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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女子瞳孔微缩,双目中慢慢泛起淡淡的白色雾气。空气中的温度开始降低,她全身透出冰寒之意。
铁掌中年人依然对黑袍女子紧追不舍,双掌频频挥出,劲气霸烈无匹。黑袍女子双手变得苍白,挥掌向铁掌中年人迎去。中年人出掌刚猛,每对一掌都会震退黑袍女子。
黑袍女子掌中传出冰寒之气,那寒气随着铁掌中年人的双掌侵入其经脉。铁掌中年人内息运转变得缓慢起来,他内心暗惊,这寒气很是霸道,急运内力去化解。
那两个使剑的中年人此时又再次加入战斗,三人围攻黑袍女子,剑气激荡。那黑袍女子屈指连弹,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悉数将剑招抵挡下来。
两个中年人不断被空气中的寒气侵入体内,内息运转受到阻碍,出招已变得慢了。两人的剑上已布满了一层寒霜,握剑的手只感到冰寒刺骨。
三人越斗越是心惊,已完全被冰寒之气克制,十成功力发挥不出五成。他们既要抵挡黑袍女子的攻击,又要抵御经脉中的寒气,若非功力浑厚,配合默契,只怕早已落败。
齐天恒眼望三个须发皆被寒霜染白的中年人,那三人此刻却反被那女子克制,联手之下也只余下了招架之力。他心中暗暗惊叹:“这黑袍女子的‘冰劲’果然难缠。”
齐天恒转眼望去,另外四人与那壮硕的黑袍人缠斗在一起。几人并未太过执着于招式,只是不断硬踫。几人每对一掌便会有巨响传出,劲气充斥着数丈范围。四个中年人联手围攻壮硕的黑袍人,几人一时竟难分高下。
齐天恒目光再转,淡淡看了周云寄一眼。内息一转,急速向黑袍女子掠去,一个呼吸间便跨过十多丈距离。齐天恒右掌一挥,劲气自掌中渲泄而出。
黑袍女子一掌挥出,与齐天恒的右掌对在一起。“砰”,黑袍女子倒退数步,左掌挥出,与齐天恒再对一掌。那黑袍女子倒飞而出,双手向后一拍,堪堪稳住了身形。
两人相距数丈而立。黑袍女子面色难看,对手太过强大,根本无法力敌。齐天恒体内劲气流转,体内寒气便如烈阳照雪般消散。齐天恒内心暗叹,这冰劲果然有些门道,那冰寒能减缓内息的运转。
齐天恒双目一凛,身形一闪,再次向黑袍女子攻去。黑袍女子展开身法,躲避齐天恒的攻击,已然将身法催动至极致。
齐天恒内心冷笑,向黑袍女子追击而去。任那黑袍女子如何逃遁,齐天恒如附骨之蛆般让她无法摆脱。齐天恒不断出掌,黑袍女子时不时便被劲风扫中,一缕缕温暖的劲气侵入黑袍女子的经脉内。
黑袍女子体内冰寒之气不断被消融,那入体的温暖劲气快速地在她体内游走。黑袍女子体内劲气不断被消融,身法受到影响,已变得慢了起来。
齐天恒嘴角微扬,双指并尖点出。黑袍女子终究未能躲过,胸口一痛,胸前大穴已被点中,体内劲气骤然涣散。齐天恒双指接连点出,黑袍女子周身数道大穴被点中,气血流动变得极为缓慢,而后全身瘫软,倒地不起。
齐天恒看了倒在地上的黑袍女子一眼。黑袍女子已被制住大穴,筋脉内真气涣散已无法运转,此时动弹起来都很是艰难。
齐天恒以雷霆手段制住了黑袍女子,略作调息,已恢复至巅峰状态。此时再次看向另一处战场,黑袍男子依然未落下风,功力果然深厚。
齐天恒轻笑一声,随后缓缓出声:“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快快说出弑神殿所在,然后自废功力,放你们生路。”
黑袍男子冷哼道:“妄想!”
齐天恒并未恼怒,嘴角带笑:“抵抗也是枉然,实力终究有限,一味的抵抗下去只是白白送死。”
“死又何妨!”黑袍男子大笑出声,笑声之中难掩其悲壮。
“那就到此为止吧!”齐天恒双眼微眯,劲气缠绕周身,双脚点地,已然腾空而起,右掌拍出,劲气渲泄,向着黑袍男子席卷而去。
黑袍男子逼退众人,右掌之上劲气暴涨,灼热的劲气在空气中蒸腾,手掌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扭曲了。
“砰”的一声巨响传出,大地似乎也在这一次碰撞中颤了一颤。黑袍男子双足陷入泥土中近三寸,周围的泥土也有了些许裂痕。
黑袍男子内心暗惊,那齐天恒功力如此深厚,腾空出掌竟也如此刚猛。他内息略微紊乱,调息一瞬方才恢复。
齐天恒与那黑袍男子对掌之后倒退了数步,片刻之后便又挥掌攻来。这黑袍男子将大部分掌力引至地下,自身所承受的掌力不到一半。
齐天恒与黑袍男子又对数掌,黑袍男子双足陷地更深。黑袍男子虽然巧妙地将对方的部分掌力引入地下,但对方的掌力太过雄浑,那剩余的掌力依然让他心神大震。
黑袍男子掌力炽热,因而齐天恒的劲气并不能于对方体内消融内息。黑袍男子的内息运转依然通畅。
短短数息间,两人已然对了数十掌。黑袍男子的气势已弱了不少,对方雄浑的内力已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齐天恒依旧快速地挥出双掌,从对方的掌力中已知道黑袍男子内力快要耗尽了。他嘴角噙着笑:“你的内力快要耗尽,再拼下去,很快便无还手之力,到时候便只能任由我宰割了。”
黑袍男子尽力抵挡齐天恒的攻势,对他的话语并不理会。
齐天恒又道:“早些放弃吧,免得多受痛苦。”手上已加紧了攻势。
黑袍男子全身被汗浸湿,嘴中不时发出低沉的闷哼之声。
那脱离了战斗的七人,此到将两人围在中心,并未出手,只作旁观。
“哎!齐兄的修为果然深不可测!我等四人都未占得上风,齐兄不过片刻便已将他打得快无招架之力了。”
周云寄此刻已站到了黑袍女子的身边,皱着眉头看着前方的战斗,内心焦急不已。黑袍男子已然有些不支,而他的对手却气血充盈,状态极佳。这黑袍男子落败只是早晚的事。若是败了,那他的希望只怕便破灭了。
或许是众人都觉得他实力低微,并未有人将他制住,放任他在此自由行动,对他不曾理会。
那观战的七人,此刻微笑着议论两人的战斗,对齐天恒颇为推崇,时不时惊叹齐天恒的高深修为,心情大是快慰。
“小娃娃,这两人来自恶名昭彰的弑神殿。坏事做尽,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你与他们走在一起,可是自毁前程啊。”一个中年人见到周云寄脸上焦急的神色,不由得劝慰起来:“此次你便随我等一同回去,定会安排你进入一个大门派,日后定会有一个好前程。”
周云寄轻哼一声:“他们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你们所说也未必为真,但你们以多欺少便不算磊落。”
那中年人怒目圆睁,脸上笑意全无:“小娃娃好不晓事!这弑神殿的恶名江湖中谁人不知,对付这类恶人何须与他讲江湖道义。与其让你入这种污浊之地,倒不如让我现在就废了你。”
中年人说完便要动手,另一个中年人一把将他拉住:“石兄何须与一个小娃娃一般见识,这小娃娃该如何处置,回去之后自会有人定夺。”
那石姓中年人冷哼一声,颇为不忿地道:“我是为他好,终究是年纪太小不懂事。”
“石兄的脾气还是如此的火爆。”众人皆笑道。
石姓中年人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周云寄。
那两人的对拼还在继续,黑袍男子的斗笠不知何时已被打落,额头上的印记与黑袍女子一般无二,黑袍男子样貌平凡,但年纪却不大,不过二十多岁。
此时的黑袍男子嘴角已有鲜血溢出,双眼发狠,每对一掌身体都会颤抖,眼皮已会随之一跳。黑袍男子已成强弩之末,在咬牙硬撑。
齐天恒眉头一挑,这黑袍男子倒是硬气,此时还在硬撑,若是换作旁人,只怕早已放弃了抵抗。
“看你如此硬气,我便不再辱你。”齐天恒双掌之中劲力暴涨,向前猛力一推。那黑袍男子便如断了线的纸鸢,斜飞出去,带起了大片的泥土。
黑袍男子落在三丈开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全身颤抖,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双手撑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受伤太伤,已是有心无力。
齐天恒眉头微皱,未曾想到这黑袍男子受这一击,竟还有余力想要起身。不管如何,这黑袍男子的骨气是值得人敬重的。
“你若不是弑神殿中人,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齐天恒摇了摇头。
黑袍男子口中不断嘿嘿之声,脸上有血丝浮现,不过片刻便布满了整张脸,上身同样被血丝覆盖。一眼看去,那黑袍男子仿佛成了一个血人。
血丝满布脸颊之后,已攀爬至双眼,眼中赤红一片。黑袍男子缓缓起身,双拳紧握,口中低吼不断,似承受了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