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小悬崖上长有一大片野百合,每至初夏,花儿陆续开放,葱茏中点缀着一朵两朵的白,清清浅浅,不含纤尘。
每到周末,我便像探望好友一样去一回。立在窗前、站在崖下,远观正好。花越开越多,这儿一枝,那儿一丛,总觉这是一场密会,她们之间暗藏密语。有时好奇,便想攀上去窥探一番,奈何崖子虽只3米多高,却因笔直陡峭,从未有人能涉足。
去年,家父布了梯子,移栽了几株到院子里。这百合生命力强,即便茎球损伤,浇了几次水,又自顾自开放了。今日蓓蕾,明朝鲜花,全然不把看客放在心上,你也不必自作多情地给她过多呵护。开完盛夏,謝花落地,而后结籽直至枯萎。到了第二年,还是老地方,欣欣然又长出了植株,孕育着再次花开。百合的清冷气质,全在她那高兴地来愉快地走、孤芳自赏怡然自得之中。
白合耐看,击中了我的贪念,前阵子搬来梯子又挖下两株送给朋友。今天回家,后山一片狼藉,我忘了,梯子还在,贪的不只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