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烤火器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四肢俱疲,站起时差点没立住,凝了凝神,勾了吉他,坐在阳台微凉的地板上,我拉开两扇纱窗,屋后山石便一览无余。
懒得拿谱子,就坐着吧,弹给小鸟听,我轻轻拨弦,《平凡之路》应心而出。弹到高潮部分,窗外鸟鸣更为激烈,不多时,一群三色鸟从四面八方聚拢在玻璃前。嗬!还真有听众,三色鸟是我随口取的浑名(不知道是否真有这种鸟)他们胸毛暗黄,腹毛浅灰,余下部分是黑色,小小一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扇动翅膀悬停在窗外,歪着脑袋瞅我,满满都装着好奇。第一次有这么多听众,我有些紧张,乐声渐缓,他们似乎很高兴,啾啾鸣着飞走。
看到听众们满意离去,我也松了口气,活动活动手指抬头看山。坐在地上的仰视角度和平常大不相同,要知道,在温带,有气象变化的树和四季常青的树长在一座山头是很有意思的,看着看着我忽然想到一句“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山头无名小花是春,右边苍翠青松是夏。左边落索的枫叶芙蓉葵是秋,中间穿横而过的山表黄石把它们连起来,串成成了萧瑟又暗藏生机的冬。
柯铭在天才疯子里说,石头也有自己的小世界,人类冗杂漫长的演变史,在石头眼里不过是须臾弹指。石头被捡起来,丢出去,拌在水泥里做成房子,万万年霜露雨雪过后,房子又塌成泥土,石头在石头的的眨眼间又变成石头。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石头的世界,漫长,孤独,眼前是放电影一样,一帧帧闪过的浩瀚历史,那种临于万物之上的精神和被万物踏于脚下的境地,应该很值得细细体味。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