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的妈妈去世了,只剩他一个狐狸在森林里生活。小狐狸因为太笨,总是被附近的妖怪欺负。“滚出这片森林”,尽管被这样喊着,小狐狸还是守在妈妈的墓前,孤独地鼓励自己,“男孩子绝对不能落泪!”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小狐狸在树林外捡到一顶漂亮的太阳帽。他举着太阳帽开心地来回奔跑,太阳光从帽子顶漏下来,像闪烁的繁星一般。附近的中级妖怪听到小狐狸的嬉闹,又来驱赶他,他们拍打着小狐狸的头,叫他滚出这片森林。小狐狸抱着头忍受着。恰巧附近来了位温柔的大人(sama),他刚好路过,一拳便制服了这两个妖怪。两个中级妖怪觉痛跑了,小狐狸看到人类也惊慌失措地窜逃。
小狐狸回到妈妈身边后,惊魂未定,“是人类啊,从来没和他们这么接近过。啊!话说,他能看到妖怪啊!”发觉这个后,小狐狸一直在意着这位大人,于是他来到了附近的温泉旅馆,那位大人似乎住在这家旅馆里。小狐狸躲在灌木丛中,偷看那位大人和朋友交谈。他发觉那位大人虽然成熟稳重,却似是用伪装的言语和情绪来回应别人,于是小狐狸推断那位大人一定也很寂寞吧。
小狐狸回到妈妈身边,他想到,既然那位大人也是孤身一人,不如和自己一起在森林里生活好了。小狐狸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二天,那位大人来到森林深处,小狐狸偷偷地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突然下起了雨,那位大人匆忙躲在了一棵大树下面。小狐狸抛出一片巨大的叶子,想给那位大人作伞用,自己则紧张地躲在灌木丛中,观察着外面的动静。那位大人很早就发现了他的身影,于是拿起叶子,走到了小狐狸身边蹲下,温柔地说了句谢谢。
不久后那位大人便离开了这片森林。小狐狸再也见不到那位大人了,他在妈妈的墓前思念着。“好想再见到那位大人啊,好想见他。要是能一起生活就好了。”天上的高级妖怪听到他的声音,于是悄悄来到他的身边,“如果你能抓到很多鱼给我吃,我就帮助你去见到那个人类。”小狐狸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得不得了,于是他奋力抓了好几筐的鱼。那个妖怪吃了鱼之后,哈哈大笑。“你可真是只傻狐狸,怪不得总是被人欺负。如果想见那位大人的话,去找他不就好了么。”小狐狸听了之后,突然明白,“对啊,既然我那么想见他,那我去找他就好了。”那个妖怪离开前留下了一颗药,只要吃下这个药,就能在一天的时间内维持人的形态。小狐狸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森林里闪烁一阵光芒后,他尖尖的耳朵不见了,身上也有了一席衣衫。可是尾巴却还在。小狐狸只好把尾巴藏好,带着那顶太阳帽便出发了。
第一次坐人类的电车。小狐狸在检票口时十分地紧张,他个子太小,把票举起给检票员看时,尾巴差点露了出来。慌张地上了车,小狐狸安安静静地坐在都是人类的车厢里,不敢动弹。该在哪一站下车呢?他也不知道。但好歹是狐狸,至少可以靠着气味找到那位大人。列车到达某站停下,小狐狸闻到了那温柔的气味。他飞奔下列车,走入了茫茫的人海中。城市里的人来往匆忙,小狐狸总是撞到别人,他只好加快脚步,沿着那位大人留下的痕迹奔跑。太阳快要下山了,小狐狸路过了不知多少红绿灯,多少车站,拒绝了多少个人类的询问,终于找到了那位大人的家。他走进了那座房子,听到餐厅里人们的交谈。那是那位大人和他的亲人们欢乐地对话。小狐狸趴在餐厅外偷看着。“原来那位大人不是孤身一人啊。但是看到他并不寂寞我也就放心了。”安心以后小狐狸便偷偷离开那座房子。“那位大人很开心的样子啊,妈妈。既然是这样,我也就很开心了。”小狐狸拍拍自己的尾巴,准备返回自己的森林了。
“你居然追到这里来了。”那位大人竟然发现了自己。小狐狸受宠若惊,不知不觉眼泪就涌了出来。那位大人走过来抱住了小狐狸,又是温柔的话语:“一起回家吃饭,然后让我送你回去吧。”“为什么还要送我回去啊。”“这样,我知道路线以后,就能去看你了。”
那位大人牵起小狐狸的手,一起向自己的家走去。小狐狸开心地想着,“自己要一直陪着这个人,至少在这位大人去世前,自己便不会寂寞了。”
但是以后呢?到时候那位大人离开了人间了可怎么办?小狐狸还没想过这件事。他摸了摸自己的帽子,想起那天和这位大人相遇的场景,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生出喜悦。
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个有繁星闪烁的日子,那些温柔的话语,还有从手心中传递过来的温暖。再过几百年也不会忘记。
改编自《夏目友人帐》第一季第七集《小狐狸的帽子》
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