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已经断断续续吹了一天了。
它时而轻狂,时而散漫,时而悠闲,在天地间随心所欲,对这人世畅所欲言。
突然,猛地听见窗外树叶“哗哗”的剧烈声响,一阵狂风刮起,近20米的树,树梢与树枝都被吹得东倒西歪,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似的,伸长了自己的触角。
狂风席卷起树上的树叶,混杂着漫天飞扬的尘土,细碎的脏东西,一并灌进窗户。我冲到窗前,将窗户紧紧关上了。
已是近傍晚的时分,窗外的行人寥寥无几。
转角处,一个穿着厚厚棉袄的人,在楼下打水机旁安静地打水。另一个行人远远走来,左手提着沉甸甸的金黄金黄的橘子,满满一袋,右手提着更大袋各式各样的菜品。
她行色匆匆,像是急赶着回家,要给心爱的人儿做上一顿美味的饭菜。
唯有楼下的小操场上,不时传出“咚——咚”的声音,与小孩子的欢声笑语。
原来是一位已近中年的父亲,与一个7、8岁的儿子正在踢足球。
小孩儿乐呵呵地享受其中,父亲不一会儿却已气喘吁吁。他将身子微微前倾,一只手压着膝盖,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难色。
随后,他将眼镜取下,轻声对孩子说了句什么,俩人便各自坐到了操场一旁的运动器具上,缓缓运动着。
两人一大一小的背影,让人心生暖意。
站在窗户边,我静静地看着他们踢球,嬉笑打闹,脸上不禁泛起微笑,思绪早已飘飞到远方。
我一直想要的幸福,不就是这样简单美好的生活而已吗?
风,仍在肆意地吹着,窗外晃动的电线,空中飘飞的白色口袋,像是我微微起伏升腾的心,和着风声,与父子间温和的言语声,渐渐变暖。
我打开窗户,任风吹到我的脸上,心上,吹走了近日里内心的阴霾。
院子里的树叶,一半已经黄了,一半仍是绿色,树枝摇曳摆舞,在对面红墙的映衬下,别有一番美感。
抬头仰望,天空蓝而高远,一朵朵白云被风渐渐吹散,像是被风儿调皮地追赶着似的,往更远地地方跑去。
被云朵遮住的落日,露不出自己的脸,倒是把云朵照得羞红了脸儿,四周泛着霞光。
望天空云卷云舒,如此,岁月静好。
可不知为何,我沉浸在这风声与树叶的“沙沙”声中,无法自拔,仿佛深陷其中,不愿醒来。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像是从我身体里生长出来一般,与我融为一体。
闭上眼,我一瞬间惊觉,这不就是我家乡的声音吗?
在我家乡的老屋背后,便是茂密的竹林与松林。从小在家乡长大的我,每日在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中沉睡与生长,这声音,何尝不是早已与我融为一体了呢?
心中的暖意与静好,或许,更是这里足以让我感受到家一样的安全感吧,才让我在这大风侵袭的深秋,遐想连篇。
这种感受,就算在重庆那个高楼的家里,也是无法体会到的啊!
正当我陷入回忆时,室友急促地轻声唤我:“你看你看”。她一手指着窗户的方向。
原来是一只小鸟,停留在护栏上,探着小脑袋往屋里看。一见我在看它,便立马转头飞走了,可爱极了。
我坐在窗边的书桌前,静静地感受当下的美好,一点点打下这些文字。
再看窗外时,天色已经灰蓝,云也都躲藏起来了。踢球的父子早已回家,取而代之的,是楼下矮房子里的人围坐在操场旁欢笑的谈话声。
风也悄悄的,没有说话,好像它知道天色已晚,因此只是静静地,静静地聆听人们说话的声音。
我是念默言,一个正在学写作的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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