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嫁衣

我最后一次见到林教授,是在他下葬后的第七天。

那天我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包裹,拆开层层油纸,腥甜的血锈味扑面而来。一件残破的民国红嫁衣躺在桃木盒里,金线刺绣的并蒂莲中嵌着半支断裂的血玉簪。委托书上的字迹让我浑身发冷——正是林教授特有的瘦金体。

"苏小姐亲启:恳请修复此嫁衣,酬金二十万已付。林振声,2023年3月14日"

我盯着手机银行里多出的二十万,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到账日期。那天凌晨三点,林教授的尸体刚从考古现场运回城里。监控显示这包裹是三天前寄出的,也就是说,他在咽气前四天就预定了这场死亡委托。

工作室的钨丝灯突然闪烁,旗袍模特的玻璃眼珠反射着诡异的光。我鬼使神差地展开嫁衣,内衬暗纹里密密麻麻绣着上百个"冤"字。最渗人的是那些字迹,每个笔画转折处都凝结着暗红色颗粒,像是被血浸透的丝线。

第五次修复到午夜时分,老式留声机突然转动起来。周璇的《天涯歌女》在空荡荡的工作室里回荡,唱针划过唱片发出沙沙声,仿佛有人贴着我的后颈呼吸。旗袍模特的假发不知何时垂到了腰际,发梢正在嫁衣的血玉簪上轻轻摇晃。

"谁在那里?"

我抓起裁缝剪冲向电闸,却发现总闸早已断开。月光从百叶窗渗进来,在嫁衣表面投下细长的影子。那些金线刺绣的并蒂莲正在月光下蠕动,莲心渗出暗红液体,顺着缎面蜿蜒成"未时三刻"四个血字。

手机突然震动,推送的本地新闻标题让我血液凝固:"古玩市场惊现无名女尸,死者身穿民国嫁衣..."配图里那具浮尸的右手姿势,分明是正在穿针引线的模样。

第六次修复时,我戴上了林教授生前送我的玳瑁眼镜。透过镜片,嫁衣裂口处的丝线突然显现出细密的齿痕——那不是自然磨损,更像是被人用牙齿生生咬断的。当我凑近观察时,后颈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镜片反射里,一只青白的手正从旗袍模特袖口伸出,指尖离我的动脉只有半寸。

凌晨两点十七分,监控录像拍到了最诡异的画面。视频里的我正在穿针引线,身后却多出一道模糊的红影。那影子抬起我的右手,将染血的丝线穿进针孔,而现实中的我对此毫无知觉。更可怕的是,当我按下暂停键放大画面,红影的面容竟与三天前溺死的女尸一模一样。

第七夜暴雨倾盆,我终于在嫁衣夹层找到半张残破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写着:"民国廿三年四月初七,陈家大宅第七房姨太太大婚夜暴毙。棺木用七寸铜钉封死,送葬队伍走到乱葬岗时,抬棺人听见棺内传出抓挠声..."

窗外炸响惊雷,工作室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惊恐地发现所有旗袍模特都转向了工作台。它们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正齐刷刷指向那件即将修复完成的红嫁衣。

当最后一道裂口缝合完毕,血玉簪突然发出嗡鸣。镜中倒影开始扭曲,我看见自己戴着红盖头,盖头下却不是我的脸——那个眉眼细长的民国新娘正对我微笑,她手中绣帕上的并蒂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成血色。

手机在这时响起,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颤音:"苏小姐,林教授的骨灰盒今早发现异常...盒盖内侧全是抓痕,像是...像是有人从里面拼命挠过。"

我冲向工作台想扯下嫁衣,却发现那些缝合线已经深深勒进掌心。血玉簪自动飞向发髻,镜中新娘的红盖头缓缓掀起,露出半张爬满尸斑的脸。她染着丹蔻的手指穿透镜面,在我耳边幽幽叹息:"该你替我穿着这衣裳了..."

血玉簪刺入发髻的瞬间,后脑传来钻心的寒意。镜中新娘的指甲已经穿透我的耳垂,暗红血珠顺着脖颈流进嫁衣领口。那些金线刺绣的并蒂莲突然活过来,藤蔓般的丝线缠住我的四肢,将我拖向镜面。

"叮——"

电梯抵达的提示音撕裂了幻象。我跌坐在工作台前,嫁衣上的裂口不知何时全部愈合,唯有掌心的红线勒痕提醒着刚才的真实。监控屏幕显示凌晨三点整,但电梯指示灯明明显示有人正从地下车库上来。

冷汗浸透了后背。这栋写字楼午夜十二点就锁闭了电梯权限,除了我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上来。更诡异的是,监控画面里的电梯楼层数字始终停在B2,可那"叮"的声响却真切地回荡在工作室里。

"苏小姐?"

沙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我抓起裁缝剪转身,看到浑身湿透的老周站在三米开外。这个给林教授当了二十年司机的男人,此刻正机械性抽搐着嘴角,雨水顺着他的裤管在地面汇成暗红色水洼。

"教授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递出个青花瓷罐,手腕内侧布满青紫色尸斑,"说是在棺材里找到的。"

瓷罐盖子滑落的瞬间,腐烂的茉莉花香混着尸臭扑面而来。泡在黏液里的半本日记正在疯狂翻页,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暗红字迹:

“四月初七子时,新娘子自己掀了盖头。喜婆说看见她眼窝里长出了莲花,七根银簪插进天灵盖才止住血。抬棺经过乱葬岗时,陈家二十七个轿夫全疯了,说听见新娘子在唱《孟姜女》”

老周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黑色花瓣。我这才发现他站过的位置根本没有水渍,监控画面里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在对着空气说话。手机突然震动,殡仪馆发来新消息——老周三天前就淹死在护城河了。

我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冷水泼在脸上才惊觉异常。镜中的我左眼角多了颗朱砂痣,耳后浮现出细密的针孔,像是有人正一针一线将另一张脸缝在我的皮肉之下。最可怕的是那些针脚走向,竟与嫁衣内衬的"冤"字笔划完全吻合。

第七夜暴雨倾盆时,我终于破译了日记残页的密语。用血玉簪划开嫁衣领口夹层,暗金色丝线在紫外灯下显现出卦象图——六十四根丝线对应六十四具棺材,每具棺材都埋在城市的八卦方位。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镇魂阵。"我摸着嫁衣下摆的北斗七星纹,终于明白林教授团队死亡的真相。他们挖出的根本不是什么民国墓葬,而是用活人布置的转生阵。那些考古队员,不过是替代百年前枉死者的新祭品。

当罗盘指针停在城西烂尾楼时,暴雨中的水泥森林宛如巨兽骸骨。嫁衣在背包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血玉簪滚烫得像块烙铁。地下车库里,七口红漆棺材围成梅花阵,每口棺材都贴着考古队员的证件照。

手机闪光灯照亮棺材内侧的瞬间,我看见了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抓痕组成诡异的图案——正是嫁衣上消失的并蒂莲纹样。最中间那口棺材里,林教授的眼镜镜片上结着霜,镜片倒影里有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正在梳头。

"你终于来了。"

沙沙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三十七个湿漉漉的血脚印在地面绽开。穿旗袍的模特们从阴影里走出,她们玻璃眼珠里蠕动着黑色根须,猩红的嘴唇开合着唱起戏词:"七月半,嫁新娘,新郎官在棺材里笑洋洋..."

血玉簪突然飞向棺材阵中央,嫁衣自动裹住我的身体。那些金线刺绣的莲花开始生根发芽,藤蔓缠住我的脚踝往棺材里拖。镜片反射中,我看见自己正变成秀娥的模样,而真正的我正被无数丝线缝进镜中世界。

就在我要触到棺材的瞬间,电梯井传来钢索断裂的巨响。穿道袍的老者破窗而入,铜钱剑斩断藤蔓的刹那,八卦镜照出惊悚真相——三十七个旗袍模特体内,竟然都封着考古队员的魂魄。

"血玉簪是阵眼!"老者将符咒拍在我额头,"林振声用你的生辰八字做了替身傀儡,现在唯有找到真正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低头看见染血的铜钱剑穿透自己胸口,老者的道袍下露出半截民国长衫——他竟是被封印在镜中的程九章,百年前那个给陈家布置转生阵的风水先生。

血玉簪在此时彻底苏醒,镜面世界与现实开始重叠。我看见秀娥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站在现代医院里,而自己正被缝进泛黄的旧照片。无数个时空的新娘在镜廊尽头转身,她们手中的红盖头同时掀起,每张盖头下都是我的脸。

当警笛声响彻烂尾楼时,工人发现了三十七具穿着旗袍的模特。法医说这些玻璃纤维人体模型内脏位置塞着腐烂的茉莉花,更诡异的是所有模特指纹都与半年前失踪的考古队员完全吻合。

我坐在精神病院的隔离病房,在窗户倒影里看着穿红嫁衣的自己。护士说我在自言自语,可我知道,程九章正站在她背后教我画镇魂符。血玉簪在掌心发烫,今晚子时,当年那支送葬队伍会从镜子里走出来。

而我要做的,就是穿上这件浸透百年怨气的嫁衣,成为新的阵眼。毕竟有些诅咒,唯有在轮回中才能找到出口。

我握着用指甲血画成的镇魂符,在病房瓷砖上勾勒八卦阵。程九章的虚影在镜中时隐时现,这个百年前的风水师正被血玉簪侵蚀,半张脸已经变成蠕动的丝线。

"子时镜面折射角达到37度时,"他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用玉簪划开左手中指,把血滴在西北乾位的镜面。"

病房所有反光物突然蒙上白翳,血玉簪在掌心震颤着浮现诡异温度。当电子钟跳转到23:37,整面西墙突然变成巨大的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病房,而是民国时期的陈家祠堂。

七个穿寿衣的老妪正在镜中抬棺,纸钱飘过镜面竟化作灰烬落在现实世界。我按程九章所说划破手指,血珠接触镜面的刹那,冰冷的铜镜突然变成粘稠的液体。

"进!"

程九章猛地推我后背,我整个人跌进镜中世界。腐坏的檀香味灌入鼻腔,三十七盏白灯笼在祠堂梁上摇晃。现实中的精神病院病房正倒悬在镜中世界的天空,护士查房的身影像扭曲的皮影戏。

"这才是真正的陈家祠堂。"程九章的道袍渗出黑血,他的身体正在虚实之间闪烁,"当年我用三十七个丫鬟的魂魄镇住秀娥,没想到林振声那疯子竟用考古队员的命重启大阵..."

祠堂供桌上的牌位突然集体转向我,最中央的牌位渗出鲜血,浮现出我的生辰八字。供桌下的暗格自动打开,里面堆着上百个青花瓷罐——每个瓷罐都贴着考古队员的照片。

"小心!"程九章突然甩出铜钱剑。

我转头看见秀娥坐在房梁上,她的嫁衣下摆垂落无数丝线,每根丝线都连着个旗袍模特。这些模特的玻璃眼珠里正在播放不同的死亡场景:林教授在古墓里被金线勒成尸块、老周在水底吐出黑色莲花...

"时辰到了。"秀娥的声音同时从三十七个方向传来。

血玉簪突然刺穿我的掌心,剧痛中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我终于看清林教授真正的死因——三个月前他带队进入古墓,在祭坛上看到的根本不是文物,而是穿着白大褂正在做实验的秀娥。这个民国新娘的怨魂,早就在镜面世界进化成了更恐怖的存在。

祠堂地面开始塌陷,露出下方巨大的青铜镜阵。镜中浮现出七个时空重叠的场景:民国婚礼、考古现场、我的工作室、精神病院病房...每个场景里都有个"我"正在被丝线缝合。

秀娥飘落到我面前,腐烂的面皮下露出林教授的脸:"你以为程九章是救星?他才是当年提议用活人钉棺的风水师!"

铜钱剑穿透我的肩膀,程九章的手按在我天灵盖上:"借姑娘魂魄一用..."剧痛中我看到真相——百年前是他诱骗陈家将秀娥炼成活尸,如今他又想借我的身体还魂。

血玉簪在此时发出尖啸,所有镜面同时炸裂。时空碎片里,我看到无数个自己做出不同选择:有个我戴上嫁衣成了新阵眼,有个我烧毁嫁衣引发大火,还有个我被缝进程九章的道袍...

"这才是轮回的正确解法。"秀娥突然抓住我的手,将血玉簪插进自己眉心。所有旗袍模特应声炸裂,封在其中的魂魄化作流光消散。程九章在惨叫声中被吸进破碎的镜面,他的道袍在虚空中燃烧成灰。

祠堂开始崩塌,我抱着秀娥逐渐透明的身体坠落。在时空裂隙闭合前的最后一刻,她将半块染血的铜镜塞进我手里:"带着这个去城南老邮局...找1937年的程九章..."

—现实世界·城南老邮局遗址—

我站在拆迁工地前,手中铜镜突然发烫。残镜映出的不是现在的废墟,而是民国时期的老邮局。穿灰色长衫的程九章正在柜台后写信,他抬头看向镜面,露出见鬼般的表情。

当我迈步跨进镜中,怀里的血玉簪与铜镜突然产生共鸣。秀娥的虚影在身后浮现,这次她的红盖头下不再是狰狞鬼面,而是带着释然的微笑。

邮局时钟停在三点三十七分,程九章的信纸上墨迹未干:

"陈老爷亲启:贵府七姨太命格至阴,若以七星钉魂之法炼化,可保家族百年气运..."

我终于找到了诅咒的起点。

铜镜里的程九章突然捂住心口,指缝间渗出黑血。他身后的日历显示民国二十六年四月初三——正是秀娥被选中做七姨太的前三天。我握着血玉簪跨进镜中,邮局柜台的黄铜铃铛无风自鸣。

"姑娘从何处来?"年轻的程九章眼神闪烁,右手悄悄摸向抽屉里的桃木钉。

血玉簪突然腾空而起,将我们两人的手腕划破。血液交融的瞬间,无数画面在眼前炸开:我看到十年后他会亲手把青铜镜钉入秀娥心脏,七十年后他的转世会成为我的主治医师,而此刻他的掌纹正与我的伤口完美重合。

"原来你就是..."程九章踉跄后退,打翻的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出诡异图案——那分明是现代精神病院的平面图。

我抓起柜台上的因果簿,泛黄的纸页自动浮现出未来之事。当看到"苏晚晴于甲辰年七月半自戕于404病房"的字样时,怀中的青铜镜突然映出惊悚画面:未来的我正在用血玉簪雕刻自己的头骨。

"没用的。"程九章突然阴笑,他的左眼变成浑浊的琉璃珠,"三十七年前你祖母私藏秀娥的尸簪,就注定了你们苏家女儿都要成为替身新娘..."

话音未落,整座邮局开始扭曲。民国街景与现代都市在镜中重叠,穿行的黄包车与出租车相撞却互穿而过。血玉簪发出凄厉尖啸,将我拽进1937年的陈家偏院。

透过月洞门,我看见十八岁的秀娥正在绣嫁衣。她手中的金线突然断裂,指尖血珠坠入丝缎,绽开成并蒂莲纹样——正是那件诅咒嫁衣的第一针。

"不要绣完!"我冲上去抢夺绣绷,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秀娥抬头望向我的方向,清澈的瞳孔里映出血玉簪的幻影:"终于等到你了。"

时空在此时裂开缝隙,七个不同年代的"我"同时现身。穿白大褂的我在给秀娥注射药剂、穿道袍的我在她额头画符、穿嫁衣的我正将青铜镜塞进她胸腔...所有苏家女儿的血脉因果在此刻交织成网。

秀娥突然咬破手指,在嫁衣内衬绣下第一个"冤"字。鲜血渗入时空裂缝,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手背浮现出相同字迹。更可怕的是,当她想绣第二笔时,现代工作室里那件嫁衣正在自动续写——每个字出现,现实世界就有个考古队员暴毙。

"这才是真正的轮回。"秀娥将血玉簪插入发髻,簪头的并蒂莲绽放出血肉花瓣,"从你祖母为我接生那刻起,苏家女人的命就缝进了这场冥婚。"

暴雨倾盆而下,1937年的雨滴却带着2023年的工业酸味。我夺过绣绷刺破掌心,用血画出镇魂符。当符咒与未来工作室的八卦阵重合时,三十七面铜镜同时显现程九章们癫狂的面容——他们正在不同时空布置相同的七星钉魂阵。

"要破局,唯有成为真正的阵眼。"秀娥突然握住我持簪的手,狠狠刺入自己心口。青铜镜从她胸腔浮出,镜面映出百年前的真实场景:产婆抱着刚出生的女婴,在她后背刺下八卦图——那女婴的襁褓上,绣着"苏晚晴"三个字。

时空轰然崩塌前,我终于读懂秀娥最后的唇语。她将染血的绣绷塞进我怀里,那上面用金线绣着未完成的解咒法:以血亲之魂重塑因果,在命运闭环处刺入变数。

—现代·城南精神病院—

我睁开眼时,掌心的"冤"字正在消退。护士推开404病房的门,她的瞳孔里闪过青铜镜的残影。床头柜上的血玉簪已经石化,裂缝中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汇聚成八卦图形。

窗外的老槐树突然开花,血红花瓣拼出民国二十六年四月初七的日期。我知道,当某个孕妇在今夜子时经过老邮局遗址,新的轮回又将开启。

但这次我的旗袍口袋里,多出了半片染血的绣绷。月光照在上面时,金线隐隐显现出逆向的并蒂莲——这是秀娥从百年因果里撕开的裂口,也是我们共同的救赎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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