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男人就要回去上班了。
“回去吧!”他看向车窗外的我,“生活费会定期转给你们。”
他走后,我转身去了干了三年的餐馆刷碗,工资一个月两千三。
傍晚时分,邻居慌张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比划,拉着我往家走。
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到了之后,人群散开给我让了条道。
屋内婆婆坐在地上哭得像滩软泥,儿子躺在床上,浑身湿透,脸色苍白。
儿子溺水死了。
三天后,儿子埋到山岗上,那个男人才走进了家门。
“啪”的一身,我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他的脚雨点般地踢下来。
婆婆想阻止,他扫开老人,“滚开,你这个老东西。”
他累了坐在椅子上喘气,“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吗?”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你知道一袋米,一斤油,儿子的奶粉多少钱吗?”
“什么?”
“你每个月给六百的生活费,有些多,”我竟然还能笑出来,“你去一次洗脚城都要五百。”
椅子嘎吱一声响,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当总监的人真会算账!”
他的脚再次落到了身上,但是没有疼痛感,因为婆婆喊:“孽子,你住手。”
我顺着声音循过去,她拿着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泪水从脸上的沟壑中往下淌。
“锦儿,是我们林家对不起你,”她哽咽着对我说。
我没来得及张口,刀菜落地了,人缓缓倒地。
地上的血就像过年杀鸡时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