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过年下雪是最美好的事情,堆雪人,打雪仗免不了,除了这些,对于新年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映像也极为深刻。冬天的火炉,妈妈的怀抱,小孩子的无聊,自我乐趣……,也总让我回忆不断,记忆犹新。
新年在一封封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一将近走进结尾,这些天反倒是老天开眼,下了几束雪花,沙堆上满是,屋顶上也满是,晶莹晶莹的,真的好像棉袄,纷飞的花瓣被风吹的歪歪斜斜,落得行人满头都是,地上是棉花糖似的雪被子,阻断了归客的脚步,看吧,人不留客,天公留。
我帮着妈妈准备美味的饭肴,客人们在爸爸的陪同下打着麻将,偶尔有说话的声音,就是客人们叫牌的,其他的就是沉默。
毕竟嘛,客人的兴致已经没有了,要不是这场雪的阻碍,估计现在早就回家了。
厨房里更是沉默,妈妈忙的不可开交,也没闲工夫搭理我,除了让我帮着摘些菜,这才会有人的声响。
要说大过年的来了这么多人却仍然这么沉默,不是爱闹腾的我的习惯,可今天我兴致却极高,下雪嘛,小孩子最喜欢的啊!
帮完妈妈,我实在无聊,到大厅却和客人玩吧,谁会在意呢,都忙着互交牌锋。
前前后后着实转了两三圈,还是趴在了一堆雪上玩起了雪,开始看到软绵绵的雪。
我不禁用手扎起了窟窿,看起来像极了蛋糕,玩的起兴,就把桌面大的积雪厚的地方的雪,全用手指插了窟窿,没有什么好插的,就想用这些雪来堆雪人,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堆雪人,这个太费劲儿,我一个人无法完成。
那我玩什么呢,我用冻得有些裂口的小手撑着小脑袋瓜,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咦,对了,雕冰花,我想像着冰花已经雕好后的场景,美丽精致,让大家赞不绝叹,想着想着,我傻傻的差点笑出声来。
冰凉凉的一大把雪握在手上,起初我真的惊了一跳,太凉了!但还是用那肉呼呼的手一点一点的捏着圆球的形状。
真心的说,雪球的形状很难捏成,我劲儿使大了就会捏碎,使小了又不起作用,所以一个大人握手锤般大的雪球,花了很长时间。
好不容易捏成了勉强称得上圆的雪球,我咧咧嘴,大吸了一口气,我的手冻得通红,用嘴哈了几口气来暖手,就又从厨房灶后折了根烧火的树枝,用来作为雕冰花的刀了。
我用树枝在雪球上画出了花朵的轮廓,又把闲余的雪戳掉,花纹倒也更加显眼,只不过却不像她想象的电视剧里冰雕的样子,我雕出来的顶多算是冰刻画,因为实在不精致。不过我自己倒也还满意,反正我认为自己又创造了一种新的更简单却也好看的雕法!
我兴冲冲的捧着冰球给妈妈看,妈妈没工夫理我,我站在离灶台一米远的地方等着妈妈回头看看,并给以赞许,但忙的一团焦的妈妈实在没心情看我。
感觉被无视,我略带失落的捧着冰球放到了雪地里,而且是放在显眼的地方,我想这样妈妈忙完后只要经过这里就会注意到自己的杰作。
不光这样,还有那些客人和爸爸也会看到,他们看到这些一定会觉得自己好厉害,然后在爸妈面前夸夸自己,那是多么美好啊,我心里像装了蜜饯,好甜,好开心。
雪花依然不紧不慢的降落着,把地毯铺的更高更厚。
我等呀等,等到了吃饭,等到了客人的最终离开,却还是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杰作,我有些难过,难道大人们的眼眼睛除了看路,就不会注意到身边那些美丽可爱的东西吗?
我实在无聊,便用石子击打地面的雪棉袄,石子击中的地方现出一个窝,这让本来漂亮的雪地变了样,确实没有之前漂亮了。
扭头看看紧闭的大门,门内传来爸妈间断的谈话声和嗑瓜子的咳嚓声,此外就剩沉默了。
索性,我全部推了自己好不容易雕好的冰球,又用木棍打了几下,直到雪球烂成雪泥。
我的脸蛋也冻得通红的,像刚刚喝醉了酒似的,呼着大气,白团团的烟从鼻孔里,嘴里哈出来。
妈妈从大门里传来的声音将我叫了进去,“快进来”。棉鞋的擦地声中,我极不情愿的进了屋,但进入屋内确实瞬间就暖和了不少。
围着烧的正盛的材火的火炉,我把手伸的离火苗老近,的确是冷坏了。我搬了把椅子靠着妈妈坐着,看着火炉里火苗的一闪一闪,全身也烤的暖暖和和,不知不觉就想眯起眼睛睡觉了。
我把头伸进了妈妈的怀里蹭蹭,放在妈妈的双腿上,用手握着妈妈的手臂,就这么眯起眼睡了起来,这是我最喜欢的睡觉姿势,所以每次都会睡的特快特香。就这样,听着火炉里噼噼啪啪材火的声响,渐渐入梦。
冰天雪地,天寒地冻,但看着热闹沸腾的鞭炮灯笼,心底却是暖的。睡在妈妈的温暖怀抱里,也成为我最眷恋,最难忘记的一抹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