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成就的美味

新鲜的蚕豆剥了皮儿就是蚕豆米儿，鲁迅故里称之为茴香豆，四川人说是豆板。鲜蚕豆米儿可以炒着吃，但必须炒熟，否则有毒。然而火小了炒不熟，火大了粘锅，而且容易黏黏糊糊。为了把它既炒熟又保持样子完好，我通常先把它用水煮得半熟再炒。周旭喜欢吃雪里蕻炒蚕豆米儿。妹妹任凭腌雪里蕻是一绝，腌出的雪里蕻又脆又香又鲜美。有一天我只顾处理腌好的雪里蕻，忘了锅里煮着的蚕豆米，结果水都快煮干了，豆米儿一粒粒都开了花，往碗里倒的时候，自动成了豆泥。没办法，我就只好先把切碎的雪里蕻先炒了，然后关小火，再把蚕豆泥倒进锅里和雪里蕻一块炒。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干脆就把它炒成“雪里蕻豆泥”，倒是一个创新呢。于是，我就把它往豆泥方向操作。再加一点儿炸好的花椒油，意在不使豆泥干涩，使之略有滑润柔腻的口感。我的希望是让这道菜豆泥咸、鲜、柔软、滑爽，雪里蕻咸、鲜、脆、香；两种口感叠加起来，那就是四个字；“咸香滑爽”。按照这想法完成应有的程序，出锅时，再滴几滴麻油，意在增加香气，同时让豆泥光亮美观，泛出微微绿光。出锅了，很漂亮！尝一口，味道口感更漂亮！此后又做过数次这道菜，工艺越来越规范、娴熟，从将错就错的偶然，发展到有意设计的必然。后又发现，出锅前添加一点儿蒜米儿，做成蒜味儿雪里蕻豆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