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竹马是莫安。
“莫安哥哥,莫安哥哥,等等我”。莫安长我三岁,就是因为这三岁,让我总是跟不上他的脚步。
我一路追随他,初中、高中、大学,他在哪,我就去哪。从5岁的玩笑到如今的执着,似乎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还记得5岁那年,还在上幼儿园的我跟在莫安哥哥的后面,吃着他我用零花钱给我买的冰淇淋,小手已经可以扯丝拉花了,他细心的帮我擦了嘴角和手,轻轻拉起我的手回家,邻居崔奶奶笑他:“小莫安,又去接你的小媳妇回家了?”他不答,只是笑笑。虽然不懂小媳妇是什么意思,但崔奶奶说我是莫安的,我在心底感谢她。
我觉得我是他的。我的24年是他的,我以后的几个24年都是他的。我想,他应该也是我的。从他说我应该是一朵白梨花,娇嫩又不掺杂质,单纯又不失可爱,到他说他习惯了有我,习惯守护我。我以为他会一辈子眷恋白梨花,却不想,他会发现红玫瑰。
叶扁舟,不算倾国倾城,但很耐看,加以修饰,也是一大美女,她是我大学室友兼闺蜜。某个五一假期,我带她回家玩,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莫安。后来,她总是有意无意向我打听他,我却不知危险正在靠近,傻傻告诉她我跟莫安的一切,他喜欢《傲慢与偏见》,喜欢听古典乐,喜欢绘画,喜欢轮滑,就连莫安8岁还在尿床这件事都告诉了她,我信任她。
“落落发烧了,你能来送她去医院吗?莫安哥哥”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这句,努力睁开眼,舟舟用我的电话打给了莫安。天知道隔着半个城市的莫安,怎么在半个小时内赶到我学校,并送我去了医院,他们又怎么互加了微信,又竟然因为我生病而促成了他们在一起。
“落落,今天不能陪你去吃饭了,莫安来接我了。”
“落落,我送舟舟回家,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落落”,不知是第几次落单,他们牵着的手好刺眼;他为她挡的雨都心酸;他为她拂去头上的落叶都难过;他为她系的围巾都落泪。
因为阿姨一直希望我跟莫安在一起,对舟舟不是很满意,便千方百计阻止他们在一起,莫安也只是听之任之并未做出选择。
毕业旅行,原定他们甜蜜双人游,莫安却不放心我一个人去西藏,被迫三人游云南,没想到,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跟莫安游玩。到站第二天,我们去苍山洱海,对祖国的大好河山赞叹不已。爬山时,舟舟不小心扭了脚,莫安背着她慢慢爬,我不愿看到他们卿卿我我,便独自向前。一路走一路看,终于登到山顶,却见舟舟怡然自得的看风景,不见莫安的踪影。
“舟舟,莫安呢?”
“莫安有点累,在附近休息”。
“你的脚还疼吗?”
“好了,不疼了”。
我拿着相机一边拍一边问着她,看着云朵在山腰蔓延,感觉入了仙境般。一转身,舟舟在我身后,近在咫尺。“怎么了?”我有点诧异的问,“你说,莫安会选择你还是我?”她看似轻松的笑着说。我有点茫然失措,莫安选择谁,在莫安还不认识她的时候,他还是我的,想想,莫安应该是更喜欢她多一点。
“你说,如果你不在了,阿姨应该也不会这么刁难我吧?我跟莫安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不要…”舟舟用力一推,我失足…
我听到风在耳边呼啸,云层穿过身体,意识开始模糊,脑海里只浮现着莫安的脸,开心的,难过的,愤怒的,却没有眷恋我的。
我认真的以为一辈子,至今也怂到没开口说我爱你的人。现在在哪,在远处看着我坠崖还是在附近等他的红玫瑰。这么多年的守候和等待,他应懂我,却不应我,想必还是不爱。
或许真的如同舟舟所说,我不在了,他们就没了绊脚石,他们应该很幸福。
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却突然释然,终于可以不用再经营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了,终于可以忘了他,放下他。我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不知莫安会不会想我,但我希望,下辈子,我不要再遇到他,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