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系列之三：
凌 晨 两 点
2017.11.03
一
“昂昂昂”，午夜KTV包厢里还是鬼哭狼嚎，叫喊声，烟味，酒气，一片狼藉。
“啪啪啪”，刘娟躲在卫生间里，一个劲用水拍自己的脸。也不知道已经第几次吐了。刘娟看到自己镜子里略显苍白的脸，似乎自己想落泪。被那些臭男人携油已经很难受了，还一个劲的灌酒，可是，没有办法，没有学历，生活所迫，喝一瓶酒就赚钱，不花钱还挣钱，不喝白不喝，为何不喝？
刘娟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手机“嗡”的一下响了，“宝贝，两点，老地方等我”。刘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手机放进衣服内侧，藏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刘娟说什么也不喝了，摇摇晃晃，打个快车，进了那个宾馆，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手机调成震动，脱掉所有的衣服，立马进了洗澡间。
二
李峰拿起一张纸巾，装着擦头上的汗，眼睛扫了一下手表，已经半夜12点多了，这第二场烧烤酒还没有结束，看样子还要去唱歌，领导已经使眼色了。李峰想了想，看来家里是回不去了，幸亏提前和家里人说了一下，让父母照看一下女儿，还要照顾孙小霞，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喝这个酒，为了这个几百万的项目，要不是为了生计，生活所迫，干嘛受这个罪？
今晚还可以疯狂一下，想那个小妖精了，李峰拿起手机，赶紧发了一条微信。
李峰一抬头，看见领导对他使眼色，赶紧端起酒杯，“来来来，大家干了这杯，我们去high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李峰在KTV旁边看到刘娟一晃一晃的出去了，20分钟后，找个借口，也跑了出来，手机调成震动。
三
孙丽菲晚上七点就早早陪儿子吃完晚饭，赶紧又在一旁看着写作业。看着三年级的儿子，满头大汗写着作业，丽菲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压力太大了，这么多作业，看着这些题，做家长的也是懵懂，早就不会做了，自己还医学本硕连读了8年，哎，怎么办。其实，家长何尝不是在“造”呢，为了这个宝贝儿子，为了在这个好一点小学旁边房子换了好几套，越换越小。快十点了，儿子才写完作业，又闹着要玩会手机游戏，气的孙丽菲打了几下屁股，“我晚上还要医院值班，随时等电话就要手术，赶紧睡觉，你爸在那个派出所还不知道几点能回来！”
好不容易，快11点了，丽菲把儿子哄睡着了，把手机调成振动，自己也拿起医学书，今年这个“副主任医师”必须要考过啊，否则来年压力就大了。要不停的值班，白班、夜班，凌晨两三点也有手术。一个女人，半夜出去，凌晨回来，自己一个人开车去，危险不说，被人误解很多次。遇到大风和雨雪天地，作为女人，根本就不敢开车。同院的护士长说经历好几次了，凌晨二天多回家，打不到车，就拼车，车上几乎全是“那样”的女人，后来司机看到她穿着都很得体，实在忍不住就问她到底是干什么的。所有的女同事都笑了，大家似乎含着眼泪，因为经历相似相同。
原来，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辛苦。丽菲想了一下自己，也想了一下老公。
看了一会，孙丽菲眼睛就睁不开了，一会就睡着了。
四
刘老汉和老伴到家快晚上十点多了，其实，也不算是家，只是环卫站旁边一个小屋，满满的堆着垃圾。老伴着急了，赶紧做饭。刘老汉说：别做了，简单泡个方便面吃了吧。按照往常，老伴就会说不行不行。可今天老伴啥也没说，急忙烧水，给刘老汉泡面，还加了一根火腿肠。
刘老汉看着老伴，说：你也吃啊。老伴摇了摇头，说不吃了，我要睡觉了。刘老汉这才注意老伴脸色有点苍白，赶紧摸了摸她的头，有点发烧。“我去药店给你买药吧！”，老伴又急忙说，不用了，都关门了，你吃完就睡觉吧，明早4点还要扫街呢，这大风刮的，估计叶子不会少。
也不知道女儿怎么样了，快晚上了，给她打电话也没接。刘老汉一边想，一边赶紧吃面，抬头看看老伴，酣睡声已经以来了。
五
凌晨两点。
宾馆里一片秀色，两个白花花的身体交集在一起，呼吸声，呻吟声，此起彼伏。突然，两个人手机几乎同时振动起来了。两个人停顿了一下，没有接电话，又继续了。
“嗡”的一声，孙丽菲一下子惊醒了，“赶紧，孙医生，紧急手术，难产。”丽菲立马蹦下床，穿上外套，提起包就走。到客厅穿起鞋，突然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老公，斜躺着已经睡着了。孙丽菲也不管了，急忙上去推醒他：去床上睡，我紧急手术，明天你送孩子上学。说完，头也不回就赶紧下楼了。
孙丽菲坐在车里，停了一会，感觉自己清醒了，眼睛也能睁开了，赶紧发动车。还好，离医院只有三个红绿灯，不用5分钟就到了。孙丽菲一边想着，转眼间就到了第一个红绿灯了，看到前面两台警车在闪，一个手势要求旁边停车。孙丽菲摇了摇头，摇下车窗，“请出示证件，下车接受检查”。丽菲拿起包，赶紧下车，看到一男一女警官在车左前侧，右前侧也有两个人。女警官看了看她身份证和驾驶证，另几个人急忙检查车座和后备箱。“这么晚了，去干什么？”其中一个略有严厉的问，“我是医生，有紧急手术！”“车后备箱有白衣大褂”，一个在车后面说。“那你赶紧走吧，我会通知前面两个检查口把你放行了，节约时间”。
“好好好”，孙丽菲赶紧上车，发动车走了。临走前，听到对讲机一阵呼叫。果然，前面两个路口都有检查人员，孙丽菲一路闯了过去，但是到第三个路口，后面也跟上了一辆警车。孙丽菲也不想那么多了，一脚油门，赶紧向医院驶去。车进医院了，警车也没进去，又听到一阵对讲机叫喊声。孙丽菲一到病房，护士就跑过来了：病人已经被120弄回来了，刚进产房。孙丽菲二话没说，擦了擦头上汗，着手准备手术了。
刘老汉半夜突然惊醒了，立马坐了起来，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又好像没有。老汉看了看自己的老人机，快凌晨2点了。刚要躺下，突然感觉老伴不太正常，按照以往应该是大轰隆声，今晚怎么没声音。一摸老伴头，怎么冰凉？“老伴，老伴”，刘老汉用力推了推老伴，竟然没有动静，一摸鼻子，好像也没有呼吸了。
李峰和刘娟满身大汗的躺在床两边，酒后的疯狂，疯狂后的麻木。躺了五分钟后，李峰拿起手机，一看是家里父亲打的，就起身向洗手间走去。刘娟也斜身把手机拿了起来，原来也是家里父亲打的。
“你在哪呢？”李峰听到父亲着急又略带哭的声音，“孙小霞生了，是个女儿，不过你媳妇难产，保不住了。”李峰一听，头皮一麻，啪，手机掉在了地上。
“你在哪呢？”刘娟同样听到父亲着急也又略带哭的声音，“你妈去世了，你赶紧回来吧。”刘娟一听，头皮一麻，啪，手机掉在了地上。
孙丽菲一身大汗，身心疲惫，坐在医院走廊边上，凝视窗外漆黑又略有白光的街道，目光久久没有转动。
（声明：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扯淡，与本人无关）
（简书第57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