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真实的必会相遇,唯有真实会遇见另一个真实。真实是以接纳自己不够好的不部分为前提。这个过程首先要看见,看见自己不够好承认自己不够好的部分是最难受的,因为小我会分裂,反跳,阻抗。虽然痛苦是虚假的,在看见的过程中感官的痛苦是真实的。全然接纳自己不够好的部分。这不够好的部分才能突破勇气层面去求助。求助看似软弱无能,实质是小我的分裂,转化为力量的过程。如同朋友的语言体系中说的:人就像企业一样,力量感不够要支持,企业资金不够需要融资一样。他的维度比我高,提醒我,企业本身的存在价值之一就是融资目的。国际惯例来看负债率为百分之五十的企业都是维持稳定的。求助一定要像贷款融资一样,找力量感比自身高,比自身稳定的人进行。不要找没有梯子的人借梯子,他自己都摇摇欲坠风雨飘摇,哪来的梯子支持给你。不管他看上去多么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像个世俗意义的成功人士。就像企业再困难融资选高利贷也难免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语言是局限性的,不同的语言体系有着不同的阐述,法律上企业称之为“法人”;佛教本我称之为“开悟”;道教称之“无为”;基督称之为“神,光和爱”身心灵领域灵魂称之为“本我”那个无相型、不生不灭、永恒存在自我力量的源头。法律上“小我”被称之为“矛盾纠纷冲突”;佛教称之为“我执”,基督称之为“撒旦”,心理学称之为“限制性思维,固化认知体系”不同的语言体系,共同的相通之处。
6月中旬开始,力量感还在,能量状态哔哔的往下掉。我知道是什么,有一个巨大的恐惧像一个张着口的恶魔,随时等待着吞噬着我。虽然我明明知道那个恶魔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是我所有恐惧焦虑孤单感的投射。我每一次触及仿佛就会被恐惧焦虑吸进去。恶魔在等着我开饭。
我也很清明的知道这次的恐惧跟我的抑郁无关。可以这么讲抑郁只是我在不了解自己,没有开启觉知保护自己的一个状态。因为那个小我(限制性思维)不能承受它自己所制造的分裂。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每天都在想招折腾,它只是希望生活有趣一些。并没有什么恶意,仅仅是渴望有趣。但它的心智不够成熟只能想出上房揭瓦,不会考虑下不来怎么办,它太急于看看屋顶上的趣味了。在我没有开启觉知的时候,我只能闭着眼睛被拖到屋顶上,跟它一起下不来。因为它恐高。
睁开眼是大概今年2月份的事情。我跟小我在房顶上呆了大概2年的时间了。实在不想陪着它一起在耗下去了。好吧,你想上来看看但是下不去了,我开始很生它的气。每天都在怼它,为什么上来之前不想想怎么下去,现在该怎么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瞻前不顾后!像一个严苛的家长,絮絮叨叨的自我攻击个不停。小我就个吓坏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在房顶上呆久了,任凭我怎么怼它,用惯用的它喜欢的恐惧的力量驱使它,它就是呆在那里。一动不动。长达6个月的时间我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就躺在那动不了。2月份的时候,伴随着朋友家人给我的支持。很幸运的爱流动起来的时候,小我呆住了,这次爱没有直接被小我抢去转化为欲望。而是流到了本我。这次爱的流动足以开启我跟本我的连接。本我清明平和的跟我讲:够了,它受够那份苦了,带它下去吧。
3月份在寻找下楼的路,无所得。这期间我只是知道我该下去了,但是不晓得该怎么走。因为我把在房顶的窘境说给还在房下的人听了。七嘴八舌的告诉我,你可以爬下来啊,那边有棵树顺着树下来吧,要不我借你个梯子吧,你等着。一等借梯子的人也没有回来。二等也许他忘记了。三等他自己也没得梯子。4,5月份的时候,在我兜兜转转,反反复复,磕磕绊绊的走进了周梵的世界——自爱力。她就像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我,宇宙通过她的嘴告诉了我,心中早已有的答案:不需要什么别人借给你的梯子,下来就好。怎么下?她笑笑,你是有轻功的,难道你忘了吗?本我看到了她的微笑,握着我小我的手,轻盈一跃飞身而下。回首一看,不过三尺多高的土房。小我无辜的看着我,可怜巴巴跟我说,我只想上去看看,并且摘朵花送给你,我想送给你开在屋顶上的花,看看跟地上的花有什么不同。我笑笑没有再怼它,知道它不过是贪玩贪爱罢了。想要的无非是摸摸头,你个小调皮,我依旧爱你。我却因此怼了它两年。
随着这次轻功的施展。我一改跟小我纠缠不清的状态,转而去抱本我的大腿。这才是大牛级人物啊,开始从向外求到观自在。本我依旧明清的看着我,不语。仿佛还没准备好,我也隐隐知道,觉知觉察已开启,合一还寐。
4月底到6月初状态都很稳,不论外界有什么变化,还是小我从前最嫌弃的外界像一滩死水毫无变化,我最知道它顶喜欢戏剧化。它都安安静静地陪着我,没提上房揭瓦送花的茬。我也乐得在各个心理学流派中酣畅淋漓的打滚,好不痛快。爽到6月中旬,随着司考的临近,我知道躲不过了,我道小我这个狡猾的小调皮趁我觉知薄弱的时候溜到哪里去了,这次人家不送我房顶上的小花了让我困在那里下不来。不好玩,玩腻了。人家创造出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等着看我怎么把手指放进去。
6月下,大约两周,我处在深深的孤单感爆棚的状态。不论我怎么做调整,情绪释放,冥想听课放松。噩梦,梦魇窒息醒不过来的感受都如影随形。食人花就在我的背后,面前就是司考。我可以一天就看完一本心理学相关的书。三四天就看完一本心理学专业级的书。可就是一天看不了俩仨页的司考笔记。不是看不懂也不是不想看,是一看就害怕。就像我曾经把抑郁和小我看做洪水猛兽一样。人家这次小我把自己就附在了司考上,赶在跟本我合一前。它俩先玩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你奈我何?
我真的无可奈何,不过在承认我无可奈何以前还是跟小我玩了一会。躲去跟我同样孤单的人聊天,或者跟明知道因为符合他审美观而喜欢跟我一起的人说话。明明知道他们是给不了我需要的力量感和支持的,也明明知道,他们不是因为我的力量感而喜欢我陪我说话的。我还想在赌一次,想看看上次答应给我送梯子的人是不是真的没有梯子,还不是不想给我。毫无例外我又赌输了。因为我下赌注的时候,起心动念就是在怀疑,怎么可能在怀疑的博弈中赢得信任胜利,下注的筹码里就没有信任。
求助是在这个周六,发生在大雨滂沱的上海,不记得来上海两年见过几次这样的大雨。江南的雨在我记忆中都是润物细无声的。我臣服于天气,就像臣服于我内心的我够好的部分。这样的大雨激起高速上如白雾般的水花,我在这片茫然的白雾中向西疾驰而去。在路上才发现至少三周没去过朋友家了。明知道他是可以给我力量和支持的人,为什么我迟迟不动宁愿跟小我的食人花玩一会躲猫猫的游戏。因为求助意味着我不够好,我要臣服于我不够好的感受,那个人定胜天,不可一世的谎言注定会和我虚伪的自尊心一样碎成渣渣。
每次去都是小我嫌弃的,做饭吃饭,聊天,甜点,听点音乐或者芳疗。虽然是在别墅中,亭台花园视听室,美食美景美音。却毫无变化。小我是极嫌弃一潭死水波澜不惊,顶喜欢戏剧性戏码。也是常常推说路程远不想去的原因之一吧。这次去带着求助的心,却毫无期待,就是那种犹豫徘徊不定又渴望喜出望外刺激的称之为期待的感受。因为我是知道朋友的。自我来了上海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有求必应。所以其实是不会起什么期待心的。我们期待的,往往对内是内心缺失匮乏的部分,对外是一个不确定的对象,期待他本不是这样,偏偏就是对我如此的好。去映证我的小我分裂出来的优越感,我很特殊,我跟特别,我跟别人不同。真的吗?不,我跟任何人都一样。佛说的众生平等,任何人的本我都是同样蕴含无限力量。佛说人人都是菩萨都是来渡我的。我也自称为渡人渡己者。明明知道,常常修也常常忘,被小我所妄。所以小我的期待心生了,常常是落空的。因为起心动念就是想去证明,一旦去证明了,证明我是优越的,特殊的。就意味着我在内心不认可我是被爱被祝福的。需要通过证明去抓取。从不可能中实现可能,这是我亲爱的小我最喜欢看的戏码,没有觉知的时候,我就是演员,它就是导演和编剧一遍遍让我轮回着演这出戏码,它百看不厌,我苦不堪言。觉知开启,我至少可以切换成制片人把资给撤了。它导演和编剧只能拿着剧本,空叹。虽然接纳止损撤资的过程。正在导的很爽导的正嗨的导演会恼羞成怒,愤愤不平,跳脚大骂。
跟朋友边吃边聊,小我在脑子里絮絮叨叨重复说无聊,我害怕,不要说了,别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就是个考试,怎么到你这就成这么大的事了,他瞧不起你怎么办,你怎么可以把真实的想法暴露给他,太危险了停下不要说了……不予回应。继续跟朋友讲我的窘境,我一看司考书,焦虑恐惧就向我扑面而来,就像影子一样,那那都跟着。不看就没事,就像不开灯一样,一有光就有背后的影子这次更像食人花,虽然我知道仅仅是像而已。他问我为什么?我脱口而出:我把所有的恐惧焦虑孤单感都投射到这场考试上了。开启了,如果不是什么就不会怎样的,标准化小我导演模式。如果不是我卡在考试上,我就不会在这个单位,不在这个单位我就不会这么孤单,不这么孤单我就可以幸福……。是么?真的是这样吗?还不用朋友问,我自己就回答不是的,这些都是我想象出来的。原因是我不允许我自己成功通过,我不配得到那么好的生活,我的不配得感把这场考试变成小我这个阶段最后坚守的地盘。亲爱的小我是多么的狡猾善变,从漫无边际的抑郁中的持久战幻化到了一场考试的游击战。如果它不抓住这个软肋来进攻我坚守它的地盘它就没得玩了,戏剧性的戏码没片场让它上演。当然如果我妥协了,放弃考试,看似臣服了接纳我的恐惧,小我会幻化成另外一种模样攻击我的另一个软肋,像会72变的孙猴子狡猾隐蔽。凡真实的必须相遇。那,还是早点遇见,看见的好。同样都是经历一段虚假又感官上真实的痛,总比不知天高地厚到不可一世,小我膨胀到高处不胜寒跌下来的,还无觉察的只抱怨寒,那种痛来的好些。
跟朋友讲完也是自我梳理的过程。因为讲的时候就没有期待,我只是跟他救助说我真的力量感不足,我需要支持,虽然现在我情绪稳定也可能用我的情绪力量感支持一些伙伴,在考试上我自己搞不定。因为没有期待心也就没有怀疑。他毫不迟疑的就说没问题啊,你这样讲我就理解你了。我这段时间可以每天给你打气,每天去跟你联系鼓励你。看见你的孤单感,安抚你的孤单感。他甚至理解我说,就算是老师他给学生上课教授学生,老师本身也有自己的老师,也需要去上课也需要支持。那一刻我释然了,小我全然的安静,它期待的戏剧性狗血戏码没有上演。我获得了本我显化出来的力量的支持。凡真实的必会相遇。我把真实显化出来,才会遇见另一个真实。只有狗血剧情才会遇见狗血剧情,越是虚假,怀疑,怨怼,越是会遇到虚假,怀疑,怨怼。越抗拒越持续。
开车回家已然是晴天。回家依旧很早就睡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梦魇恐惧和醒不过来的窒息。做了一个许久以来没有做过的梦,梦里实现了我一切现实中想要实现的。
谨以此文纪念许久以来摆脱噩梦的困扰,可以面对那个不够好的部分真实的我,以及可以一直一直持续支持我给我力量的朋友,也许他就是本我力量源头显化为外相形以朋友形象呈现。
——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