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多想把这首诗写完,把这首歌哼完,当我老了,如果有着这样的惬意的意境,那该是人生最美好的事之一吧,但我一方面,又畏惧衰老,害怕自己成为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变得健忘,迟缓而唠叨。
每日看着几位奶奶的生活,行为,娱乐,我不禁想象起自己要是她们这样大的年纪,我会是怎样的,这个问题,越想越可怕。想起电影《重返20岁》里开头的那个场景,一边说着过了30岁就自杀的言论,反过来镜头一转又成了年老的她在那悠闲地打着麻将。所以,一个人的想法,坚持,总会随着阅历,年龄而不断变化着,如同曾经好友吼着自己要当不婚主义者,如今又烦闷着自己是个单身汪,而现在的我,是畏惧变老的,畏惧变成一个老人。
奶奶已年过八十,身体还算硬朗,走路虽比以前慢了许多,但也还算灵活。而另一位奶奶,比我奶奶稍微大了几岁,却完全成了一位老人的姿态。行走不便,耳朵不好,起床,穿衣,吃饭,每件简单的事情,都变得十分困难。我难以想象,要是自己成为这个样子,我内心会成什么样。
我曾经想过,当我老了,如果有个自己的小院子,小房子,可以养花种草,和朋友一起聊天下棋,回忆青春,如果那个和自己走过人生的人也在身边,相濡以沫,这便是最好的安排了吧,那样,我是不会再害怕变老的。
这样的想法,今日又再次浮现。
中午下课回家路上,偶然看见了一位老爷爷牵着一位老奶奶在街上走着,人流量很大,我看见他抓的很紧,一定是害怕牵着是手被挤散吧,天气很冷,可看着这一幕,心里无比的暖了起来,会心一笑。回到家中,看到几位奶奶正围着火炉,在打属于她们的牌,这个场景,也十分温暖,即使这只是牌友,一起数日子,但也足够了,有能和自己说话的同龄人有同样多的人生经历,也是极好的。但他们这一代人,与自己老伴之间的感情难免就淡了些,那个年代的包办婚姻,大多基于具体的物质,而不是爱情,也许有人说爱情很虚幻,不如物质实在,但我一直坚信,婚姻家庭还是需要爱情维持的。所以,对于她们这一代,离婚,分开,或者老伴去世,她们的生活依旧,在不触及自己的生活时,仿佛并没有多大悲伤似的。曾经看到这样的新闻,老伴去世,不忍独活,也相继殉情,我在感动之余,也曾设想,如果我的另一半真的爱到骨髓,如果世界上没有可担忧必须自己在的事的话,我也是会这样的吧,因为,我始终相信爱情,或许看起来过于单纯,但我愿意永远单纯。
而回想母亲这一代,虽没有奶奶这一代的利益分明,但夫妻之间,似乎也少着爱情吧,我的记忆力里,父亲是个很严肃的人,与母亲的相处中,也是一眼一板的,没有那份我期盼的爱情里的俏皮与轻松,也许,这就是他们相处的方式。我们这一代,每个人,至少都有一两个好友与闺蜜,我们可以约定我们的以后,我们无话不谈。而父母这一辈,他们忙着谋生,忙着过自己的生活,身边,也就缺少了这样的人,当然,这是我们农村的父母的经历,他们过早地长大成人,为了家庭,貌似他们可以和任何人说家常里短,却没有一个那种可以真心相待的闺蜜兄弟。仔细想想,我的父母,他们有的只有我们啊,他们想跟上我们的步伐,有时我们却把他们落下了,我们变得越来越不愿与他们交流,不喜欢听他们的唠叨,甚至嫌弃他们,想起自己对母亲的态度,不禁羞愧起来、
我设想自己老了以后的情景,却忽视了父母也在老去,当他们变得像奶奶这样白苍苍时,他们有的,也只是我们啊。
所以,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取暖,我一定要陪在你们的身边,不会不耐烦,不会嫌弃你们的迟缓与健忘。
当你老了,你们依旧是我心里最美的歌,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