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会带她回家;我翻开看到第一句,我就知道我哭了。像有把刀挖开了心,忍不住难受。真的很难受。
“我用十三场旅行离开你,我用十三场旅行抵达你”
我和Y分开已有月余,没有微信,没有电话。我告诉自己,这是我们分开最干净的一次,我不会再回头。“有些人的恋爱时间久,只不过是在错误的感情中不舍得止损而已”,我们错的已经很离谱了,我们走的已经太远了。
这是我做的选择。
四年了,我们总愿意忽略生活中那些细微的矛盾,以为这样就永远不会被它打败,承诺太多,欺骗太多,等待太多。我想我们都累了,所以不再解释,所以开始敷衍,开始成篇的撒谎,却还是嘴上喊着口号催眠自己有个未来能实现。
这个世界最难的事莫过于在多变的世界里维持不变的关系,我害怕人心变的无常。我问朋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平淡安稳地过日子,在一起的人永远都在一起,有问题就说出来解决,没有人耍小性子,单身的人永远都单身,一个人也过的很好,不用去习惯和接受任何改变,不变的生活,不变的工作,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了”
一年来,我逐渐可以习惯和Y数月不见面,冷战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不觉得难熬,我们一句话也不说,这些沉默里有了越来越多黯淡不明的东西,使最后的结果看起来那么理所当然。我没再怀念过你,因为我们对彼此的付出都已经足够多了。太多了。
那些能找回的东西,从没丢失过;那些丢失了的东西,或许从未真正拥有。
感情里不能没有信任。
后来,我的痛苦来源于F,或许他不知道,不愿相信,或许他会误解,可我还是买了机票,去了那个陌生的城市。
周六凌晨,两点。新一季的失眠。如果我们都各自单身,那我们可以考虑。那天晚上,我考虑了。我跟他说:我想见你。
瞬间即永恒,可这世间真的存在永恒不变的东西吗?
手机里有三条语音,亦是麻痹心的毒药。
你想要的告诉我,我能给的都给你,我不能给的会告诉你,但我会尽力。
我骗不了自己。
我认真了。
甚至太过渴望你是对的,寻觅和等待,实在困难且漫长。
可是我凭什么。
我们要应对的,不过时间而已。时间真的很可怕。
我义无反顾的订了票,仿佛是去追寻我的未来,去领取我多年渴望的生活。我不知道将会面对些什么,但总认为那会是好的,是幸福的。对于那些浮现出的细密裂缝,我又一次视而不见。如果有一天你开始忘记光的样子,那一天,你就瞎了。我不想这样,我不愿意看到这一切背后到底还是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和秘密。我怕看到的是我无法接受的。
THE END OF AFFAIR开篇第一句话这样写:A story has no beginning or end...
一个故事无始亦无终...
F说这跟我想的不一样,所以我才会如此暴怒无法接受。没错的,没有我想像的推心置腹的谈话;逐条罗列的逻辑简明的生活习惯,性格习惯。我一向记性不好,可他说过的话却随着时间久而变得越发清晰。甚至他对着袜子讲话,甚至他说最近脸上长了痘痘,甚至他说不想再伪装。
可我依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旅行很容易,出发很容易,逃避很容易,可寻找答案并不容易。
或许是我太心急,或许是我太幼稚,或许是我表现太过用力,或许是我畏手畏脚。那天他问我这么难受是不是在想前男友,就像有一个人问你是不是精神病,是或不是回答都不对。可心里的答案是否定的。
我终于发挥了我的特长,逼一个人生气,然后自食恶果。
温言暖语,终成冰炭。
就像这些天的雨,来得很快,去得很快。我却被陷在里面,出不去了。
我躲起来了,心虚的呼吸着这个城市的空气,生怕被F发现。我没有想通,但能分清利弊。我从来都知道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却永远只做想做的事。我不会轻易的结束一段感情,同样也不会随便开始一段感情。可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少了沟通,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令人生厌。所有的期待和等待都被揉进了沉默的巨大黑洞里,我耳边一直回响的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好累,你闭嘴。
想要大哭一场发泄出所有的情绪,却突然发现自己丧失了这样的能力。用酒精做麻痹是一件很无能的事,荒唐且无效,内心的压力使人窒息,我没有宣泄的出口,我没有继续要求你为我做什么的权利。
我知道我即将渡过一段艰难的时间,像是撞碎玻璃穿过门,血肉模糊之后才可以开启的另一段人生。
如今想来,或许故事的一切早已注定。只是秋天还没来,时间又流不尽。
自我救赎的方法有很多,旅行交友,也全都是消磨时间的噱头。我和陌生人交谈,我用塔罗牌占卜,我穿梭在各个城市楼宇间,也只不过是想获得片刻能让我逃离这一切带给我的伤痛的自由。当我写下这些话的时候,像是在祭奠过去,也是在祈祷未来。
我们有自由的灵魂,也有永恒的孤寂。
后来,我又俯瞰到了布局整齐的房子和马路,这些几乎成为了我印象中回家的标志。我到家了,安全到家。可有的人恋家,我却是不愿回家的人。
我还想再等等而已。
这里真的很多高架,像标志性建筑。凌晨,车窗依然开着,响着的音乐是Jailbreak,你说你应该动起来。
可我太懒,心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