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之瓜

春上,我在艺苑进门处院墙边那棵粗大高耸的香樟树下,栽种下了二棵细小的丝瓜秧。之后因种种关系,也就没有顾上管理了,让它俩在天地之间自由自在地生长着。

八月份,我和妻从上海待了一个多月回家。我爬上二楼的阳台,突然发现了新大陆,那高高的香樟树上,结满了一树的丝瓜,最高的离地面至少有十多米。我打心里敬佩丝瓜的攀爬能力。它们也具有凌云之志啊!

今年的丝瓜籽是我特意从网上购买的,网红大言不惭地说这丝条是优良品种,不但瓜结得多,而且条条能达到一米长。看着那硕果累累的丰收视频,我毫不犹豫地买了两包种子。花了三十多元。在实体店里,,这样的种子一包也不超过三元钱。我想应该是优良的物种物有所值。

种子很快邮到了,我满怀希望地把种子播种了下去。培育好粗壮的丝瓜苗。並在院里院外都种了起来。一共有二十余棵。最后剩下的两棵秧苗,我就种到门后的/香樟树下,准备让它俩爬到葡萄架上。因种种原因,一直也没顾得上管理它俩,只让它俩在天地之间自由自在地生长。

院里院外的二十余棵丝瓜长得倒也茂盛,我尽地地为它们松土,浇水,施肥,细心地侍弄它们。还为它们搭起了瓜架。丝瓜倒也不负我的厚望,长的十分茂盛,並开满了金灿灿的黄花,招惹了一群群蜜蜂采花酿蜜,嗡嗡嗡地响成一片。可事与愿违,丝瓜没结几条,而且並非那种长丝条,只是尺把长的短丝瓜,真令人大失所望。网络上这种不良商家真是两斤半的鸭子两斤重的嘴,枉费了我的一番辛劳。我只采了两条丝瓜做两回汤,也就再没有管过他们了。至于香樟树下两棵也更没有心思问及了。

俗话说,有心栽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行,这两棵丝瓜倒也争气,拚着命住上攀爬,两棵小苗儿竟爬上了十米高的香樟树顶,让人们都得仰头观看方可。等到我发现它的时,已到了中秋时节。虽然也是那种短粗的丝瓜品种,但结瓜结得特别多,我数了数,大大小小竟有三十一条之多。平均一棵结十五条。真令我瞠目结舌,这些瓜儿的水份和养份是怎么输送上去的?在十来高的树顶上结这么多瓜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再说瓜儿长得那么高,我们也无法采摘的到啊。也只好望瓜兴叹了。吃不着,只好欣赏欣赏吧!

每当看到满树的一条条老丝瓜儿在秋风中摇曳,别有一番硕果累累的壮观。一阵秋风吹过,瓜儿和树枝儿碰撞;瓜儿和瓜儿之间互相碰撞;瓜子儿在老丝瓜的的肚子里碰撞;发出不同频率的撞击声,形成一曲优美的打击乐,如同天籁之音,好听极了。

成熟的丝瓜儿引来了一群松鼠,每天,总有五六只小松鼠在高大的香樟树枝间跳来跳去,他们盯上成熟的老丝瓜的瓜子儿了。早上起来,地下总撒落了一地的剥离的干净净的丝瓜子壳,还掉下几根被啃得支零破碎的老丝瓜。原来,这些老丝瓜的籽儿成松鼠们口中的美味佳肴。他们不是吃丝瓜,而是取出丝瓜里面的籽,细细地剥去外壳,专吃里面的籽仁,真佩服它们的剥壳的绝活,连我们人类都望尘莫及。在我家的林子里,估计有十余只松鼠。早上躺在床上,便能听见它们在树上发出欢快的叫声,时时还能看见它的树枝间来跳去。偶你还看见它们捧着丝瓜儿在剥瓜子呢!这棵香樟树和满树的老丝瓜成它们欢乐觅食和玩耍的王国。

还有几只灰喜鹊也常来凑热闹,它们也毫不客气地来参加了这个丝瓜籽儿的大宴,用它们坚硬的啄敲开薄薄的的瓜皮,啄开木质化的丝瓜筋,啄食里面那黑色的可口香甜的瓜子儿。它们可不象松鼠们那么优雅,都是囫囵吞枣般的连壳吞下,它们的吃相比松鼠儿差多了。

两种不同的动物,一种是飞禽,一种属走兽,一种是卵生动物,一种是哺乳动物,吃着同样的丝瓜籽,吃法可大不相同。看着看着,我仿佛也介入其中了,因为我们人类也同样享受着鲜嫩的丝瓜儿做成的美味佳肴,孰知人畜相同啊!

在写这篇文章的同时,我的思维也从网上购种子的爱骗上当;到收获丝瓜的失落感;满怀着满树的丝瓜而没办法采摘的无奈;倾听那老丝瓜儿在秋风中摇曳碰撞发出的天籁之声;观看小松鼠和灰喜鹊吞剥丝瓜子儿的无穷乐趣;我想任何事物都是有它的两面性,塞翁失马安之非福。只有有个好心态,在失意和无奈中也能得到收获和快乐,品尝出人生的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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