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我随口问妈妈:“妈,你和许阿姨真的是同学吗?”
妈妈的手一抖,筷子“啪”一下掉到桌子上,手里端着的碗也掉了下来,幸亏爸爸眼急手快地伸手接住。
我抬头一看,妈妈的脸纸一样苍白,她神情紧张地问我:“小绵,你听到了什么?”
我迷惑地望着妈妈说:“没有听到什么啊!上午在任医生家里吃西瓜时,许阿姨说你和她是同学,是真的吗?”
“那她还说了什么呢?”
“没说什么啊!只说我比你长得更漂亮,其它的什么都没说。”
妈妈明显吁了一口气,轻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嗯,我的确和她是同学。”说完之后,妈妈重新拿起碗和筷子,心不在焉地吃起饭来。
爸爸看看我又看看妈妈,眼神飘忽不定,几次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沉默地低头吃饭,仿佛要把满肚子的话,一块儿咽下去。
我和小虎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爸爸妈妈,觉得他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因为自我懂事以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妈都是镇定自如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失态过。
我不禁在心里暗自思忖,难道妈妈和许阿姨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这想法像一个膨胀的气球,顿时令我亢奋起来,恨不得立即找个人戳破它,让一切瞬间水落石出。
我小心翼翼地再次问妈妈:“你和许阿姨同学几年呢?”
妈妈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好像要把我的小心思明明白白剜出来一样。
我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叽哩咕噜地说:“人家只是好奇嘛!”
妈妈只顾埋头吃饭,一幅懒得理你的样子。我把目光求救似地望着爸爸,爸爸飞快地吃着饭,假装没看见。
我只好气恼的边吃饭边想:“哼,你们不告诉我,我迟早会想办法知道的。”
过了几天,小舅来接我和小虎去他家吃西瓜,我讨厌表哥唐昊总爱捏我的脸和扯我的小辫子,就没去,小虎乐颠颠地去了。我一个人带着朵朵,无聊地晃荡着,真希望快点开学,这样我就不那么无聊了。
一想到能去乡里的重点中学,我又是兴奋又是期待,希望时间能过得快点再快一点。
就在我百无聊奈的时候,堂姐带着笑笑来了我家。笑笑已经会笑了,一逗就咯咯大笑不止,小脸粉嘟嘟的,让我忍不住总想拧一下。
堂姐对妈妈说:“四娘,我想接小绵去我家住几天,帮我看笑笑,我们家红薯地、芝麻地里的草疯长得不得了,再不除,秋天什么都没有了。”
妈妈笑着说:“小绵只会吃,你若放心她照看笑笑,就带她去吧?只是别叫她出门玩水就行。”
堂姐微笑着征询我的意见,我笑着说:“我会看好笑笑的,姐你就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
只是我没想到,当堂姐将我和笑笑锁在家里,只能看到墙内四角的天空时,我的孤独就像野外疯长的草,瞬间将我初来时的兴奋淹没了。
特别是当笑笑长时间见不到妈妈又哭又闹时,我也会抱着她和她一起大哭起来。我也想妈妈,想小虎,想朵朵,想我和小虎带着朵朵在野外疯跑时的快乐时光。
堂姐见我不开心,只好歉意地说:“小绵,你再忍耐几天,等把地里的草一除完,我就送你回家,就当姐姐求你了好吗?”
我虽然很想回家,但见堂姐这么说,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一个礼拜后,笑笑生病了。堂姐夫去请任医生,没想到许尚居然也跟来了。
见到我,许尚笑着说:“好巧小绵,我们又见面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