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阿离？”
慕容黎立刻将莫澜扶了起来，给他松了绑。
朝萧然看了一眼。
萧然即刻会意。
“都下去吧！”
帐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慕容黎看着已死之人如今却站在自己眼前，心有不解。
“莫县主，你这般模样是……”
慕容黎噤了声。
因为莫澜直接略过两人，走到主位上。抓起案上的糕点狼吞虎咽。
慕容黎默默走上前，将刚倒的一杯茶放在他旁边。正巧被噎住的莫澜一饮而尽。
慕容黎静静地又倒了一杯。等了一会儿，看着莫澜没有那么饿的时候。
“怎会落到这般境地？”
莫澜用力咽下口中的糕点。
“此事，说来话长。阿离，你先让他们做点吃吧！让我给你边吃边说。”
“萧然，吩咐下去。”
“是。”
莫澜定定看着慕容黎。有了正经模样。
“那日，我与王上正在下棋。威海……”
“执明下棋？”
“阿离可是觉得惊讶？其实自王上那次千方百计来找你，但是阿离你却把王上送了回来那次，王上回来就感觉有所变化了。”
“嗯。”
慕容黎淡淡点了下头。没有任何反应。
莫澜无奈。
“阿离还是这般，我还以为阿离要继续问下去了。算了，阿离不问我就自己来说吧。自那以后，王上总是与微臣下棋，不过王上天资聪慧，现在的棋艺倒也像个样子。除了下棋，王上还学起了丹青，这方面，我倒真能有些用。王上还喜欢收集各种玉，说是金子太俗，不符合阿离你的气质。唯有玉，清冷脱俗，才配得上阿离。还有……”
慕容黎有些不耐烦，打断了莫澜。
“莫县主，我们还是谈谈威海吧。”
“好吧，威海带人直接闯入王宫，直接将王上打晕带走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宫中的人换成了他的人。之后让我成卧底潜伏在王上身边，更好的控制王上。我自是不答应，他们便对我施刑。最后，一名狱卒说是曾受惠于我，给我一瓶假死药,让我喝了逃。我就想，横竖都是死，这还有一丝生机，就喝了。然后我就晕了。等我醒来人在乱葬岗，可把吓了一跳。那里应该还在王城，但是极其偏僻。我本想伪装下进入王宫打探王上消息。哪知……遇上了人贩，将我打晕，将我卖给我玉衡富人做奴隶。而巧合的是，玉衡那时候正好大肆征兵，那富人不愿自己的儿子受苦，让我代替去了。我呢，好歹也是一个王上侍读，这武功也会点三脚猫的，就成了如今玉衡国主的亲卫兵。然后这次阿离你亲自出阵，又是暗潜，不同两国交战。玉衡国主就带部分亲卫军前来领兵御敌了。我就被抓来了。后面的事阿离你也就知道了。”
听闻莫澜的话，一直在抚箫的慕容黎缓缓停止了动作。
“萧然，整顿人马，班师回朝。”
莫澜拿水的手顿了顿，立马又端起水一饮而尽，同时又拿起一块鸡腿往嘴里塞，好不狼狈。
瑶光
下朝后，慕容黎好不容易抽出一点空闲。正在留音阁与莫澜手谈一局。
“莫澜，你还活着的消息我已用飞鸽传书告知执明。”
“那太好了！王上怕是难过极了。”
莫澜一下从开心变成了落寞。
脸上说变就变，这一点倒和执明挺像。
慕容黎清了清思绪：“那明日你便回天权吧。大小事宜方夜都会打理好。”
“回去？”
“有何不妥吗？”
莫澜放下正准备下的黑子。正正的看着慕容黎。
“阿离，这几日你经常处理政事。天枢，天玑，天璇这些虽然让瑶光的国土增大数十倍，但是瑶光百姓却还是那么少。而亡国的天璇等亡国百姓心有余恨必不在少数。这是民心动荡。刚与天璇和南宿大战不久，缴纳粮食甚多，无论是战胜的瑶光百姓或是亡国的天璇子民皆是苦不堪言，这是民生萧条。内有瑶光旧士族，早已深入瑶光根系，不能短时间拔出，否则动摇国本，要适力压制；外有底细不知的玉衡，不能轻举妄动，又不得不防。此类种种，我知你政事繁忙，所以一直未曾与你商谈。但是，现在，我可以与阿离讲了。”
看着面前这个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人，以前可是只知道箫笛琴筝，酒月诗画，斗羊喂鱼的纨绔之人，没想到，对于国事也可以侃侃而谈。
渐渐的，像是看到那个人一般。
他，应当也是这般吧！
只是，给自己看的永远是露在人前的昏庸君主模样。
终究是……小看了他 。
忘记了一件事：他，也是一国之君！
“阿离？阿离？阿离！”
“嗯？何事？”
慕容黎微微偏头躲开莫澜不停在他眼前晃的手。
莫澜撇撇嘴，收回了手。郑重的说：
“我想和你谈谈玉衡。我，想保护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