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放学带着当当去宠物医院把六百(胖胖)接了回来,太晚了,今天早上上学前,我们把胖胖埋好了。
昨天拿回来时,是包好的,我们谁也没拆,谁也不想看着它难过。我决定把它埋在爬山虎那个盆里,那盆土几年都没翻过,埋在里面不会被打扰。
早上我先挖好坑,然后把包着胖胖的隔尿垫拆开,俩孩子就站我身边看着。胖胖先是头露出来,闭着眼,然后整个身子露出来,软趴趴的,不像以前是笔直的,顺顺说它都瘫痪了,我犹豫得摸了一下,软软的,我以为会是僵硬的。在我犹豫怎么拿上手时候,当当伸手接了过去,我说那我去拿手机,拍了张胖胖拖在当当手上的照片。再回头看,俩孩子已经泪流满面,我把胖胖接过来放在坑里,盖上土,撒了把树叶。最后转身抱了抱当当。
这个早晨是我们家最安静的早晨,仨人各自沉默着各干各事,出门上学,路上也没人说话,但是我看见当当还在抹脸,我知道他又哭了,快到学校时,我说,所以我就是不知道咱们还该不该继续养,多难受啊。
听LV说,前天晚上当当哭了至少三次,特别伤心。昨天一早,就问我,说妈妈我怎么看您还不高兴呢,我说有一点,他问我哭了吗,我说你呢,他说哭了好几次,我说我也哭了,他问几次啊,我说想起来就哭会儿。
接他放学,送去踢球,再接回来,两次吃饭,他几次三番和我提起小蜥蜴的事,他很上心,也重感情,他说他昨天在学校又差点哭了。他说胖胖太小了,就死了,太可惜了;他还惦记什么时候去接它,什么时候埋掉它;我们讨论还养不养的问题,讨论为什么没把六百养好,要是不养了缸怎么办,要是养就养一只成年的;他还说哪个小队友家养小狗了;说不能和他们班哪个同学聊这些,因为那个同学一点都不难受,他们家小动物死了他都没哭;还给我讲他爸跟他们说以前养过的小狗的故事。
我确实不知道是不是该再养一只,一方面,小蜥蜴的存在,是我们的习惯,晒灯永远都在亮着,每天时不时看看它,和它叨叨两句;有一只新的生命替代它,我们就又有感情寄托了;又一方面,生命其实是不可代替的,小动物可以买卖,生死却不可能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