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河的第四大支流——内卡河Neckar River,流经王座山Königstuhl和圣山之间的小山谷,两岸和山坡上遍布历史悠久的小房子,形成了一座小镇。
只一天,让我愿在此终老的小城。
这便是我们德国之旅的第一站——古城海德堡Heidelberg。
一座座历史久远、漂亮温馨的小屋,一个个故事带着点滴情怀,慢慢汇成这座小城。匆匆走过的一天,我们慢慢感受到这座城的“外冷内热”。
“有多少人到此后不可自拔爱上这里?又有多少人把心遗失在了海德堡?
在一个温暖仲夏夜,我心遗失在了海德堡。
她嘴唇似含笑玫瑰,让我耳朵里充满爱情。
我无法忘却那最后一吻,在大门前告别的时刻。
我把心遗失给了海德堡,我的心在内卡河畔跳动。”
——歌德《我心遗失海德堡》
就这样,我们来到这座让歌德把心遗失的城。
王座山Königstuhl:秋风里的海德堡城堡Schloss Heidelberg
我们登陆德国的第2天,就要离开海德堡,在那个早上,时差原因我们早6点就起来了。离酒店早餐开始还2小时,距离我们离开3小时,于是有了机会走向城堡,减少在海德堡的遗憾。
很快,我们再一次走过老桥,从新城到老城,穿过秋风瑟瑟的老街,从市镇过渡到山上,一路上几乎无人。
一线晨曦中,树影斑驳、往复曲折的石板坡道上,有种探险的感觉。在这植被的天堂、仿佛被人遗忘的角落,这座曾经欧洲最大的城堡出现在我们眼前。
城堡北侧高台,是我们城堡之行的第一站,是整座城的一个制高点。走过狭长走道,昔日剑拔弩张的瞭望台,现在是俯瞰古城的绝美地点。
我们俯瞰着尚在沉睡的老城,细细的内卡河缓缓流动,年迈的老桥坚定的横跨内卡河上。
在这还能看到城堡完整的一侧,残破的城堡顶着阴郁的天空,照看着它脚下的小城,旗帜依旧在风中飘扬。想起马克•吐温关于城堡说的那句:“残破却不失王者之气,如那暴风雨中的李尔王。”
城堡后是王座山,浓郁的山林包裹着城堡。
我们静静看着秋天里的老城,静静的泛黄。有一种特别的怀旧美。
走下城台来到城堡背后,看到残破的城墙。400年才建造完工的城堡,从16世纪开始经历100多年的战争、灾害破坏。在奥尔良战争中,法军为攻下城堡伤亡惨重,由此怀恨在心,在战争4年后专门运来大量炸药爆破。坚实的城墙没有倒下屹立至今,但城堡从内被炸毁,留下城墙上无数空窗。
城堡的衰败,却也恰好印证它优异的防御功能,行使了历史赋予的使命。古城的人们会每年举办放烟花“火烧城堡”活动,来纪念这片大地现今的平和安宁。
这曾经既是防御要塞又是帝选侯官邸的地方,我们在稍稍完好的入口、钟楼里,看到那些保存完好的文艺复兴印记,那是城堡浪漫的一面。
特别喜欢海德堡的树,感觉是它们秋天里的颜色,让老城焕发新生。
有那么一瞬,我愿留在这里做一个种树的人。
城堡后花园:为历史的沧桑,盖上郁郁葱葱的绿
我们海德堡之行的一大遗憾,是一直没有等到城堡开门的时间,在最后只好看看开放的城堡后花园。
站在花园,我想到了欧洲古城典型格局的第3个特点——只要有城堡,后面总有一个后花园。欧洲古城典型格局的第4个特点——城堡后花园主要是草地和树。
坐落在山腰的城堡,依然奢侈的拥有一个平坦的后花园。
欧洲宫殿、城堡的后花园,总是从规整的几何图形,到末端慢慢融入大自然里。
欧洲古城典型格局的第5个特点——城堡后花园总有水池,可大如江河,也可小如泳池。
海德堡城堡后花园的,就是后者。
似无人打理的后花园水池上,漂满了浮萍。
昔日城堡的动物园里,已没有生气,只剩锈蚀的牢笼。
曾经满是辉煌、荣誉、地位象征的地方,现在写满了岁月的印记。
随着我们旅行的足迹慢慢增多,走过城堡、宫殿那些惊世骇俗的古老建筑,看尽其中王朝兴衰,最后总会发觉其实那些过往皆是浮云,草木依然野蛮生长,河水依然平静流动,死寂的池水能长出绿藻,残垣断瓦中总能爬出坚韧绿芽。
只有大自然是永恒的。
当然,还有那些可以改变世界、源远流长的思想。
歌德第7次来到海德堡时,遇到了让他65岁生命重新迸发激情的女人——玛丽安娜·冯·维蕾玛,每个傍晚他们牵手漫步在城堡后花园。离开海德堡时,他写下了《我心遗失海德堡》。爱情故事随着优美诗句流传了下来,成了海德堡这座城的故事。
我并不懂欣赏破败,但海德堡的灰色天空和树木,和残垣断壁相得益彰,优美的故事让冰冷的空气温暖,让老旧的城充满生机。
天色完全亮起,城堡周边开始有了游人踪影,此时我们已经离开。
老城:慵懒清晨,匆忙旅途里的细细体味
小镇里最勤劳的,恐怕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温暖的灯光里他们在为早餐做着准备。当我们离开酒店前往城堡,走进晨曦的灰色时,小镇空无一人,路灯依然亮着。
此时,我们可以慢慢欣赏,老城几乎只属于我们。
当我们走向城堡,王座山的绿意就一直伴随着,我们沉浸其中。
城堡外的山坡上,绿意萦绕着那些漂亮的老建筑。在海德堡,我心里无数次闪过一个想法:如果能有一栋这样的房子,我将哪儿也不去。
青葱的草木,是大自然赋予古城的那永恒。绿意伴着海德堡灰蒙蒙的天空,覆盖着它每一条街巷,茁壮长大,生生世世。
我们沉醉在这深秋风景里时,可惜也是离开步步逼近的时候。
下山时,慵懒的老城依然鲜有人影,我抓紧时间恣意拍照着那些好看的小屋,它们在小路两旁依山而建,墙壁上爬满绿藤。离开之后翻看着手机,假装自己拥有过这些美好。
天完全亮起来的时候,我们离开老城回到酒店。从来到离开,几乎没有人见过我们。
我们在这个清晨悄悄来过老城,走时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海德堡的最后:带着欧式早餐里的美味,奔向旅途下一站
关于海德堡的最后回忆,是酒店的早餐,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米其林一星的酒店餐厅位子很少,需要预订,但是每个位子都让人感觉是最好的那一个。
为了减少遗憾,我们以昂贵的价格享有了一顿标准欧式早餐。然后带着美味与酒店的祝福,奔向旅途下一站。
我们在海德堡,逛过一个灰蒙蒙的傍晚,和一个清晨。没进过城堡、教堂,没去过骑士之家,没走过大学、古道,我们留下了不少遗憾。
没在老城走遍它满街的彩色忧郁,没看到夕阳下内卡河的黄昏,没听老城说完几个世纪的故事,没拍下什么炫目的美图。
但有无数文人墨客情怀曾流落在此,数不清的故事在这里流传。
但只这遗憾的一天,我便愿一直待下去,在这安安静静的老城。
歌德把心遗失在海德堡,我们流浪在内卡河畔。
——End——
关于我们住的那500年历史的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