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风一直对异样的天气情有独钟。像布满乌云的午后,半明半暗的黄昏,云朵清晰的夜晚。他乐意在这种时候将天空的每一道纹路都刻入脑海,这是一种无比宁静对于最原始的美的欣赏。
遇见秦晨的五年后,在一起的第四年,同居的第一年,他们遇上了一场大暴雨。
秦晨那时正在电脑面前打着游戏,狂风呼啸着把窗户一下子拍住了。巨大的声响把他从游戏世界中惊醒,那是一个很清闲的周五晚上,明天不用上班,他和原风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天气已经回暖了好几天,从下午开始天空突然就堆满了云,下雨也是意料之中,不过作为这一年的第一场大雨,秦晨还是下意识地找了找原风。
原风站在落地窗边,身影在夜色中勾勒出清晰的紫色轮廓,他开着半面窗户,窗帘被风吹的鼓鼓的,而他的恋人就静默地立着,不发一语。
秦晨心底一笑,从后面抱住他,清冽的雨水味道充盈了他的大脑,他温柔地问着:“看什么呢?”满是调情的意味。
原风轻声道:“你看,这么大的雨。”
“哦。”秦晨应道,却并不抬眼看窗外,只是深深地伏在他的颈窝里,闭上了眼睛,贪婪地捕捉着这个令他着迷的味道:“看见了。”
原风:“小时候我每次见大雨都很兴奋,把整个屋子跑遍,到每个窗户前都看一眼,还把我母亲叫过来,我母亲那时候陪我在窗边站着,站一会儿总要督促我关窗户。”
“后来我上了大学,住宿。北方的大学每年也没有几场这样的雨,我记得那几次都很忙,关掉电脑去阳台洗漱的时候才突然发现下雨了。但是没有人再在我身边看雨了。自己站一下也就走掉了,更不能开窗户。”
秦晨:“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下雨就睡得更早一点。”
原风侧过头,眼里有明亮细小的光,像从这个灵魂中射出来的一样,他眨着眼睛说:“每当那个时候,我都特别想你。”
“想你在我身边。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一起共看一场大雨。”
风飒飒地吹,吹进房间里像水波一样漾开,整个屋子都是清新的气息。这是原风和秦晨的房子,完完全全属于他们自己,毕业三年靠自己的打拼,靠两人携手扶持,从尚且青涩的学生蜕变到职场上的社会人,从单纯幼稚变得成熟,从吵吵闹闹变得相互陪伴。
这场大雨,见证了他们浮华中相守的爱情,这从至贞至诚的爱情,终让他们并肩看了同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