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她的地间路旁种了一排排的向日葵,这次回来真幸运,正绽放的时候。
花骨朵直愣愣的顶在头上,活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初绽放的花蕾花瓣稀疏稚嫩,摇弈着少女纤弱单薄的美。再多长了五日的花盘是最美的,花瓣连同叶片都怒放着,外圈舌状花瓣悬着卷着错落有致,向各方婀娜;管状花瓣密密的,上面沾满了橙黄黄的花粉。每天清晨把鼻尖凑到花蕊中央,一股浓浓的蜜香径直灌入鼻孔,从头到脚都萦绕在密的甜甜里。小蜜蜂也来了,只见它搓着两只前脚忙着,也顾不得一旁有人在看。怒放的生命到结果的时候沉甸甸的低下了头,低着头没什么言语,却仿佛已经尝到甜瓜子儿了。
都说向日葵是向着太阳长的,凄美的希腊传说中的克丽提厄也因为痴情日夜注视着她深爱的阿波罗。我问她“你累么?”。她只黄灿灿的看着太阳;我冲她喊“你疯了”她潇潇洒洒的摇一摇。难怪梵高一画画十一副,一来向日葵太美了,二来他估计在向日葵身上看到了自己一样的痴。这一个痴字,明知道是病,却没办法治,该就是这副又疯又傻的模样。
我却看到了背对着太阳依然灿烂的向日葵,对比单方无由来的迷恋和耽溺,两不相欠各自灿烂,也别样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