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什么?这个具体很难说清。
而我在很多次试图尝试把它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时候,最终却总是不尽如人意,因为每个人的经历感受不同,同一道菜的味道是一样的,不同的人吃出来的感受和记忆,实际上各有不同。这种幽微的不同,潜藏在我们身体的最深处,等到一个寂静到荒漠状态的时刻,这奇特的感受就会悄悄地冒出来,然后让你逐渐意识到这种感觉,可能就叫做孤独。
孤独仿佛从一生下来就是一种出厂附赠品,但它并不廉价。人刚出生的时候,要自然的与母亲的身体分离,有个词叫呱呱坠地,在出生的那一刻,大人们紧张期待而后释然的欢笑声与孩子莫名的哭声交错在一起。为什么而哭?想必是在这个未知而陌生的世界初来乍到,一种突然断绝的无依无靠让孩子感觉到某种孤零零的氛围。这种身体印象,会随着人的年龄增长而被主动或被动的隐藏起来,或许当一个人受了委屈或者因为某种悲伤的事而落泪之时,这种身体与意识的记忆又会重新唤起,像是一个开关一样,眼泪或独处最易唤醒孤独。
当然,在独处上也衍生出许多类似的生活哲学,比如要让自己忙起来,或者做些有意义的事来填补时间的空白,这样人闲不下来,也就不去想关于孤独到底是什么了。菜根谭有言:太闲,则别念偷生;太忙,则真性难现;我想意识决定人的行为,真正有意识去关照自己内心的人,无论忙与闲,都会抽出时间来一次又一次的去认识自己,发现自己。话说回来,忙,所忙何事?人如果在无意识之中陷进生活的琐碎里从来没有时间去透口气,去想一些关于自己内心的一些声音,很容易就成了生活的傀儡,这么说虽有些自不量力,但终归是这么想的。
在独处中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茶之类,或许可以尝试让所有有声的无声的东西远离自己,把所有占用心神之人事物暂时隔绝,在一种幽然沉静中倾听自己,直面孤独。如果这些做法和建议听起来有点奇怪或者总感觉哪里不对的话,那就不妨给自己一段绝对空白的时间,白的像一张纸一样,尝试你在这白纸上能留下些什么。
对于孤独,当我面对它时,我常用一种主观色彩异常浓重的口吻试图去接触它、接近它、揭穿它,当然揭穿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不大可能的,我只能留下猜测或臆断的痕迹,比如写下对它的感受、探索和解剖。于我而言,对错无关紧要,只是在我真正直面它的时候,此时的孤独感在逐渐隐退,慢慢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