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做什么?”
“放轻松,只要你去做一件小小的事。“ ”一周之内,让言止怀成为你的人。”
后来想想,这是什么鬼合作,分明是胁迫,不可能做到的。先别提言家小子与楚然之间的特殊关系,言止怀就算和楚然不认识,他也定不肯听人差遣做事,那是言家所谓骨气使然。
她本来就不喜言家做派,低等商人一朝从政,子孙后代,命运大变,土鸡变凤凰。土鸡就是鸡,一有机会自然多次挑衅辱骂。
言幼宁有人护着,她动不了,欺负同校的言末希,天经地义,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柿子要捡软的捏,可惜后者是块硬石头,软硬不吃。她俩一见面就擦出了火花,皇家瑰宝和田玉和言家硬石头碰在一起,谁都挡不了。
早已习惯的智者顾良城道:“让她们自行解决。”
打架不在话下。对于坚韧的雅城女子来说,这是成长的必修课。
更何况雅城上之老人,下至孩童,众所皆知她绪子公主和央抚大人,向来势不两立,冰火不相容,她还多次在明面上,给楚然冷眼难堪,他如今身为掌权人,任个明白人都不会偏向于她。
还帮她,不害她就足够了。楚然一定是让她知难而退,以后不要和他作对,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不要。”无声的抵抗,身为亡命人垂死前的挣扎。明明在做这事之前,早做好了坠崖的打算。如今,还是更贪恋活着。真好和真坏,一念之间。
“唉。” 绪子深深的叹了口长气,她特意挑了言末希不在家的时候来找她弟弟,不能失了脸面。可笑的是,现在还在想这虚无的附加物。
“你说是楚哥哥让你来找我帮你的?”
“对啊。”
“这不可能。” 他看向绪子,眼里全是不忿和满满的嫌弃。
好像在说着,你这样,也配?他误会了什么。
她绪子那里比的上自己姑姑,论样貌,一个资质平平,一个沉鱼落雁,论性格更是别提,连姑姑的小拇指指甲边都不及。”哼“
绪子心里暗暗吐槽,又来了,一个比她还傲娇的人。不就是个小孩子吗,楚然要他做什么,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要去读书了,您自行方便吧。”
”诶,你别走。 ”脾气都快磨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正正应了那句话,“每个人都要为说出的每个字,得到相应的赏罚。有人靠“赏”来吃饭。”
与此相反,她就是靠“罚”而苟活。
莫泽影,早就有所耳闻,楚然的能力在整个央抚和议会院是出了名的,每个人见面恨不得对他,一顿暴夸。说实话,其中不免参杂一些虚伪和巴结,他多年来,按理来说早就习惯了,但心里还是有所芥蒂。
现在倒好,除了这些,多了寒暄,多了惋惜。年纪轻轻母亲了去世,接连着亲生姐姐也跟着走了,家里还有个寄生虫的父亲,想想都觉得千丝万缕,绕不出来。
他来不及怎么怎么难受多么多么伤心,因为稍不留神,你也会掉进去,她们离开的人带来的陷阱,这些,他要一一揭开,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他要解脱,从中找到自我。
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楚然,他的叔叔,未婚妻遗体被找到的那天,还在办公室一个人直至凌晨,像往常一样,他不觉得是如大家所说的像个冷血动物,无情无意,当时的他,比从前的任何时候,更有温度,更加像个人一样,哪怕就一晚,随后立即恢复坦然状态。
他不是机器,有心,扑咚扑咚的,如他,也只能身受,并非感同。
多了好感,并不意味认同他的所做所为。想问为什么都不追查下去,刨根问底,哪怕翻遍全部雅城,也要找出答案,的他,早就不复存在了。
他们之间成了陌生人的关系吗?还是亲人,不得而知。
泽影与楚然从回来之后也不过见了寥寥三面,其中一次还是一句都没说,擦肩而过。
一个在西边的中央会馆和议会厅奔波的呼雅执行官,另一个是在西北边央抚办公的总领大人。
像两条不会有太多交集的光线一样,每天正午太阳最亮的时候,这边明,那边暗,到了晚上,落山,月亮出来,一同暗了下来,混迹在所有变黑的地方,角落里。
比起黑色,楚然更喜欢灰色,莫泽影喜欢黑色,像是千迷韵头发的颜色,有光泽,又像新生,带着希冀的味道,不会让人反感。
一个看上去是个闲职,实则十分繁忙,另一个看上去分秒必争,实则终日下棋,由此可见,莫泽影真的很忙,忙着则请假不去学校,不是借口。
楚然是真的喜欢下棋,更喜欢叫别人一起,不能说不会就算了,他还要教别人下棋。
下棋的对象,那位可怜虫就是顾良城,白天要和楚然交集,和老爹斗智斗勇,晚上要陪兄弟,莫泽影喝酒谈天。从前还好有郁君小姐解闷,私下里调戏,偶尔放松一下心情,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他连抱怨的时间和空间的没了。
”哈哈,听说顾良城有了后妈。 ” 你能想象的到吗?这是楚然这家伙在央抚说给秘书还有下属职员闲聊的八卦。
只告诉了他一个人,但凡有这么久的交情,也该知道于情于理,不管怎么样都不该说给外人听去笑话的。本来想让他帮忙出出主意,结果闹的自己无话可说,气的差点攻心,几天谎称因病不能出门。
这还得了!
他不能忍受,别人口中巴掌大的小事,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耻辱,让他被迫受到没头没了的“另眼相待”。现在的他就是个别人口中的倒霉孩子。
“你管她做什么,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
“莫泽影,你还是不是我兄弟,我都这样了呢还笑得出来,和楚然简直一模一样,果然是一个家里出来的。 “ 虎狼后代,后面的他没敢说,他对面那人谈及楚然,脸色都变了,像是青芒果,酸酸的。
赶忙解释道,“你还不知道,那个女人,传出去,多么威风厉害,仗着有顾上将撑腰,在家里作威作福。还定了个顾家家法,什么几点回家,几点必须做到餐桌吃饭,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这是我家,不是她开办的军校,平时我爸都不回家,陪着议会的老头们在外面喝酒,我一个人也清闲自在,他倒好了,又有老友相伴,回来又有美人在怀,我呢?还有人权和自由可言吗?“
”顾良城,你什么时候会讲这么多大道理了,上学的时候老是逃课抄作业,没想到满腹诗书啊。 “ 他打趣道,一日不见顾郎恍如隔世这般。
”你别跟我说风凉话了,快想想怎么办。 “ ”我头都在她手里搁着呢,那人还能能文能舞的,和老头儿告状。 “
”照你往常的性格,早就离家出走了吧! “
顾良城抓了抓他的脑瓜子,“你以为我没想过啊,我爸年轻的时候也是管教人的一把好手,现在宝刀未老,拿捏我还不是轻而易举,随便就抓住我的小尾巴了。”
“不管我跑的多远,反正总能被逮回来。“ ”我连去交际厅的时间都没有了,整体想着怎么对付家里的两只老虎,还是一公一母。 ”
“你还挺不容易的。 “他认同的点点头。
“远远不止,我老爹找了个军队将领家的老阿姨,一拍即合,看对眼了,说是给我介绍,万一有天结了婚,更容不下我了。”
“你吊儿郎当的个性,叔叔不会放心。 “ 还是影公子了解他。
”我也不想这样啊,军队上的他们给我介绍的,要不就是比我大七八岁的成熟,美其名曰贤惠型女强人,要不就是和我差不多,比我还纨绔的母老虎。我想娶,也不能啊,我可不想大婚当天就暴毙身亡。 “
他身边的下属成家全是通过相亲,虽没说的那么严重,但也八九不离十,心里不免产生抵触和阴影。
”在交际厅不还认识些政客家的小姐吗,自然未成婚的居多,没有适合的吗? ” 爱瞎操心的老妈子影公子,真的想为他开解。
不能怪他站在"老虎"这边,而是他都成年了,在雅城成年还没有结婚对象的,是要被嘲笑的,女孩子家里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不管从哪里想,结婚对他来说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