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搭乘凌晨4点多的火车出发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每年阳历3月份,都会开“两会”,经历简单的特殊安检后,我登上了久违的绿皮车。
刚刚,右侧面的三排座边上一个老大爷,对着地面偷偷吐了一口痰,然后拿脚悄悄踩上。
他的边上躺着另一个老头儿,是啊,一个三人座躺着一个坐着一个,我并非要批评他们,而是整个车厢三三两两的大多是这种情况。
躺着的老头刚刚起来去了一趟厕所,我看见他的衣服上写着“东城厨余垃圾处理”,这几个字和他的形象很搭。
也不知道他是谁的父亲,是谁的儿子,如此困倦又辛苦的蜷缩在绿皮车的硬座上。我上车时,距离终点站还有不到4个小时,而“他们”,我是说如这个老头一般疲倦的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的火车,至少他们都是凌晨之后很早的乘客。
此刻,车厢两头三三两两的站着不少人,多是没座的票,为了出行,没座也不得不出发,这就是生活给的考验。
尽管这个地级市地处交通枢纽,但至今没有通往京城的高铁,这里的人们常年拥挤在拥挤且难买票的经典绿皮车里。毕竟这里距离北京之后不到300公里。
我站了一会儿,倍感疲倦,这么早的赶车机会为数不多。车厢略显闷,混杂着自私、狭隘、腐朽、和破旧衣服的味道,对了,还有臭脚味,他们脱了鞋子,躺在座上,只露着一双脚,远远看去像是座椅长了一双脚,没有脸。
刚刚,一个看起开犯了烟瘾的中年大叔,穿着经典黑色夹克,上面略显油光,夹着一根烟,奔车厢结合处出去了。
他推了下厕所门,看了一眼又关上了,然后是部分老式国人经典吐痰动作,“喝~…吐~”,一口吐到了地上,并拿脚捻了捻。他没去厕所抽烟,而是顺手点着了。
整个车厢都在睡眼朦胧里摇晃,车里没有光鲜的姑娘陪衬,这个车厢一片灰暗,可能是因为大部分人的衣服是偏灰暗色的,很像我们村的长辈着衣风格。
我的票是有座的,但我并没有叫醒那个坐在我座位上的人,他们两个人挨着像是两口子,权当是吧,看着很累,且让他们先休息吧。我在另一个没人地方坐了下来,倦意袭来,却睡不着。车厢里鼾声四起。
鼾声意味着什么,我觉得一种是意味着身体很累,另一种是心里没病,睡的踏实,对生活满足,倒头就睡是一种幸福。车厢里刺鼻的味道让我很难受,但我不知道该向谁诉说,毕竟这种事情没法投诉。
摇晃的火车,时不时与对向来车会车,伴着忽然而过的灯光和汽笛声,略感车厢震动,对向来的车好像速度比较我坐的车快,心中略感怅然,我果然是一个优秀而心怀世界的人。
车开往首都,一个似乎能实现梦想的地方,凌晨,一辆摇晃的绿皮车,载着2019年的人,和祖传的各种习气,奔向北京,为北京的全国文化交融贡献一份力量,为北京的发展腾飞贡献一滴血,Givemeyourblood!
有时候,周围充满了对你我思想的敌意,以前我以为世界是人人平等,现在我承认平等只限于生老病死这方面人的基本属性,除此之外,人是分层级的。
别看你我共处一室,我们的出身与归宿天差地别,你从未我告诉我你开的是宾利,而我们点的都是水煮鱼。
印象里这是我第一次乘坐这个时点的火车,很早,凌晨4点半多开车,3点20就要起床,出门的时刻公交不会开,车也不好打,好在这两样我都不需要,只需要开车去车站就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