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清热轻晒,晚上微风微凉,北方的九月大体是这样。
处暑与白露,一步一步的蚕食走了夏天的本体。
九月最珍贵的是晚上,它不比五月,是大地盛放前的万物温柔,九月的晚上更像是对夏日的审判,安抚一下大地上被灼伤的情绪。晚上七点半的空气并没有很珍贵,只是给了靠气息记忆的我们一个触发机制,那夏天“奄奄一息”的气息,也终于在体内挥之不去。
刚开学的时候,走到哪都是嘈杂的,每个人都谈论着假期的经历与事发,就像是一群评书先生凑一起说了一场群口相声。若是新入学就更过分了,自我介绍时没说的话都要赶着私下慢慢的说。
操场上青草疯涨,用校服盖着头看着地下发呆,主席台从来离得很远,长长的条幅看起来不新也不旧。轮到谁说了什么并无心挂念,只知道在不远的方位,他们也在。
当脚面平行而整齐的砸向地面,画面是六点半主席台的太阳或是九点半操场西南角的月亮,是一步一步的走向过去,也一声一声的传向未来。
从开学到毕业像是长长的海岸线,曲折蜿蜒,半湿半干;九月是出发点,是近日点,是希望情绪累计点,是回顾过往的延长线。
最好的故事,都开始与此;九月,大体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