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非经过不知难,人生往往如此,人间的真情,往往是在我们亲身体验之后方能真正的了解和感知。
1,在母亲的监控里
十几岁的孩子与母亲生活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里,他的世界里由母亲监控着。我们几乎都生活过,在这个世界里,这是无法避免的困惑。
如今,我也处于这样的监控地位。儿子十几岁时,我便开始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待我的母亲。有时,我甚至期望时间停滞,让母亲停止衰老,不再让她无休止的唠叨。
我们在餐桌旁坐着,阳光照射进来,儿子龙儿坐在母亲身旁边。
"小程什么时候到?"母亲问起了我丈夫。
"我也不知道,妈妈,"我耐心里答道,"反正他会来这吃饭。"
我叹口气,站了起来。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已经问了不止10次。
母亲和儿子在玩,我在忙于做饭。
"不要放太多盐,"妈妈说,“你知道,你爸爸最讨厌吃咸了。"
"知道了,妈妈。"我回答着,顺手又将盐放回了原处一点。
我洗好一个土豆,准备把它切成小丝。我用力切着,一片土豆掉到地上。
"千万别多放盐,"她提醒着我道,“你知道你爸爸最讨厌咸了。"
这一次,我没有吭声。
2,母亲的印迹
我不停的切着,剁着。要是我能把这些年流逝的时光一扫而光该多好!那将抚平岁月在母亲脸上和手上留下的印记。
母亲一直都特别美,现在也是。事实上,母亲基本没什么变化,只是有些健忘。我试图劝慰自己:这不是问题!如果他精力能集中,就不会这样唠叨了,他并没其它毛病。
我把黄瓜给切下,用它在刀上摩擦以消除异味,汁液从侧面渗出来。如果一切痛苦和不快都能这么简单的消除,那岂不是太好了?切掉,然后摩擦。这个小窍门是从母亲那儿学来的。除此之外,我还学到了好多事情,做饭、缝纫、微笑和思考。我学会了怎样成长,也学会了一些处理感情问题的艺术。
我知道,只要有母亲在身旁,就没什么令我恐惧的。那为什么我现在感觉恐惧呢?
我端详着母亲的手。她的指甲不那么红了,那颜色淡的几乎看不清。此时,我发觉自己不仅仅是眼看着双手,而是在感觉和品味这双曾塑造我青春的手。不知多少次,这双手为我盛来午餐;也不知多少次,这双手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正是这双手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给我信心!
我转身把土豆扔进碗里那一霎那,心不仅一颤,我的手已成了母亲的那样。
3,这个座位留给了我
这双手从为别人做了无数顿饭,在儿子上学的第一天,握住他那受惊的手,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
终究有一天我的儿子会站在这儿,而我则会在母亲的座位上休息。到那时我还会记得既为人母又为儿女的感觉吗?我也会一个问题问无数次吗?
我走过去,坐在母亲和儿子中间。
“小宝呢?母亲问道,"并把自己的手挨着我的手放在桌子上。我们之间的距离与我儿时相比要小得多,我们之间是没有距离的。
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他会来的。那凝结着笑容的脸是多么可爱。
事情经过,人间的真情,往往在亲身体验之后方能真正了解和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