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一个“怪兽”
“妈妈妈妈,你看上面”,他的小手指向小区门口上面一排,4个大灯笼中的一个。
“年来过了。”他说。
走在路上,他和我们一路谈谈,到底是不是年来过了。
“是老鼠来过了吧。”爸爸说。
“不会,老鼠的嘴巴那么小,咬不了这么大一口”。
“是猪来过了吧,”我说。
“猪怎么爬上去呢?你们再猜是谁来过了?”他问。
当一个人回忆开始变多的时候,是不是也说明年纪大了?
不得不怀念儿时的童年,爷爷开着一个小卖部,除了炎炎夏日无限量供应的冰棒之外,我最喜欢的就是一包包紫色包装,里面掺和着许多碎碎,需要用较好的眼神查找出来的一个个可爱有可怕的“摔炮儿”。
我从幼儿园开始就玩了吧。现在的小孩别说幼儿园了,可能到初中高中都没有机会再接触到这样的玩具了。
近年来市区里禁止燃放鞭炮烟火的规定,让年已经变得不再有年味儿。就连新娘新郎结婚也是各出奇招。有派上阿姨腰上别着铜鼓敲锣打鼓的,有带着音响在里面放鞭炮声庆祝的,有在地上放着无数气球,让众人一起踩踏发出声响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只是过年不放烟花,年怪兽就要出没呀。2020武汉疫情让全国人民都太太平平的家里蹲着。
如果是儿时的童年,我会在爷爷奶奶的小区里,一条条扫弄堂,去寻找哪些一串长条鞭炮中未被燃向的漏炮儿,还有那些放了一半的夜明珠,甚至是大家伙,就是那些放了一半灭了火儿的烟花。
这些可都是宝贝儿,有些需要藏到晚上玩耍,当然我也试过白天放夜明珠。白天可以玩“老太婆尿尿”,这是一个节约火药却很逗逼的晚法,把一个小炮一掰为二,从中间点火儿,老带劲了,如果你有共鸣不好意思,你暴露了年龄不是嘛?这个晚法也是由我的哥哥姐姐们教会我的。
大人呢?则忙着嗑瓜子、搓麻将、看电视、逛集市。还没有抢红包、刷抖音、网购这些活动。大家线下联络感情到处都热热闹闹、人声鼎沸。
我被裹粽子一样套上新衣服,每到过年就能穿新衣服也是让姑娘兴奋的一件事儿。
现在的年呢?
“对,这个音要用力,是年来了”。我的幼儿园小盆友正在学习“年来了”这首钢琴曲,也是应景的很。
让我佩服的是,老师谈一首简单的儿歌,可以谈出年敲敲的走进、被大人们准备的红色福字、对联和鞭炮声给吓跑了。
也感谢小区物业,将小区精心布置一番。用老妈的话说:“搞得还不错像南京路一样。”以前看灯要出门,现在看灯家里蹲,哎。
进门出的四个灯笼,飘摇在空中,估计扛不住8级风力,扛个4、5级没啥问题吧。其中有一个果不其然在坚持了半个月之后被风吹憋了一半儿,也就有了最开始的那段对话。
走在小区的时候,下盆友会说:“妈妈你看现在红色亮了,这是年最害怕的颜色。”
回到家里,他用玩具做了一个扫描仪:“这是年最害怕的颜色做的扫描仪,嘀嘀。”
这个过年他虚岁7岁了,终于知道了过年的含义,红色的红包、红色的福、红色的对联、红色的灯笼,对响声只能看日后有没有机会再让他感受了。
去年的过年,我们全家走在新加坡的街头,驻足看了一场完美的烟火表演,大概15分钟,期待再有这样的中国年。
家人在一起团圆,就是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