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最近和女朋友分手,我们感情也不算太深,分手之后身边也有挺多朋友的,可还是很闷。
十分钟后,声音越来越小,说:我们不谈这个了吧。
沉默。
他问:“你什么要做志愿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是哪里人?你每天工作多久?”
问得意兴阑珊。
我说:你刚才说拿起电话前还觉得有话讲,但电话通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还记得之前想说什么吗?”
似乎很努力地“嗯”了一会儿,他说,不记得了。
又陷入了沉默。
我的感受里,像是堵着水的水坝,那里似乎有汪洋,却没有出口。
而我,也不知道那个可以开闸放水的板手在哪里。
我说:有时候把自己讲出来,说明白也是挺难的哈。
他说:嗯。
他说:我实际是在乡下长大的,十里八乡的孩子都在那里上学,那是我特别快乐的一段时光。
我说:愿意多说一点吗?
他讲了近二十分钟。
似乎水道有些通了,虽没看见汪洋,但有了细流汤汤。
我依然不知道他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也许先是不堵就已经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