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娘离世,我跟单位请了几天假。
等回到单位上班后,同事问我:你哭来没?我根轻松的说:没哭,相反还感到很高兴!同事递过一个很费解的眼神表示出诧异!
于同事的眼神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畜牲”的影子。有句老话好像叫外甥是狗,吃了就走!
高兴?在正常的伦理思维里,亲人离世,至少要有短暂的情绪低落期。而这却是与高兴背道而驰的!
回首老人八十三年的一生,除去婚前还是姑娘的时候——余下的日子——生养孩子和生养疾病各占去了半数光阴,而这两个半数光阴里还要约有半数的寡居时间——姥爷在将近三十年前就走了!
生养孩子——在建国前后这几代人的思维里,这好像是一个缔结婚姻的首要任务,但是生在人为,养在天成,所以在生孩子的数量上所展示出来的勇气,是让我们现在的年轻人感到惭愧的!
于是姥爷姥娘在婚后十几年的时间里先后生下六个孩子,悲催的是这六个孩子全是女孩!因为实在无力抚养,最小的小姨被送走了,至今虽生活在一个时空里,却仍然无缘得见我那个小姨的真实面目!而她,是知道有我们这些素未谋面的家人的存在的!
在姥爷姥娘格外求子的生育观念里,求子不得和被迫送女这又埋下了疾病的祸根!
作为主劳力的姥爷积劳成疾走了。枕边人的离世外加求子不得的心结,姥娘精神失常了,仅剩下小孩子的心智!
而后,在五个女儿的共同商议下,将姥娘关了起来。然后她们五天一轮的依次送饭。这一关,就是将近二十年!
用我妈的话说,要是五个儿媳妇的话,恐怕姥娘早就走了!
姥娘的离世,我感到高兴,这可能真是有悖人伦的大逆不道!天堂和西方极乐这是不是死后的最终处所,而让身处其中的魂灵能够得以永恒的祥和,我们活着的人无从得知!
给姥娘上“五七”坟的时候,给她烧了很多“天堂”牌的房子以及日用家电,但愿天堂里她能享受到这些新生后的妆奁!
我四岁的儿子是我老妈一手带起来的,那天问我妈:我老姥娘去哪了?
老妈说:你老姥娘去看山了!
儿子又说:等以后我不让你去看山,你就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