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成都最近多雷暴,雨总是来得很快,走得很急。我无限拥戴着夏季的末尾带给我的意外之喜,也无限地活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实际上,是因为远离某一种情感的边缘太遥远,才会急速地坠入其中。
在回家的公车上,雷声又于这夜降临,预计着一场风暴到来。挚友元在这一天结束了三年多的感情,我刚刚结束了一场与他的交谈。我对他们之间的故事了解甚少,对待每一对恋爱中的爱侣,我总是抱着最美好的期待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坚持。
这一次我没有劝说他继续坚持,反而希望他早日脱离这段关系重新开始生活,本来我并不拥有发言权,但从他的故事中我隐约感受到的是双方的爱不对等。
这种不对等最可怕的表现在某一个人自以为是唯一的付出者,私以为对方需要对自己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作出偿还。不得不承认,这种想法很可怕,完全可以称之为“情感绑架凶手”。
我们极有可能在爱情中无法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们宣扬平等主义,所以需要追问“你为什么不爱我”或“你为什么要离开我”类似的问题。我们理所应当地认为爱情缘于双方对彼此的馈赠,才会一味地企图能够通过某种形式到达自己的理想国。
人人都在其中,无一例外。
2
我是一个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患者。
坐公车担心起火,走在路上担心被割喉,无尽地去顾虑这些极低概率发生的事情严重降低了我的安全感,也极大地影响了我生活的品质。惶惶不可终日的结果是我过分地要求自己,趋于完美,也将这种要求不自主地投射给身边人。尽管深知对完美的追求过分挑剔,这种原生出来了安全感的极大匮乏让我不止一次反思自己的种种行径。
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内心的这种恐惧会越来越明显,过往的经验让我明白千万不要百分之百地相信当下,总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在一瞬之间会摧毁掉我所预设的完美一切。
3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理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你永远想象不到你会在何种时空下与谁相逢,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会想方设法去维持与他人的关系,不论是亲密的还是一般的。于是我们开始关照日常的问候,无聊的话题,或者是偶有的矛盾。
这些问题牵扯在两个人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始终相信,通过小事的磨合会让两个人更能厘清彼此的重要性,好能认认真真地对待生活,并且保持永恒的珍惜。
尽管大道理的话读上去会让人觉得拗口和生涩,但我不得不说,没有一个人会恬不知耻地将一些莫名的不安全往自己身上揽。当我们揣着恐惧与担疑的时候,我们更倾向于去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放低自己的姿态让这样的关系能够平稳地扛过这个危机。
4
关于结束的观念。如何定义结束,是死亡还是暂定?对于心如死灰的人而言,他人的任何行为举止似乎都在同你宣战。但一旦我们进入战斗状态准备与之争辩某个定义的时候,我们又重新卷入来与他人的新一种关系定义中去。
哲学的道理总是奥秘,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开始,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结束。
所有的疑虑最终都归结到一个问题:这个人真的喜欢我吗?你等待着宣判,似乎以为时间很伟大会帮助你分析好所有故事的脉络,在这种等待中,我们像罪人一样,我们惶恐不安,我们都渴求自己无罪。
有一天,大概是这样,早晨你们还亲吻着彼此承诺永远不分开,到了晚上,极有可能爆发一场无法挽回的争吵,需要给彼此一点时间冷静。我们从没有设想过故事会往这样的方向发展。就像你会拒绝跟一个满嘴蒜味的人亲吻一样,但有一天你就真的跟一个满嘴蒜味的人亲吻了;就像你早已习惯了晚睡,却因为一个人开始早睡早起。事情就是如此奇妙。
这个故事的意义在于,我们或多或少都活在一种情感的妄想之中。妄想自己坠入爱河,妄想自己是圣人,可以大方地与所有的不快言和,妄想故事的结局都会是美好的。那么,既然都认清楚了这种妄想,何不去创造一种让彼此都舒适的生活状态。
我们需要摒弃爱情恐怖主义,只要对方与我都坚定还能坚持看到明日晨曦,那么今天的晚餐吃了寿司还是火锅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