“要不,师父,我再去给您重新准备一杯。”张成岭看着周子舒询问道。
“算啦。”周子舒摸了摸张成岭的头,“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这病,寻常药医不了。”
“那,我先下去了。”
“快去好好养伤吧,养好了早点练功。”
“是。”张成岭慢慢退去了。
周子舒看着张成岭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异样。那人虽然刻意模仿张成岭走路的步伐,但他自己的徒弟,他太熟悉了。等等,刚才,让他练一段流云九宫步,他怎么也不肯......
“站住!”周子舒朝着那个背影喊道,谁知那背影却如惊弓之鸟,倏忽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厉害的轻功!不对!更厉害的是易容术,竟然连他这个四季山庄的庄主都瞒了过去,连堂堂鬼王都未能识破。
“阿絮,我......”还不待周子舒多想,却忽见温客行捂住肚子,整个身子软弱无力地靠向他。
糟了!酒里有毒!这个念头一瞬间闪上他的心头。他连忙运行内力,想要帮温客行将毒逼出来。
可是这毒药好生厉害,老温虽然喝了一口,还吐了大半,却还是中招了。
“哈哈哈,别费劲了。中了我这半杯醉,就是阎王爷也救不了自己。”一个声音似从天边传来。
“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的好知己身中剧毒。想要他活,就按我说的做。”
周子舒一边运行内力,一边却看到温客行情况并无好转,不禁有些急火攻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也是你想要的。你们不是要去这天下寻找救治你的伤势的法子吗?半月之内,赶到神医谷,那里有一位隐居的张神医。他能救你们两个。”
“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而已。”
“如果不呢?”
“这毒隔一段时间会发作一次,发作起来疼痛难忍,两年后,你的知己必然毒发身亡。”
说完这句话,那个声音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
周子舒还未放弃努力,却感到温客行情况似乎有所好转,竟然也在自行运行内力。
“老温,你没事吧?”
温客行收起内力,摇了摇头:“阿絮,别费劲儿了。这毒哪有那么容易解。我想这会儿毒性应该是潜伏了。你的身体也不好,快别为我白费内力了。”
周子舒却不肯甘休,又一番折腾,却于事无补。他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谁在背后又有什么图谋,竟然连累到你身上了。”
“不管是谁,我看那人准备充分,就是冲我们来的。我们也别无他法,就按他说的做吧。所幸他并不想直接要我的性命,否则我顷刻之间就毙命了。”
周子舒思及此处,忽然一阵后怕,要是那人方才是要老温的性命......
“哈哈哈哈哈。”却听温客行忽然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周子舒不解道。
“我在想,你还有两年余期,我也还有两年寿命。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要是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失为一件幸事。我们还真是一对苦命的主儿啊。”
“你再胡说,中毒了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说真的。”温客行忽然认真地看着周子舒,“我早已是做过鬼的人了。我不怕死。与君同死,虽死无悔。”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接收到那眼中溢满的真诚。他很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师父,温叔,你们在这儿呢!”张成岭适时出现,打断了这段沉默。
周子舒下意识闪身挡在温客行面前,倒把张成岭看得一愣一愣的。
周子舒打量半晌,认出这的确是爱徒张成岭本尊,这才放松了警惕。一旦放松了警惕,周子舒才发现张成岭竟然也端着一盘和先前那人一模一样的托盘,盘中装着糕点和药酒。
“我说那人是有备而来吧。”温客行惨白地一笑,看看张成岭,又看看周子舒,说道。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叔他怎么了?”张成岭满脸疑惑。
周子舒便将方才两人的遭遇给张成岭简要说了一遍。张成岭听了道:“我这两日一边养伤,也的确一边筹划着为师父寻着药酒,但是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们怎么确定是那人不是那伙人呢?”温客行摇了摇头,“阿絮,这伙人来头不小,所求可能更不会小,看来我们都要小心了。”
“嗯......成岭,你替为师收拾一下,此地不宜久留,我和你温叔明天就出发。”
“去哪儿?”
“神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