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趴在床上看手机,粽子喵喵喵叫了几声见我没有理他便跳上床来。我能感觉到他在慢慢靠近我,正等他走过来倚着我的肚子躺下,等着他软软的、暖暖的、毛茸茸的一团贴在身上。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大腿根上杵了一下,没等我反应过来,又一个落在了屁股上。我正要回头,粽子哼哼唧唧的喵了一声,声音正是从我腰椎的方向传过来,我暗叹小家伙原来这么重。这时粽子已经完全走到了我身上,踩上来的力道更足了,从屁股到腰再到后背,一脚脚下去沉沉的软软的,像是按摩师透过皮肉直接用气功推拿身体里面。我舍不得回头也舍不得动,直到他咕噜咕噜喘出的气吹在耳朵上,跳下我的肩膀。
2、
武松走了一直,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提哨棒,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把那哨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那一阵风过了,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
武松猛的一回头,叫声“阿呀”,随声从青石上翻将下来,定眼看去,暗自惊呼:“好大的花猫,比柴大官人家那只看粮的大白猫可是要大上数十倍不止。”武松见大花猫两眼放着绿光,便知来者不善,眼珠不敢错动,慢慢摸起那条哨棒,闪在青石边。
那老虎着实又饿,又渴。原本因为这山上野猴子肉多、没毛还不会上树才在此落脚,一开始日子过的倒也美,可近来个把月也难寻得一只,正准备换个山头,刚巧遇到了武松。
老虎见有肉吃也想不得那么多,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往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武松被那一惊,酒都作冷汗出了,心想这大花猫莫不是把我当了那偷粮食的硕鼠。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见大花猫扑来,只一闪,闪在老虎背后。老虎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闪,闪在一边。老虎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似的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武松却又闪在一边。
这时老虎心里略感有些慌乱,暗自称到“好灵活的野猴子,想这山里能接我三招的可是不多。”武松心里也有些忐忑“这大花猫果然厉害,只这三下我已难招架,换做旁人恐早已没了性命。”
又过了几个回合,武松心里暗喜,原来这大花猫看着凶猛,可拿人的招式不过一扑,一掀,一剪。老虎三般捉不着武松,气性先自没了一半。老虎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
武松见大花猫复翻身回来,双手轮起哨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嘴里喝到“看二爷我今天破了你这三板斧”。老虎见武松这气势,一时间身子有些发僵,心说“不好”。
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定睛看时,一棒劈不着大虫,原来打急了,正打在枯树上,把那条哨棒折做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武松面无表情,顿时感觉一排乌鸦从脑顶飞过。
老虎大喜,随一声咆哮,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武松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老虎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将半截棒丢在一边,两只手就势把老虎顶花皮胳嗒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老虎急要挣扎,被武松尽力气捺定,哪里肯放半点儿松宽。
武松把只脚往老虎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那老虎咆哮起来,把身底下爬起两堆黄泥
做了一个土坑。武松把老虎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老虎吃武松奈何得没了些气力。武松把
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到五七
十拳,那老虎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更动弹不得,只剩口里兀自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