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如此写词,一方面这是他的个性,在读他的诗的时候,我们也提过了,他写诗其实也不按照从唐朝传下来的诗的根本精神,他基本上是用写文的方式来写诗,也就是苏轼碰到了什么样的文体,比如他写赋,《赤壁赋》,也并不像传统一般的赋。
我们就只能这样说,苏轼的内在才气之高,所以他所追求、他所展现最重要的东西是自由。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自由?并不是打破格律的自由,而是他只遵守表面的格律,但是格律背后原来内容、情绪、思考、风格等等人家要求的那些,他全都不管,他只符合表面上的格律。你要我对仗,我就对仗给你看,但是对仗了之后,你根本不觉得那是对仗之美。并不是苏轼写不出对仗之美,而是你要我对仗,我就偏偏要写出感觉上完全不对仗,但你如果去追究,却又在形式上字字对仗的句子。
这是他的方式,也是他写文章的乐趣。他用表面的格律写赋,用表面的格律写词。
苏轼的自由跨过了超过一千年的时间,今天我们在读他的作品的时候,其实在对他的人许许多多的相关资料不是那么熟悉的情况底下,那样的一种自由之感,非常神奇的,仍然会透过他的作品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