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生活在都市阴影里的暗度使,这座繁华都市的大街小巷就是我的办公室。我把我的经历加以虚构写出来,一为娱乐大家,二为警醒世人。
————马路故事 盖源于此
各位姐们儿,哥们儿们,三儿我又回来了,今儿给大家讲的这段,和黑六爷有关。
没错,就是你们喜欢的,那个帅气逼人,又他妈喜欢装酷的黑六,我的师爷。
那是去年的事儿了。
2016年7月9号 下午3点20
还差一个多礼拜入伏,北京的气温已经热得要死人,那会儿还没收一二三,我和王五五在工作室开着空调看电影,也不知道这老东西哪根儿神经搭错了,突然说了句想吃驴火。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个保定的手机号,接通了之后,对方是个男的,说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想委托我调查点儿事儿。
对方自称是个大学老师,要调查的人是自己的老婆。
我掀开窗帘看了看室外热浪蒸腾的地面,原本想把这活儿给推了,可是一听他开出的价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因为这个活儿听起来比较简单,而且他给的价钱也不赖,十万块,足以让我燥热的心情瞬间感到一阵清凉。
挂断了电话,我告诉王五五,他的愿望可以满足了,今天晚饭我们就吃正宗的保定驴火。
晚上7点30
驴肉火烧是保定特色,大街小巷都有驴肉火烧店,不过我每次来保定,都喜欢吃这家老字号,他家的饼皮是炸过的,焦香酥脆。
我和王五五各自要了三个不同口味的驴火,一个板肠肉、一个肥瘦、一个纯焖子,苏家金饼的棒子面儿粥是免费的,配上咸菜丝儿和泡椒,吃得很爽。
吃饱喝足,王五五说要带我到附近的军校广场上遛弯儿消食儿,我一听就猜透了这老东西的那点儿心思。
军校广场是华北最大的广场,保定市的地标,毗邻河北大学,一到晚上,广场上妹子不少,到处都是大白腿。
王五五性别男,爱好女。
可惜这天晚上这老东西桃花不旺,连着搭讪了几个妹子都没人理他,倒是有好几个妹子跟我聊得挺嗨,于是这老家伙连音乐喷泉都没走到,就拉着我回了广场对面的锦江之星。
7月10日 早上6点30分
我从军校广场跑步回来,雇主Z已经在酒店房间里等着我了。
Z四十出头,是保定市某大学的教授,在我回来之前,王五五已经将他的情况大致都了解完了。
一、Z丧妻再婚,现在的老婆叫小米,今年25岁,比他小17岁,是个律师
二、Z和前妻有个一岁半的儿子,一周之前,小米告诉他,她把孩子送到她远在张家口的娘家了
三、夫妻二人平时关系很好,可最近小米的行为非常反常,经常夜不归宿,而且似乎有意躲着他,俩人现在几天也不一定能说上一句囫囵话
四、有几次小米晚上在家的时候,半夜时分他偷偷闻过小米换下来的衣服,上面有浓浓的烟味儿
我又问了Z几个其他的问题,他撂下五万块钱就走了。
王五五点上两支硬玉溪,递给我一支,问我怎么看。
我说了句少特么卖关子,“你有什么想法就赶紧说。”
王五五嘿嘿一笑,说这不就是个婚外情的案子嘛,跟踪那女的几天,拍几张她和出轨对象的照片就行了。
这老小子接着说自己这趟跟我来保定就是打酱油的,驴火也吃了,没事儿他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我说去你大爷的,“既然来了就得干活儿,这么热的天儿,我一个人跑太TM辛苦了,而且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去跟那个男的,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而我去跟那女的,我看了Z提供的的照片,这个小米确实很漂亮。这么个大美女让王五五这个老不修来跟,我实在不放心。
7月13日 晚上7点40
保定市青年路青东巷布衣草棚风格餐厅
和Z见完面后的第三天晚上,我和王五五在这家颇有特色的小馆儿碰头吃饭。
这段时间我没怎么休息,不分昼夜地一直跟了小米三天,有了一些发现,也想看看王五五那儿有没有什么情况。
王五五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上一杯蓝星精品,咕嘟嘟干了之后,吧咂吧咂嘴,对我摇摇头说:“那男的啥事儿没有,你不用操心他了,你跟的那小少妇什么个情况?”
我叹了口气:“我能肯定的是,这娘们儿绝对不是婚外情,但是她的异常情况确实太多了,从何说起呢?”
总结归纳了一下,小米的反常大概有四点。
一、她这几天频繁出入警察局,三天里去了五次
二、这几天她都只上半天班,中午下班后饭都顾不上吃就会去天鹅路上519生活区那片转悠
三、除此之外,她还会不定期和几个人见面,男女老少都有,岁数的大的大概有五六十岁,最小的跟她岁数差不多
四、她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回家,而是跑去网吧包宿去了(包宿,北方话,通宵的意思)
听了我的总结,王五五摸摸下巴:“天天夜里泡网吧,怪不得一身烟味儿,这小娘们儿倒是有点儿意思,不过你跟了三天,就他妈跟出这点儿东西,以后出去可别跟别人说是我老王的徒弟,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王五五平时总爱打击我,我都习惯了,所以没当回事儿,说了句去你大爷的,你知道个鸡毛啊。
“这个小娘们儿绝对不是一般人,特别的警惕,有着很强的反侦查能力,要不是老子业务过硬,早就被她发现了。”
我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张,这个小米的确让我刮目相看。
比如说她开车去什么地方,到了地方绝对不会马上停车,而是先围着那地儿转上几个大圈儿,如果有人跟踪她的话,很容易就被她发现了。
再比如她走路,经常走着走着就会毫无预兆的突然停下,然后转身朝回走。
就连她这几天去的网吧,都绝不重复,每天都会换一个地方。
跟踪她的人要不是经验丰富的老鸟,分分钟就栽了。我第一天跟踪她,就差点儿被她给发现。
这也是我今天不再继续跟下去的原因,我跟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再跟下去,万一我一个疏忽,马上就暴露了。
一顿饭下来,我和王五五商量了一下,决定从明天开始先不继续跟踪小米,而是从这几天和她见面的那几个人身上着手,看看那几个人都是什么货色,从而判断小米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儿。
7月14日 早上6点15分
保定市东风路滨河公园
王五五昨天夜里接了他在成都认识的一个女人的电话,那娘们儿说自己怀孕了。
王五五接完之后盯着自己的裤裆叹了半天气,也不知道他是嫌自己那玩意儿太争气还是太不争气。
然后他就找铁路上的朋友买了凌晨五点多的卧铺票,要去成都。
所以一大早就让我开车送他去火车站,从火车站回来我正好就来了滨河公园。
混迹在一群晨练的大爷大妈当中,我特么就像个异类,不过保定人民对于健身的热情还是很高的, 人群当中不乏我这样的年轻人,否则我就太扎眼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接近一个大爷,他是最近几天和小米接触最多的人之一,习惯每天在滨河公园晨练。
还有一个人是个和小米年纪差不多的男的,我准备中午再去会会他。
没等多久大爷的身影就出现了,公园里有几个认识他的人跟他打招呼,可是大爷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一概不回应,独自找了个角落活动身体。
大爷活动了一会儿,电话响了,从兜里掏出手机接电话,不过他这个电话接得非常诡异。
他先是四周环视一圈,然后快步往往没人的地方走去,走出去一大截才把手机凑到耳朵边。
我赶紧带上耳机,装作跑步的样子,但不开声音,快步朝着大爷跑去,步子虽大,落地无声。
等到能听清楚大爷说话的时候,我就停住不动了,静静地听着。
大爷并没有发现背后有人,我听了一会儿,他像是在给什么人汇报工作,一边说一边点头,说的是这几天他都干了什么。
让我吃惊的是,他干的也是跟踪人的活儿。
正吃惊呢,大爷突然回过了头。
大爷一脸惊诧,厉声问我干什么?
我故意装作没听清的样子,摘下耳机,指了指地上:“您说什么大爷?对了,那是您掉的钱吧?我看您在打电话就没叫您。”
地上有十块钱,当然是我提前扔到那儿的,干我们这行儿,万事都要考虑周全。
大爷白了我一眼,对着电话说了一句那我先挂了,然后弯腰将地上的钱捡了起来。
下午1点10
保定市朝阳大街百世开利大厦
我在百事开利大厦底下的一个小饭馆里,见到了另一个和小米见面最多的年轻男人,他在这栋大厦里上班。
经过一顿饭的功夫,我发现他和早上那老爷子一样,也和一个人电话联系,说的跟早上老爷子的话差不多,也是跟踪人的事情。
经过我的观察,他的手机是安卓系统,密码是那种图形的,没有指纹锁,这样的手机密码破解,老K曾经教过我,所以我决定将他手机偷过来,看看他给谁打的电话。
等他吃完饭要走的时候,我也站起来跟着,妙手空空,非常轻巧地拿到了他的手机,查看了他刚才的通话记录之后,重新又放回到了他的口袋。
下午5点40
又跟了几个人之后,我回到了酒店,在房间里用新买的保定手机号,自称是卖房子的,给我在那男的手机上看到的电话号码打了个电话。
让我感到吃惊但并不意外的是,接电话的人是小米。
跟了她好几天,她的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但是这个号码并不是她的。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她现在显然在做一件非常隐秘的事情,平时自然不会使用自己真实的电话号码。
这个女人在我眼里变得越来越神秘了,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妻,竟然有着如此强悍的反侦查能力,而且跟她见面的那几个人几乎都在向她汇报,就连汇报的内容都是惊人的一致,都是在跟踪什么人。
难不成她是个什么神秘组织的头目不成?
挂了电话,我决定今天晚上继续跟踪小米。
晚上9点18分保定市七一路辉煌网络
今天晚上的跟踪费了我不少工夫,为了不引起小米的注意,我没开我那辆北京牌照的车,而是弄了辆自行车骑着,一路还换了好几件行头,最后跟着她来到了这家位于中央司法警官学院对面的网吧。
我没有马上就跟着她上楼,而是在外面过了十分钟,看她没有下来,我才到前台开了台机子。
我本想挑个她背后的位置坐,可是一看她的位子坐得相当专业,位于一个墙角,身体的一侧和后背都是墙壁,完全无隙可乘。
于是我只好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这里是进出门的必经之路,我事先看过,这家网吧没后门,这么一来,我就不怕她突然溜走了。
坐下之后,我掏出手机给老K发了条微信。
我把我电脑的IP地址发给了他,并且跟他说了小米的机器号,让他黑进小米的电脑,看看她看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每天晚上不在家里上网,而是来泡网吧,说明她是有意地躲着Z,而且进了网吧还坐得那么隐秘,她看的东西绝对不一般。
没多大会儿,老K就给我电脑上发过来好几页截屏。
那是一个QQ群,里面在讨论的,全都是买卖孩子的事情。
男孩多少钱,女孩多少钱,天南海北的人隐匿在一个个虚拟的QQ头像背后,聊得热火朝天。
不过小米在这个群里很沉默,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地看。
想起刚跟Z见面的时候他说过自己那个一岁半儿子的事情,我开始感到后脊梁直冒汗。
我立刻就走出了网吧,找了个僻静地方给Z打了个电话。
我一上来就问他,他有没有给孩子的姥姥姥爷打电话确认一下,孩子是不是在张家口。
Z已经睡了,猛地被我吵醒还有些发懵,不过他随即叹了口气告诉我,小米是家中独女,他和小米因为老夫少妻的问题,小米父母坚决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现在结婚马上一年了,老两口和他连面都没见过,更别说联系了。
我问了他小米父母在张家口的地址,发给了我在张家口的一个朋友,让他帮我确认下那孩子到底在没在老两口家。
接着我再次联系了老K,让他帮我查小米的银行账户。
因为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个小米很有可能是将Z和他前妻的儿子给卖了。
7月15日 凌晨4点05
这是网吧里最安静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睡了,但是墙角的小米还在很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
这时候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掏出一看,是老K的电话。
这疯子平时和我联系极少打电话,除非是特别情况。
我再次看了角落里的小米一眼,然后走出网吧接电话。
电话里老K的声音有些激动,他跟我说我的判断很可能有误,让我好好看看他给我发过来的那些资料,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正纳闷儿,一回头,小米的脸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是在跟踪我吧?还黑进我电脑,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儿,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她的眼睛红红的,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禁尴尬万分,还感到一阵后怕,这女的真不简单,居然发现了自己电脑被黑,真是个扎手的点子。
凌晨5点30
我关上了电脑,点上支烟走出了网吧。
之前小米警告完我就走了,我自然不能再继续跟踪她,只好回到电脑前看老K发给我的东西。
那些资料我整理了一下,心里感觉很沉重。
一、小米大学上的是警校,可是突然在毕业前夕退学了
二、小米对Z的孩子非常好,她的朋友圈、QQ空间几乎都是和孩子的合影,从她的神态和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那孩子
三、除了今晚她关注的这个QQ群之外,她还在另外一个QQ群活动,而且她还是群主
四、那个群人不多,他们讨论的话题是丢孩子,群里的气氛很悲凉,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在给小米加油打气
这会儿我张家口的朋友给我来了电话,说刚才见到那老两口出来晨练了。
我马上挂了电话,心里却更沉重了。
老两口一大早同时出门晨练,只能说明那孩子没在他们那儿。心再大的人,也不可能将一个一周岁半的孩子独自扔家里。
结合这些线索,很明显,小米应该不是卖孩子的,而是个丢了孩子的受害者。
这样一来,她的那些反常行为就统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一、她一定报了警,所以为了跟进案子的进展需要频繁出入警局
二、和她见面的那些人,应该都是和她有着一样遭遇的家庭,因为我那个丢孩子的群里见到了昨天下午我跟踪的那个男人
三、她应该是有了些线索,所以她把同病相怜的人集合起来,发动群众的力量在跟踪他们认为可疑的人
我觉得有必要和小米谈谈了。
上午10点50
我在小米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她,她刚刚开完一个短会,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
但是她一见到我,神情立马就变得警惕起来,看样子马上就要冲我发作。
我立刻小声跟她说:“我知道你孩子丢了,我可以帮你一起找。”
我的话音一落,小米的眼泪就下来了。
其实这已经不是我份内的活儿了,但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我侠肝义胆的钱三爷。
中午12点20乐凯南大街金筷子总店
小米让我定的地方,距离她上班的地方比较远,她说这样不容易碰到熟人。
一顿饭下来,我取得了小米的信任,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十几天前,Z出差,小米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小区附近的一条街上遛弯儿,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
回头一看,是个老太太摔倒在地,小米没多想,急忙放下孩子就转身去扶老太,一边扶一边问她伤到哪里了。
老太太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抓着小米的手臂倒吸凉气儿。
这时小米回头看了眼孩子,这一看不打紧,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的,正抱着孩子往前飞奔,已经跑出去快有五十多米了。
小米急忙挣开老太太,拔腿就朝那男的追去。
可是老太太一下子又拽住了她的脚踝,这么一耽误,那男的已经转过街角不见了。
小米一狠心,用力将脚从老太太怀里拔出来,飞快地追了过去。
她上学时是学校短跑队的种子选手,虽然穿着高跟鞋,仍然跑得飞快,转过街角之后,竟然马上就追上那男的了。
距离那男的前方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车,开着车门,一看就是接应他的。
情急之下,小米开始大喊“抢孩子了!快拦住他!”
路上正好有几个行人,大家看到披头散发的小米,立刻就将那男的给拦住了。
而小米也转眼间就追到了那男人的跟前,伸手就从他的怀里抢孩子。
可是那男的抡圆了胳膊,“啪”的给了小米一个耳光。
接着他就开始指着小米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男的骂小米是个坏女人,结了婚还背着他跟前男友勾搭,而且不管家也不管孩子,现在两人离婚了,明明法院把孩子判给了自己,可是小米就是死死扣着孩子不放,目的就是为了给他多要钱。
正说着,一个老太太哭哭啼啼地跟了上来,正是之前倒地不起的那个老太太,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着小米的不是,还说刚才小米打了她。
说着说着,老太太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张法院的判决书来,拿在手里挥动着给围观的人看。
这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开始有人附和老太太,帮腔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孩子给这种不负责任的女人。
小米百口莫辩,不禁势若疯癫,又一次想去抢孩子,可那几个帮腔的家伙上前拦住了她。
那男人抱着孩子,说了声妈咱们走,然后拉着老太太上了那辆车走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是个专门抢孩子的团伙,计划周密,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就连围观人群里那几个帮腔的,也是他们的同伙儿。
可怜了小米这样独自带孩子的年轻母亲,遇到这种事儿,几乎无解。
不过小米毕竟不是一般女人,她先是迅速地报了警,冷静下来之后,做了一个决定。
她决定先瞒着Z,因为Z有心脏病,她担心Z知道了真相受不了。
另外,她决定在警方调查之外,自己也不坐以待毙,而是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展开调查。
她大学学的是刑侦,现在在律所也是负责刑事案件。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她有了一些线索。
一、她发现保定最近也有几个和她有类似遭遇的家庭,不过有孩子丢了的,有没丢的,我跟踪的那个大爷和年轻男人,都是没丢的幸运家庭,所以她建了个群,将大家集合了起来
二、那天抢她孩子的男人是个东北人,虽然他已经潜逃,但她查过这个男人在保定的落脚点,发现他在519生活区那边出现过,那附近东北人较多,经过调查,她怀疑那男的在保定还有同伙,而且这段时间下来,她真的有了发现
三、QQ群里的人经过轮流跟踪,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怀疑是那男的同伙,但是警察现在的重心在追回孩子上,对他们提供的线索不是特别重视
出于对她的关心,我建议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最好是相信警方,配合警方的行动。
小米又一次哭了起来,她说她现在神经已经快崩溃了。
她知道Z现在正怀疑自己,可是她不敢将真相告诉他,她还说虽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但是知道我的能力不一般,希望我能帮她查一查她发现的那个可疑人。
我TM最害怕女人在我面前哭了,只好皱着眉毛点了点头。
7月17日 晚上9点10分
和小米见完面的两天后,我有了惊人的发现,小米他们发现的那个可疑人,其实正是抢走小米孩子的那伙人的同伙。
这当然完全得益于暗度使的基本功,要是让小米他们来跟,估计再跟一个礼拜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发现。
不过好在他们之前跟的时候,经常的换人,这才没有引起那家伙的注意。
我现在就在那家伙租住的楼下,今晚我准备冒点儿险,搞到他和抢孩子团伙有关系的证据,让警方将这些人渣一网打尽,早点结束小米他们的痛苦,我也好早点回北京。
7月18日 凌晨1点20
从昨天晚上十点多开始下雨,这会儿下得正大,我知道那家伙肯定睡了,因为他屋子里的灯已经熄灭两个多小时了。
再加上是雨夜,正好动手。
我下了车,顺着排水管爬上了四楼的窗口。那家伙住的窗口没有防盗窗,省我大事儿了。
屋子是个老式的两居室,面积大概七十多平,我刚进入客厅,立刻就后悔了,暗叫不好。
客厅里居然卧着一条大狗!
狗狂叫起来,屋里的人全醒了,灯一开,足足有七八个光着膀子的家伙冲出来,手里几乎都拿着刀,瞬间就将我围在当中。
透过包围圈的空隙,我看向卧室里,只见里屋有个中年妇女,面色慌张地守着床上两个光屁股的小孩儿。
我心里一惊,那俩孩子应该是他们新得手,还没来得及转移走的。
我一看这架势,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子,看来今天我是别想囫囵个儿离开了。
“弄死他!”
一个头目模样的家伙一声低喝,七八个人呼啦一下子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先下手为强,迅速地和离我最近的俩家伙干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灯突然灭了。
我突然看到又从窗口跳进一个黑影来,那人身形瘦削,但动作极快,我甚至都没看清他怎么出手,那七八个家伙就犹如风卷残云一般,纷纷倒地不起。
我看得叹为观止,这黑影的身手实在太好了。
这时候那黑影走到我的面前,低声对我说了句:“净坏规矩!快滚!”
我这时也看清了那人的脸,年轻、苍白、瘦削,左边额头隐约有道刀疤。
“黑六爷?”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7月19号 上午9点25
雇主Z的家里。
事情到今天就全结束了,保定警方效率很高,昨天通知了小米,孩子已经找到,被卖到了云南,小米昨天接到通知已经第一时间飞过去接孩子了。
我昨夜遇到黑六之后,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上话,就被他骂了一句,然后他的人就从窗口跳出去消失了。
紧接着楼道里就响起了脚步声,我开门一看,是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
警察们带走了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贩子,也带走了屋里的两个宝宝和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中年妇女。
我也被警察带走,做了笔录之后,昨天下午才被放出来。
事后想想,估计昨晚警察来得那么及时,应该也是黑六的功劳。
今天早上我睡到自然醒才来找Z,接下来我跟他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不胜唏嘘,在我讲的过程中,吃了两次速效救心丸。
他听完之后表示自己错怪了小米,说将来一定会对她好一辈子,再也不会怀疑她了。
中午12点05
收了Z剩下的五万块钱,我开始返程。
那天的雨格外大,我听广播北京已经发布了暴雨红色预警,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北京以及河北省大部分城市都将迎来几十年不遇的特大洪水。
所以回北京的一百多公里对我而言可谓是险像环生,不过好在我命大,最后安全回到了工作室。
王五五已经从成都回来了,我跟他说我见过黑六了,他救了我一命。
王五五说知道,黑六跟他联系了,让他好好教训教训我,接着他瞪了我一眼:“活TM该,让你小子不守规矩!”
接着他又撇撇嘴:“他就那样儿,身手好是好,就是脾气臭,特没劲,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现在在山里呢,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我看着窗外瓢泼一样的大雨,还有河流一样的马路,问王五五这么大的雨,黑六不会有事儿吧?
王五五哼了一声,说那小子属猫的,有九条命,没那么容易死。
我想了想,让王五五给黑六传个话儿,首先感谢他的相救之恩,再有就是让他别那么高冷,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他,成为当今最牛B的暗度使。
PS:一二三最近在减肥,大家谁有好的经验不妨在留言里说说,帮帮我们的小胖子。
Tips:
如果各位年轻妈妈独自带孩子遇到类似小米的遭遇,不要慌张,可以故意去破坏围观群众的财物,比如砸车、抢他们的手机摔地上等等,这样一来,受到损失的人是不会让你和自称是你丈夫的人贩子走的。
人贩子的目的在于尽快脱身,如果你能让围观者中有人报警,那么自然会将人贩子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