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琼
景言将陈朵压在身下的那一刻,尽管体内的荷尔蒙几近疯狂,景言的身体已经失控,最后关头陈朵还是死死拽住了景言的手:“不行!你这是出轨,你这是强奸,你这是犯罪!”
此时的景言就像一头饥渴的野兽,他根本听不到陈朵语气里的惊恐和无助。晚风将酒店的窗帘吹起,点点灯光照在陈朵白皙的脸庞上,她的脸因为半瓶红酒的缘故泛着红晕,她的声音也因为酒劲听起来软绵无力。还没有退去的酒香扑打着景言的脸,他看着昏暗中陈朵亮晶晶的眼睛眨呀眨,欲望像一只魔性的手,推动着他不顾一切向前走。
他吻她,他咬她,他揉搓她,侵略式的,占有式的,倾泻式的,复仇式的。陈朵用最后的理智躲避着,反抗着,挣扎着。陈朵越是这样,景言的欲火越旺盛,她受不了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使劲全身力气推开自己,就像几年前一样,他为她一次次推开自己心痛不已。
景言的唇落在陈朵的嘴唇上,脸颊上,眼睛上,额头上,耳垂上,脖子上。陈朵可怜的防线在景言的粗鲁蛮横中崩塌了,她的牙齿被撬开,景言伸出舌头缠绕着她,她不争气地回应了他,被他压在身底的胳膊不由得攀上了景言的脖子。
陈朵的环绕感动了景言,他的动作开始温柔起来。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深情地吻她,抚摸她。陈朵任由景言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任由自己的呼吸在景言的撩拨下变得急促。酒意还没有散去,陈朵的身体和心在酒店标间的单人床上变得迷离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陈朵呓语。
“这是你欠我的,你应该属于我,早该属于我,”景言在陈朵耳旁低语,语气暧昧:“几年前你就应该是我的,可是却被别人抢了先。”
陈朵突然清醒了,她想起了陈奕迅的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也许对于景言来说,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小姑娘,分开的时候她才开始生长,他对她保持了最原始的记忆,包括少年时没有实现的性冲动。也许这里边有些许爱情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一个男人对初恋的占有和不甘心。他不甘心当年纯洁如天使般的陈朵,自己一心一意呵护过的陈朵,自己从来没有触碰过的陈朵,以后都将会属于另外一个男人。无论是爱情的温暖还是性爱的欢愉,他都希望陈朵记住,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完整地存在过,他不仅教会了她爱别人,还要在她的身体里证明自己曾经来过。
男人的思想和女人总是不一样的。来之前陈朵仅仅是因为心情不好无处宣泄,但从来没有想过要越界,她敢赴约和他坐在河边喝酒,敢和他肆无忌惮倒苦水,敢趴在他肩膀放声痛哭,完全是因为他于她,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这里小的只能容得下她一人,他能陪她安安稳稳荡漾在小河流里,给她最大的安全感。景言是陈朵的一方净土,因为距离而干净清白。但显然,景言想要破坏两人微妙的关系。
陈朵努力控制住自己一触即发的情欲,她将头侧向一边:“景言,你已经结婚了,你有一个爱你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景言重新掰过陈朵,迷恋着她难得的柔软,轻声回应:“那又怎么样?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说我强奸也好,犯罪也罢,此刻我只想要你。”
“可是我不想要。”陈朵已经完全清醒了,她不能在一段光明的关系里变成被人唾弃的对象,她不想背着深深的负罪感前行,一夜欢愉后,她终将要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到时候如何收拾这满地的狼藉?当初没有得到的以后也不应该得到。
景言低估了陈朵的固执,他见过太多女人的欲拒还迎,他都可以轻易将她们降服,却唯独对陈朵束手无策。这丫头忽而热情忽而冰冷,他不怕她在他身下反抗诅咒,他就怕她面无表情任他摆布。景言讨厌陈朵这样,他不能容忍他想念了好几年的人又一次抽身而去。
景言感觉自己疯了,他是想要占有她,完完整整地,毫无保留地。可是他更想告诉她他爱她,所以这么多年才会留意着她所有的动态,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即使已经结婚了,即使他也爱自己的妻子,但他一样爱她,爱她的冷艳,爱她的固执,爱她的倔强。这是两种意义的爱,就像红玫瑰和白玫瑰,他都舍不得。可是他不能说出来,对男人来说,爱就是赤裸相见,他更愿意在陈朵心里留下一个畜生的印象。
景言用力脱去陈朵的T恤,他第一次看到了她的身体,胸部并不饱满但很紧致,充满了少女般的诱惑。景言热血沸腾,原来欲望可以冲垮一切理智,他从上而下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直到陈朵的身体再次滚烫。景言觉得时候到了。
身体是诚实的,偷情的快感总比正大光明的做爱来的迅猛一些。不可否认,所有的旧情都在这张床上复燃了,仿佛他们就是恋人,背着大人一起偷吃了禁果。陈朵的眼神温柔无比,她喃喃自语:“景言,我今天找你只是想要告诉你我订婚了,但是我很迷茫,突然不知道前方是否有幸福。我们不该这样的,你知道的,我的眼里融不了沙子,可是我现在变成了别人眼里了沙子了,不是吗?”
陈朵不是拒绝景言,她的信念已被冲垮,不管今天发生什么,她都无怨无悔。可是景言一下子软了,就在听到陈朵说“订婚”两个字的瞬间,他坚挺的老二耷拉下了脑袋。作为一个已婚男人,他清楚地知道婚姻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男人往往能够原谅自己沾花惹草,但绝对原谅不了妻子身体的背叛。他再怎么自私,也不能破坏陈朵即将圆满的婚姻,拥有她的同时就等于让她背叛了全世界。
陈朵明显感觉到了景言的变化,他不再试图脱掉她的裙子,而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用满是小胡渣的下巴在她的额头上来回摩擦,双手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腰间,低沉的呼吸过很久才会传来一次。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陈朵乖巧的像只小绵羊。不知是酒意还是倦意,在这方温暖中弥漫开来。陈朵睡着了。她依稀想起几年前景言说过的话:“陈朵,我是那么喜欢你,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喜欢你。我想把你紧紧握在手里,可是担心你喘不过气;我想远远看着你,又怕你突然消失不见。你让我如何是好?”
梦里,陈朵梦见自己回到了18岁,景言穿着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在山间的草地上第一次亲吻自己,笨拙的两个人在夕阳里羞红了脸,景言说:“陈朵,我爱你,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