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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生了,是个儿子,一定要好好起个名字,你看李玩这名字就随便起的,不过还好是个女娃“。电影开场,在一张嘴浓浓陕西音的父亲口中,我第一次听到了“李玩”这个名字。重男轻女,这很周边。
画面跳转学校:报了物理兴趣小组,但英语老师是班主任,如果英语竞赛得奖有保送名额,父亲当着老师的面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改了志愿,她生气了,哭着跑出办公室。父亲跟了出来,拿出钱包里的钱:“买点好吃的,爸爸是为你好,咋还不好哄了呢?”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这很父母。
回到家,爷爷奶奶已经做好了晚饭,突然听到旁边箱子有声响,走近一看,是一条小狗。听到是父亲送来的那一刻,她立马拒绝喂养。“被驯化”的狗一直粘她,最终,她接受了,取名“爱因斯坦”,物理小组的意愿就这样被“爱因斯坦”所替代。
2
“爱因斯坦”丢了。爷爷在买菜遛狗时,不慎丢失。父亲告诉她的那一刻,她只问了句:“你们找过吗”?
她疯了一样的找狗,惊动全家。爷爷因此也不慎摔伤。最后,全家人在背着她的同意下,继母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狗,告诉她“爱因斯坦”回来了。
她不妥协,她知道那并不是。她依旧不放弃寻找“爱因斯坦”。几十年没出过门的奶奶为了寻找她也踏出家门且。那一刻,父亲怒了,恶狠狠地打了她。最后告诉她:“爸爸爱你,打你是为你好,希望你懂事点”。
她开始妥协了。开始带着“新爱因斯坦”出门。即使曾一度想丢弃它,但最终慢慢接纳了。只是,在一次“新爱因斯坦”与弟弟的争斗后,“新爱因斯坦”也免不了离她而去的命运,甚至是要将其送至狗肉店。
3
她渐渐学会了“懂事”。
从不承认“爱因斯坦”到即使看到真实的“爱因斯坦”也装作不认识甚至害怕被认出;
从与父亲及其朋友吃饭的半道逃跑,学会即使面对“狗肉”也能说出那句“谢谢叔叔”;
从撕心裂肺质问父亲“为什么不去找狗”,学会即使看到狗被送进收容站饿死也对父亲笑着说:“谢谢爸爸”。
她彻彻底底变成了父亲眼中的“懂事的孩子”。甚至在物理竞赛获奖后接听到了久久不联系的“妈妈的电话”。
她向成人世界妥协,并不动声色的成长为了一名真正的“大人” 。
4
何其可悲。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懂事”吗?
从来没有将你当做一个平等的主体来看待,没有最起码的沟通,更谈不上尊重。而是作为“大人们”以居高临下的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告诉你:我是对的,我是为你好,你不听话就是不懂事,而从来不去真正理解过你的想法,只是以“爱“的名义进行绑架。
难道初中生读《时间简史》就比不得大人们读老子庄子吗?
难道自己喝的是酒而在餐桌上的是水吗?
何其伪善。
5
“我不合群,要改吗?”。奇葩今年最后一季的辩题中,bbking陈铭曾以自身为例,抛出一个观点:每个人都是猴子变的。他说:“每个人在人生历练中都要经过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要找到存在感,但接下来我们要寻找归属感,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存在的话。找到与你共鸣的灵魂,让你温暖,让你不孤单。人类从猴子变成人,就是我们学会了建群。因此,为了合群,我们必须要改,只有在群里我们才能找到归属感。
而作为其对手的颜如晶则说了这一番话:“改的前提是有人觉得错了。我不合群就是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太合群,什么都与周围人保持一致,叫“乌合之众”。所有合群的开心大多是表象,所有合群底下都有人默默委屈,默默牺牲,默默退让,这才是真相。
我们看到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迎合才是最容易的,不合群,只是表面孤独,但合群,就是内心孤独。“
一开始,李玩是不合群的,但她的内心有平行世界,是自由的。
而后来,李玩是合群的,但她也是孤独的。
6
诗人冯至说:“人们爱把青春比作春,与其说青年人的成长有如春天的明丽,倒不如说青年人的愁苦、生长,更像那在阴雨暗淡的风里、雨里、寒里演变着的春”。
《乌合之众》里讲:这个时代最基本的特征之一就是:群体的无意识行为代替了个体的有意识行为。群体中累积起来的只有愚蠢的智慧,而并非天才的智慧。
“群体最渴望的不是自由,而是被奴役。因此不管谁自称他们的领袖,他们都会本能地表示服从“。
李玩从懂得规则,到说服自己,然后佯装适应,最后终于归顺于成年人的体制,变成了一个“合群”的人。
仿佛懂事是成长的标志,妥协是成长的必修课。
但我希望在我们平行宇宙世界里每一个李玩能够随心所欲,自由生长,少年时不会面临以爱之名的“爱暴力”,长大后更不需要适应所谓的“成年人规则”。
我希望未来的每一个“李玩”都能够生活在这样的平行世界。
即使走出前半生,归来仍旧是少年。
而不像那句:“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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