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喜欢你这件事,三缄其口,却又四海生风,有亏盈,有枯荣。”
我半眯着眼,听着老李无味的数学课,看向窗外。谢宁抱着课本走进来,朝阳洒在他的发梢,蓬松飘逸,他爽朗的自顾自笑。
我忽然笑了:“这童鞋怪好看的,就是傻。”
“站起来回答问题。”老李咆哮。
我起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笑着说:“连CF做垂直……”老李摆摆手让我坐下。
放学谢宁骑着单车,吹着口哨,林荫小路,时光清浅,岁月温柔。
我靠着树看书。
“同学,认识一下吗?”他轻狂的说。
我始终没有抬头。他那么轻狂一定在想:what?还有人不理会我,活见鬼了。
他停下单车,走到我跟前摆了摆手。
我抬头一个清朗的少年,莞尔一笑又指了指耳朵上的耳机,缓缓摘下。
“顾文。”
“谢宁。”他的声音很清凉,不是那种甜的掉牙的奶音,也不是声音偏低的磁性音。按我的话来说就是喜欢完事儿。
谢宁狡猾的说:“顾文,gun?同学你名字真霸气。”我甩给他一个白眼。
我也不生气伸出手,两个人像总统一样郑重握手。
“咳咳,作为你无视我的歉礼,你这本书先借给我看看。”谢宁随口说。我犹豫后还是递了过去,“对它好点。”
我确实有点慌,这男孩也太自然熟了。他不管不顾的拿了书便走。
那是一本《傲慢与偏见》。
不善于表达的青年,与怀有偏见的少女,越过世俗的阻碍与流言蜚语,终成正果。
后来的我很久没有见到谢宁,书他一直借着,迟迟没有归还。
后来朋友打趣问我是否有喜欢的人,我便不自觉的说:“他叫谢宁。”
突然很喜欢惊鸿一瞥这个词,日久生情太苍白,别人眉来眼去,我只偷偷看你一眼。那个哈皮男孩。在那一瞬间撞入我的眼,从此便时常是他的笑颜。
他那时自嗨,好像也挺不错的。
后来一次偶然的见面,是在操场。
“你不开心吗?我给你唱歌。”谢宁远远走来,汗湿衣衫。
“没,在思考。”我摇摇头。
暮色深浓,斜阳染开了橙红,他逆着光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思故我在。”谢宁用衣服擦着汗,跑完步我还有点气不顺,我双眼弯弯,叫了句呆子就扬长而去。
他追上来急切的问:“我说错什么了?”我不说话,一分钟后铃声响起,相望无言。他拉起我就跑,我的思想还没跟上,我的步伐就被他拉着狂奔。
“不是吧,你腿长我不行啊!”
他慢了下来,一路上的风也格外清爽。后面是某主任的声音:“你们两位同学干嘛?不好好上课,还谈恋爱,给我站住!”
让您失望了,并没有谈恋爱。一个拐角,我们到了教学楼。
“我们这节课是霸王龙的课。”我一边喘气一边说。
他瞬间石化,“他大爷,跑!”他瞳孔的缩小了不少,眉头紧锁。
果不其然的是两个人都被骂出来了:
“上我课还迟到,出去!”
“成绩好还敢迟到,出去!”霸王龙怒吼。
两个人站在走廊上,隔着老远,你望我,我望你,无声大笑。
“吃糖。”我们俩都走到了三班门口,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
谢宁挑了几颗粉红色的糖,我惊异。他示意我伸手给了我粉红色的糖。
然后……他把剩下的全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