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芹和许三凤这对好姐妹年轻时因为村里一个男人闹得有死道活的,可剧本却让她俩成了妯娌,电视剧都不带这么演的,马大芹和许三凤气得都想去找导演,可导演在哪呢,全是命,命里带的,剪不去,也替不了,只能认了!
许三凤和马大芹其实都是受害者,当初是那男人不地道,一脚踩两船,把一对好姐妹变成了仇人,男人的结局也很戏剧,两个姑娘一个也没落着,还被许三凤和马大芹家里的长辈打了一顿,他的坏名声也出去了,在村里是呆不住了,便早早出去闯了。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首,许️三凤和马大芹这对姐妹花在小李村的李二斗家碰了头,许三凤嫁给了李二斗的大儿子李柱,马大芹嫁给了李二斗的小儿子李响,妯娌之间的战争那真是一触即发,根本不是公婆一碗水端得平不平的事,那是旧仇还有新恨!
许三凤生了儿子叫李金山,马大芹生了女儿叫李银花,李金️山人长得秀气,用秀气来形容一个男人似乎有些娘炮的嫌疑,但除了秀气,好像再无更恰当的字眼来形容他,李金山瘦长瓜子脸,一笑俩酒窝,十指纤细,说话也慢声细语的,走路踩死只蚂蚁都觉得罪过。李银花却生得一副男人面孔,硬朗帅气,人高马大,不拘小节,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的着装,如果穿上长靴,再有骏马一跨,那就是草原上的一只雄鹰,马大芹在许三凤面前从不觉得自卑,“他李金山是长骨孙又能怎样,就他那样的,娘们叽叽的以后能有啥出息,老娘才没眼夹他!”(看不上)其实李金山也没有马大芹说的那么不堪,那孩子娘是娘了些,可他做事心细,心地也善良,会照顾人,说话也尽挑暖心对胃的说,他人缘好,不光男人喜欢和他聊,女人也把他当闺蜜处,这一点是李银花欠缺的,李银花耿直,豪爽,说话大大咧咧,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这样的人容易得罪人,所以她的朋友很少。
李银花和李金山在学习这个赛道都早早地出了局,爷爷李二斗的基因里压根就没学习这事,许三凤说这要怨老根,是根上的事,不怪孩子,李二斗气得直跺脚,他又找谁说理去,十八代的祖宗都沉默不语了!
李银花比李金山早一年出去闯荡,李银花这几年在外习得(坏习惯)烟酒不离手,酒桌饭局,爱谁谁,谁来跟谁来,划拳猜骰子那是样样拿的出手,张嘴闭嘴都是哥哥,管他姓王姓张还是姓李,一声哥哥啥事都解决了,李银花带着一帮哥哥开着豪车,拎着大包小包来看马大芹,那排面把村里人都震了,马大芹险些没认出自家女儿了,许三凤磕着瓜子在门口看热闹“哟,这事闹得,到底哪个是正头女婿,难不成都是,真稀奇”,许三凤捂着嘴笑,马大芹把牙板咬得咯咯响,碍于客人面前,她不好施展,只有低声回怼,“管好你家娘炮,有屁找茅坑放去,别脏了这片地。”
别看李金山长得缺少点阳刚气,但领回家的“姑娘”却漂亮的没法形容,成熟、稳重,浑身上下还透着贵气,看到姑娘和李金山不避人的亲热,马大芹酸得直吐口水,她开始怀疑那姑娘不是什么正经人,“就李金山那样式的,人图他个啥你说,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的,一准是个破货,没人要了,才找他李金山接手的”,有人信马大芹,可转头又想,城里头有太多比李金山条件好的男人,即使姑娘是个破烂货,但凭她的姿色什么样的找不到,为什么偏偏就挑中了李金山,说明人姑娘不是那号人,人家是讲感情的!许三凤乐得大嘴都咧到了腮帮子,眼睛围着那姑娘转,脸上藏不住的骄傲!李金山这次回来从头到脚全是名牌,特别是他腕上的那块金表在太阳下闪闪发光,许三凤拽着儿子的手看得不眨眼、还故意拉着儿子去大门口显摆,她也不问问儿子怎么就赚上了大钱,开上了豪车,她在意的也许只有输蠃,儿子的势头能压倒马大芹一家子,她就高兴,反正这富贵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如果是偷是抢,外面女人也不会跟着儿子,儿子也不会正大光明出现在这里,许三凤觉得自己儿子还是比那李银花有本事,她隔着墙敲鼓,“哟,儿子,你真有本事,你看你,又花钱买这些东西,家里又不缺”,马大芹在墙那边听的心烦,她开始诅咒许三凤出门被狗咬,踩到西瓜皮滑倒磕掉门牙!说话漏风,“看那贱人还嚷嚷不!”
李银花在一次醉酒后成了花臂哥哥的女人,“成了就成了吧,反正以后都是要嫁人的,知根知底的省了中间的过程”,李银花是豪爽的,可正是她的豪爽让她日后苦不堪言,李银花才根本不了解花臂哥哥,她所谓的知根知底也仅存于表像,这个花臂哥哥不光有前科还娶过两房媳妇,离了一个,出意外死了一个,一个媳妇撇下一个孩子留给花臂养,李金花若进门那就是正儿八百的填房,填房就填房吧,还要替前前任养孩子,这是李银花万万没想到的,花臂也不强迫李银花嫁给自己,但却放出狠话来了,不允许李银花嫁给别人,只要见到李银花和别的男人有接触便往死里整人家,李银花进退不得,被花臂困得死死的,稍有不顺花臂的心,李银花就要挨打,花臂下手也狠毒,常常把李银花打得鼻青脸肿的,酒后也骂李银花“还他娘给我装,什么货色自个不知道,烂货一个,还想立贞节牌坊”,李银花哭都找不到地哭,她不明白,当初的好哥哥,怎么转脸就变成了恶魔!
李银花没从家里正式发嫁(出嫁),她是在镇上的一个小旅馆里被花臂接走的,村里陆续有人知道李银花嫁了个曾经坐过班房(监狱)的男人,还是填房,还有两个现成的孩子,以后或许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马大芹紧闭家门在屋里头绝望地哀嚎,许三凤隔着墙听得清,“该,该,早看苗头不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都朝家领,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货色,当娘的也不好好管教,好赖不分,还有脸哭!”
再次回村的李金山有些“驴脸挂腮”,这样说他是有些损,可也贴切,李金山比之前憔悴了许多,他给了许三凤一张银行卡,让他们开春取了钱盖个二层楼房再安个大门,许三凤和李柱又惊又喜,惊喜过后又有些害怕,两层楼房盖下来怎么也花个二三十万,如果再拉个大院子,安个有排场的大门,这七七八八的费用加起来少说也得四五十万,儿子的钱从哪来,许三凤再三追问,李金山只说没偷没抢,可问到的婚姻大事,他又吱唔不清,说什么没找到合适的,那上回领回来的女人又算什么,李金山说是朋友,要好的朋友!
“李金山是鸭子”,许三凤听不懂,还追着别人问,她不知道什么是鸭子,李柱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是好事村里人就不会笑得那样畅快了!
李金山的二层小楼盖了,院子也拉了,大门也安了,可他一直没娶媳妇,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没能力去做,三十好几的人了,许三凤怕是绝望了!
一大早,李二斗就把窝棚里的家禽朝外赶,说是早起的鸟都有虫吃,趁着小鱼小虾打磕睡好下嘴,一只鸭子摇摇摆摆从棚里出来,仔细看那只鸭子屁股上还沾着一团屎,跟在它后面的是只健硕的大白鹅,它正张开翅膀展示自己丰满的身材,走起道来白毛屁股一扭一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