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旅行(四)

哈罗德和莫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离起来的?是从儿子出生,从她搬到另一个屋子里还是更早?路途中,他还是每过一段时间就向莫林报平安。只是三言两语,那么多年他们都淡漠了语言的沟通,还是三言两语的交流最为安全,他们都自觉和对方停留在最表面的交流,因为语言之下是深不可测,总不可能逾越的鸿沟。

让他们渐行渐远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毕竟他对她一见钟情,而她冲破了父母的阻力才在一起。他们都不合群,一起与其他人保持距离不是正好让他们紧密在一起吗?隐隐猜测儿子戴维是他们矛盾的焦点。虽然作为父亲准备好了把全部的爱都献给儿子,可是每次都那么笨拙,甚至是手足无措,事与愿违。比如莫林把襁褓中的婴儿递给哈罗德,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竟然说孩子还是更喜欢妈妈,为了有充足的理由,甚至手插到了兜里。儿子跑到河里寻求"解脱",父亲不是不顾一切冲到河里救他,竟是先解开鞋带…儿子的整个童年期都像是在和他挑衅,再不礼貌的言行,莫林只是一句"毕竟,他很聪明",好像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解释一切。

多想和戴维亲自对话,问问清楚这些疑问。可是戴维离开已经很久了,每次只能从莫林的信中了解只言片语,而父亲与儿子的交流也只能停留在莫林代替他在信件末尾签的那个父亲哈罗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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