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你呢?我们该怎么说你呢?哀你的不幸,怒你的不争,对自己的身体怎么都不能好好的爱惜。断断续续的几年间,曾被医院下达两次病危通知,你可知道所有亲人的心都是怎样的高高悬起。虽然亲情的牵袢将你从死神的边缘拽回,可是最终也没能唤醒你“自爱”的本能。
就在几天前,你还打电话给你的姑姑,你想去我家住两天。他们都等着你去也为你的到来做着准备。你说你想吃桑葚,二妹已经联系好地点儿,就等着你来了拉着你去采摘。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两天后等来的却是你逝去的噩耗。我们怎么都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而这似乎又冥冥之中注定了,因为你总是给我们一些可怕的暗示,为你悬着的心始终不能放下。
你是我们所有姊妹中的老大,因你的细心,所以都与你亲近许多。记得那年,也是因为你的身体欠佳。嫂子忙于工作,不能时时的看管着你,你总是趁她不在家时来麻痹自己,逃避痛苦。嫂子对你是又气又怜,无奈才打电话向你的姑姑告状,想让你回老家住一段儿时间。于是,我爸给你打电话,你倒是也乖乖的听话来了。知道吗?看到你的模样(几乎脱了形儿),你的姑姑几次暗自摸着眼泪。都说母子情深,姑侄也是心连着心,血脉相连。你的一切也时刻牵着她的心。那段儿时间里,爸妈总是变着样儿给你做吃的,有时候像哄着小孩子一般的哄着你。你夜里老喊饿,所以,床底下从未断过充饥之物。有时候,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吃饭时总是怯怯的问:“姑父,让我尝一点点行不?”爸他虽然急你,可看着你那可怜的模样总是忍不住的满足你点点的祈求,为此,你的姑姑没少跟你姑父急。为转移你的注意力,他们总是变着法儿的给你找事儿做,要么让你领着小侄儿去街上玩耍,要么去几块儿地里查看庄稼长势,要么就是派你集市上购物,反正就是尽量不让你独处。这样,如果你累了,你就能好好的睡一个安稳觉,而不是靠太多的药物催眠。这样一个月后,看着你的脸渐渐泛起红光,眼神也没有了刚来时的迷离。他们这才放心让你回家去。
就当我们都稍稍的松口气时,你却在猝不及防下将我们的心刺痛。前天四儿给我打电话说你的离去,当时一个寒颤,便已泪满眼眶。我不愿听更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这两天我依然重复着往日的节奏,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关于你任何的星星点点。可是今天,今天却回避不了与你的挥泪告别。当一点点的走近你时,那颗故作淡定的因再也不能安静了。到了村头,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跟真姐说:“姐,我难受,这份儿亲情是无法掩饰也无法遮盖的……”在等几个姊妹汇合时,就那样静静的坐在车里,静静地流着眼泪,默默的哭着你的远离。
为让你风光的飘向另一个世界,我们用最大的鞭炮送你,给你在这人世间最后的“华丽”。离你的灵柩越来越近,再也不愿往前迈步,走近你一步,与你别离的时间就会缩短一步。当唢呐声飘进耳畔,姊妹几个泪眼滴滴的把你喊起。多想把你喊应,把你唤醒,可是任凭我们怎样的哭泣,你依然决绝的与我们别离。你太狠心了,你回头望望看看,看看你憔悴的妻,看看你未成家立业的孩子,更应该看看你白发苍苍的爹娘。你让他们母子守护一个残缺的家,你让他们二老痛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折磨。所有悲痛的亲人中,属他们二老的心最疼,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逝去。那痛那痛无疑是在撕裂他们本已受伤的心。他们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再也经不起了,此刻的他们剩下的只有哭泣,也只剩哭泣……
当最后一把黄土把你掩埋时,你与这个世界也彻底的分离。不知道你是否有牵挂、有留恋,一切的一切,在你喝下那碗孟婆汤你将都会忘记。也好,也许真的你又有了新的征程。愿你在那里没有病痛没有苦楚,更愿你在那里能幸福生活笑对岁月!
---泪念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