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

一切的成长与变坏,都是从不在乎开始的。

图片发自简书App


某日聊起伤心事,才忽然发现,我也曾为了一个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我也曾为了一件事纠结得一言不发,内心作痛。我也曾因为在乎一切而展开柔软的双臂,却不惜被世间的棱角刺得遍体鳞伤。

小的时候就是在乎。那次迟到,只是受到班主任一个失望的眼神便难以原谅自己,在脑海里默默排练了千种万种道歉的方式,对着漫漫空气说了一遍又一遍对不起,最终小心翼翼地握着笔,颤抖着写下长长的检讨,每一笔一划似乎都深深刻进内心。最后烧红着脸,敲开办公室的门,埋头塞进老师手里,仿佛凝固的空气里,老师脸上每一点动静都掀起惊涛骇浪,一波一波拍打着我忐忑不安的内心。

那时候期末出成绩时大雨酣畅,走廊上,暴雨肆虐拍打着。涩涩的空气里,与舍友站迎雨而站。泪水雨水交织着,打湿了手中紧攥着的试卷。朋友捧着电话听筒,说着说着,眼里便笼上一层薄雾,她颤抖着咧开嘴,千言万语却噎在喉咙里,只化作无声的泪。

在乎过成绩,在乎过每一个比赛,在乎过任何的结果,在乎过一草一木,甚至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曾经在黑夜里嚎啕大哭,曾经和朋友在路上默默落泪,曾经为一句话而纠结一天还无法解开的心结,曾经为一个小小的名次坐在台阶上默默发闷。我为任何一件小事都拼着命,竭尽所能做着该做好的一切。我拿着失败一次又一次逼迫自己向前,却在成长的路上越走越迷失。从不舍得放手,只因为太在乎。

无数次反思后,终于下定决心放下一些。可那日看见闺蜜无意伤害一个同学后疯狂自责,想到那个同学平时对她敷衍的态度,我忍不住质问:“至于吗?一点小事?他何时在乎过你?”语出,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却怔住了,透过她黯淡的眼神,我仿佛看见了从前的自己。我一直都和她一样在乎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只是现在站在旁观者,披着冷漠的外衣,说着矫情的话语。

这次同样,因为一次考试生闷气,发牢骚,抱怨,各种吐槽嘶吼,只靠一晚一晚地刷题缓解情绪。我最终还是没有放下,被老师骂醒后才明白自己的幼稚可笑。某一刻起,我才真正开始改变,成长,开始学会放手,学会不在乎。或许等到生活一次次将我打垮在地,命运一次次把我推下绝望的悬崖。等疼了,累了。日子的脚步越来越紧,在乎的人和事也越来越少,直到学会放手,学会看淡。直到开始变得冷漠,变得漠然,变得无所谓。

日子太长,有些人,有些事只是沧海一粟,迟早要路过,要面对,要放手。时间太短,我的感情,只够留给对的人。若在乎一切,我在乎的便失去了意义。若放不下所有,我得到的便失去了意义。起起落落,分分合合。一生注定着坎坷风雨,让过去过去,才能盼望明天。

只是感慨之余,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那拼死拼活大哭大闹的曾经,是我疯狂过的青春。因为在乎,所以年少过,轻狂过。因为在乎,我从放荡不羁的岁月里走来。纵然向前看,原来幼稚的模样,依旧是最独特的回忆。

在乎与不在乎,终究在与取舍。只愿未来之路漫长,我都能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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