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流氓谱之六-乌龟事件

初六日,我从老家回来,名字还没来得及从二狗变回simon,就听到了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有人做了乌龟。

按照惯例我需要讲一些废话,才能直奔主题。我是个慢热型的家伙,毕竟在北京的地铁里码字还是有些困难,众生相很让我分神,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学着去说一句人话。旁边的兄弟还没有从放假的氛围中缓过神来,张着嘴睡觉,口水有些溢出,那一丝坚韧也让我感动。再旁边的兄弟大声的讲着电话,其实我很理解大声讲电话,因为我的父母也会大声讲电话,在他们那个年代消息传递基本靠大老远的喊话,所以即使在耳边听电话也会下意识的认为对方在很远的地方,需要大声的讲才能让对方听得见听得清楚。我本来还是很抵触的觉得这是不文明的,事实上这确实是不文明的,但是确实也是下意识的。也许从我们这代开始,人们会慢慢习惯心平气和的说话。在边上的哥们耳机外放的看着偶像剧,这也是我思路总也捋不清楚的一个原因,这个就比较烦人。我骨子的里的流氓气正在积累,看了这么多流氓现身说法脾气最近有些上涨。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流氓一样每人敢惹,只准我欺负别人,没人还嘴的份儿。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我,嘴里的一句“曹尼玛”也没最终成形,变成了一个百无聊赖的哈切。直到下车我耳朵了还嗡嗡的响着那些屁股里想出来的台词,中国电视要是这么发展下去迟早玩完。

我回到沙河已经初六,按照家乡的习俗过完“破五”年才算是年告一段落,早上吃完妈妈捏的滚蛋饺子,就麻溜的滚蛋了,回到我的狗窝已经下午,把积累的脏衣服洗完,这绝对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很难想想一个人类能够把房子折腾的这么乱。我有些腰酸背疼的,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躺在床上就睡这些疲劳都不会缓解,这个时候你最需要的是出去走走,尽量的把腰背舒展开,这个咱门懂。沙河现在还没有许多的人,很多地方都空着,即使是傍晚了也都黑着灯,饭馆开门的也很少,这是一个被外来务工人员占领的地方,没有了外地人,很快就会瘫痪。我有些饿了,我本不想吃麻辣烫,因为这个麻辣烫的小摊出镜率太高了,如果一路看下来还以为是卖麻辣烫的自己在写软文。但是确实这次只能吃麻辣烫,就只有它大门开着,门口的小彩灯也熠熠生辉。

屋里都是人,好像全沙河的人都没饭辙,跑到小店吃串串。我又遇见了大老李,这是个阴魂不散的人。

我说:“我都写文歌颂过你了,咋还老碰到你呢?”

大老李嘿嘿一笑:“要不说咱门爷们有缘呢”

让我遇见个新鲜人吧,在这么下去真没法写了。《沙河流氓谱》第五章就停更了,这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我踅摸一圈,赵大妈也在里面,我原来租过他的房子所以比较熟悉。本来这种硬派文章介绍大妈不合适的,毕竟她这把年纪和流氓也没啥关系,既不是流氓也不是流氓的猎物,但是细说确实也有一丢丢的关系,他儿子是个混混,我们叫他小六子(这个当然是假名,毕竟不光彩)。这小子除了好事什么都干,也是我们这比较知名的佛爷,北京话“佛爷”就是小偷的意思,他也确实都几进宫了,但是就是没有学好。我怀疑他有偷窃癖,就是不自觉的自己会去偷东西,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按照他们家的条件他本可以做个体面人。收房租足够他们一家人最少吃喝无忧。按照沙河租房的行情,一间房六七百块的房租几层楼下来也得有个几十间,每月最少几万块的收入,这可比我们这些屌丝赚的多多了。但他还是戒不了偷。你要是个干净利落的人也能过得去,但每次都被堵住。好几次让人打的半死,但就是改不了。

赵大妈看见我到了说“你来的正好小子,我有点事想问问你,你不是上过大学吗,肯定知道怎么解决”

我说“有事您就说,我上学的时候学习不好,能不能帮到您不知道”

她说“不是这,我们找个能谈事的地方”

我还没吃呢就被拽出来了,我知道最近比较受欢迎,但是也得让我吃完饭啊。没辙,我就跟着出去了。老太太和我去了华莱士,这人少点,我要了个秘制炸鸡,坐定。我就问她怎么了。

“我家出了点丑事,你看看我怎么解决?”

我说:“怎么了?”

“上周吧,我回娘家,那天我就有点心神不宁的,有点头晕,我平时有高血压,可能是血压上来了,我就提前回来了要吃点药。我刚进院子就感觉有点不对,大白天的拉窗帘。我以为儿子在家呢,就回我的屋了。不一会儿子打电话来了说他去打牌输了钱让我把银行卡给他拿过去,我气不过当下就是一顿骂。然后我就想让儿媳妇叫他回来,结果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

“她和一个男的搂着互相啃呢,衣服都脱了,那个男的不是我们这的我也不认识,你说小六子也是个野家巧儿不着个家”

“那你告诉我六哥了没有?”

“没有,要告诉他日子还有法过啊,还有个孩子呢?”

我就说肯定有流氓要倒霉,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这确实够倒霉,这比打架打输了更不光彩,比偷东西被抓住了更栽面子。“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就得挂点绿”一直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应验了。可怜我六子还在牌局上大杀四方,没想到疏忽间,就多了顶帽子。有多少的中国人因为孩子苟且的过着日子。但是有第一次必然有第二次甚至更多次,我觉得这是碰触底线的事情,根本不能忍受。

“这个必须告诉六子,不能当活王八,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那他就没法见人了,他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也为了家里的面子”

“大妈,你找我问这事,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日子不过了,这没法过,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欺负都到家里了。”

当然结局很明显我的话屁事没顶,老太太只是想发发牢骚,继续找人说和着,可怜全国人都快知道了,唯独六子还蒙在鼓里,自娱自乐,我太想给六子拔份,又无能为力。这是最憋气的一章,人生啊就是这样,处处有惊喜。当然这有些戏谑。保护隐私我用的假名字,当然如果你身边有像六子的请暗示他快点回家或者看好女人。帮人只能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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