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恋你十年,未曾改变(三)
我一直认为喝红酒是喝不醉人的,但是喝酒的人想要醉,就会放弃身体的那道“抗醉”的防线,并且轻而易举地就能喝醉,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买醉吧。
坤的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还是什么。他有点慵懒地看了看时间,说了一句:“找个代驾吧,去你那看看。”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我虚扶了一把坤,他示意我不用。
傍晚的风有些凉,我身上带着酒气和回忆的温热开着车窗静静地望着华灯初上的街道、人群。后视镜里的坤如同古代画轴里的美人,斜倚着,一种自然脱俗的形态,有种醉后迷蒙的美。我相信,这酒其实不能醉人,而我们确真的都陶醉了。
来到我的公寓——简单装修的单身汉公寓,装修风格是一切非黑即白,鲜有鲜艳明丽的色彩。玄关处挂着一套制服,坤换鞋子的时候抬头一看,吐出几个字:“现在是队长了吧?”
“没,副的!”我一边打开厕所的热水器,一边喊道。
擦着手出来,带着坤看了一遍我的小窝,学设计出身的他自然挑了很多毛病,我都一一听着,不过有些地方也真的是我想改动的。我给他拿了一套家居服,他没有换,说洗完澡以后再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静静地看着电视,我转头去厨房切些水果。
一边切一边听到坤说了一声:“这幅素描你还留着呢!”
我走出厨房,看到他站在那幅裸体素描面前,有点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嗯,是,当然留着!”我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应和着,如同诉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一样。
他没有说话,转身拿起了衣服,一副冷漠的表情,“我今天有点累,先洗澡睡了,毛巾在里面吗?”
“嗯,新的。”
我看着那副被撕成碎片后拼在一起却缺了一角的裸体素描,那素描中的裸男不是别人,正是我。我当然知道坤想起了什么事,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沉默,这也是导致我们最后分开的一个导火索。
我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里妖娆的男人在讲美妆和健身,思绪却飞到了毕业那年……
大年初六,我在坤家蹭饭,坤妈更是乐意展露她厨房里的本事。
可是每次去我家吃饭的时候坤总是怵头。有一次他鼓起勇气跟我妈抱怨:“妈,小坤坤能不能提个要求,咱们能做点奔放的北方菜么?每次都吃您这精致的‘桑海小炒’,我这有点不满足,嘿嘿!” 我妈是上海人,所以做菜一般偏清淡而且不吃辣,坤妈虽然是北方人但是却在成都工作过几年,做起菜来更是有一套北方人的豪爽和成都人的火辣。我妈端着一盘糖醋小排走过来,顺势用筷子敲了坤的头,嗔怪道:“侬唔要森子唔子哦!”坤一边揉头一边嘟囔说:“你家什么都好,就是这菜啊,吃得真的是太不过瘾了,好吃是好吃,可总觉的没滋没味的。”
那年我爸妈去上海省亲,大年初四开始坤就住在我家,早中饭可以凑合昨天剩回来的大鱼大肉,晚饭就去坤家吃,然后再带回早饭和中饭,说是我家清静可以做毕业设计和学习语言准备出国考试,但其实呢?毕竟有些事情在他家不方便,只能来我这,想想当年我俩也是挺鸡贼的。
3月份就是我的生日了,坤说要送我一份跟每年不一样的礼物,我听了一嘴没在意,只是觉得坤对我的每年生日都很用心,心里暖暖的。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次生日,让我们分开,直到现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